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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他娘为“娘”,毕竟以前私下她总是叫“蔺老夫人”。怔忪片刻,才道:“娘前日来信了,她重阳要跟朋友出去插茱萸,不必去拜会。”“连娘都要出去游玩,你却还待在县衙。”楚姮低声埋怨了一句,随即又道,“就算你不想过节,衙门里的衙役捕快总要休息休息……你杵在衙门里,他们哪个敢松懈?”食肺狗一案追查了多日,衙门里的人个个集中精神,十分劳累。蔺伯钦有些犹疑。楚姮见他神色松动,忙趁热打铁的说:“去吧去吧,明天我们一起去。落英要带她自家酿的菊花酒,可好喝了!”“你不能多喝。”蔺伯钦神情虽然严肃,但言下之意,便是已经同意了。楚姮大喜过望,笑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好好,你说了算!不过也无所谓啦,我就算喝醉了,至少你在我身边啊!”她想,就算喝晕在山上,蔺伯钦也会安然把她带回家。但这话听在蔺伯钦耳中,别有一番暧昧不清的意味。兴许是她容色太过艳丽逼人,蔺伯钦移开视线,不敢去看。半晌,他才微一颔首,表示同意。楚姮如释重负。但她还要确定一下,于是小心翼翼的开口:“蔺伯钦,你……你不生我的气了?”“我没生气。”蔺伯钦蹙额。楚姮心底不信,嘴上却笑眯眯的说:“我就说你最好了。”蔺伯钦知道她是个什么德行,讨好起来,花言巧语一套一套的,可即使明白,他也仍然吃这一套。思及此,他颇无奈的悄声叹气。楚姮有错在先,自然对蔺伯钦殷勤至极。拿扫帚将书房打扫一番,又举着鸡毛掸子在书架上掸灰尘,忙上忙下。其实有约法三章,她大可不必如此,但她就是控制不住的去讨好……至于为什么,楚姮懒得深思。蔺伯钦却不想她这样。当楚姮再次不小心的将多宝阁上的笔洗拂落,蔺伯钦终于按捺不住,蹙额道:“我说过了,将此交给下人去做。”若楚姮做的好也就罢了,可她一通瞎忙活,笨手笨脚,把他书房翻的乱七八糟不说,地面还越来越脏。“我想让你开心嘛。”楚姮吹了吹掸子上的鸡毛,“而且濯碧和溪暮她们,总觉得我跟你相处时间少,若被她们看出破绽,以后告诉娘亲怎么办?”蔺伯钦不答话,算是默认。楚姮又转身去忙活。她将书架的书全部搬下来,又仔细除去灰尘。见蔺伯钦排列的比较乱,便道:“我给你按首字谐音相同的摆放在一起吧,这样你也好找些。”蔺伯钦从来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书架,但对楚姮,却格外宽容。他抬眼看向楚姮,半晌方道:“随你便。”楚姮当即便高高兴兴的开始摆书,她看蔺伯钦涉猎的书籍很广,从四书五经到杂记野史,样样都有,有几本看名字有趣,她也挺想瞧瞧。蔺伯钦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哼着歌,蹦来跳去,好像在做什么特别好玩儿的事。可能,李四娘就是这样的女子吧……天生活泼,牙尖嘴利,无所顾忌,这样的性子,倒也少见。便在此时,楚姮突然“噗”的笑出声,捏着一本书笑的弯腰喘不过气。他颇好奇,便问:“你在笑什么?”楚姮转过身来,一张小脸笑的通红,像熟透的苹果。她眼神促狭的在蔺伯钦身上来来回回一扫,跳上前来,双手撑着书案凑近,动作飞快,将蔺伯钦吓了一跳。蔺伯钦往后微微一仰,蹙眉道:“又没规矩。”“你才没规矩呢!”楚姮将手里的书往他面前“啪”地一拍,“一天说我这儿,说我那儿,却背着看我这等艳书。”她抬手刮了刮自己鼻子,“被我发现了吧!”蔺伯钦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双颊绯红,羞窘道:“胡说!”艳书只在他年少时好奇看过一两册,后来所读涉猎广泛,心性坚韧,便对艳书春宫便从未有过兴趣。试问,他书架上如何能有这些东西?蔺伯钦越想越觉得不可能,他将那本书拿起,书名确实印着四个大字,但翻开一看,里面全是讲如何栽草种花的法子,压根儿就不是男女乱情的内容。他沉下脸,摊开书对楚姮道:“你一天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楚姮瞅了一眼,见自己误会了,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她面对蔺伯钦,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哼了哼就道:“那确实有本艳书也叫嘛。”她以前在皇宫的时候偷偷看过,写的可刺激了。蔺伯钦竟不知如何说她:“夫子教你认字,便是用来看这些东西?”“写出来便是让人看的,本朝又没禁这些书,看又怎么?”楚姮嘟哝一句,还挺有道理。蔺伯钦才不想与她讨论这些艳书,干脆闭口不言。兴许是刚才的误会,他双颊仍有些泛红。明明摆着一副严肃刻板的神色,此时瞧来,倒颇为可爱。楚姮忍不住抿嘴笑了笑。一下午的光阴,便在楚姮帮蔺伯钦收拾书房中度过。到了饭点,楚姮拉开门,对溪暮吩咐上饭菜,溪暮见她笑意盈盈,又看坐在里间的蔺伯钦神色如常,松了口气,转头就跟濯碧说:“夫人和大人和好啦!”濯碧比溪暮精明些,秀眉锁着,愁道:“我总觉得夫人和大人相处有些奇怪,虽我见过世面少,但也觉得他们不太像是夫妻。”“我觉得夫人和大人挺好呀。”溪暮眨了眨眼,“若不再分房睡就更好了。”濯碧看溪暮一脸天真的样子,就知道跟她解释不清,摇了摇头,不再去谈。***次日一早,谢落英带着谢彤彤和苏钰,挎着满装菊花酒重阳糕的篮子,去找楚姮。今日重阳佳节,大清早街上便人来人往,摩肩接踵,茱萸的淡淡香气萦绕不绝。谢落英正护着篮子,让苏钰谢彤彤两个靠边走,没曾想迎面被人一撞,差些栽个跟头。那人穿着短褂,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