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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的衙役侃大山。“胡裕!”“大人!”胡裕抬头,见得楚姮和杨腊,打过招呼,“怎晚上来县衙?是有什么要紧案子?”蔺伯钦倒是不磨叽,直接问他城门那棚子是怎么回事。哪晓得胡裕惊愕的反问:“大人竟然不知?你不是亲手给碧水寺批的募捐准令吗?”他一提醒,蔺伯钦也想起来确有其事。楚姮想到那满嘴胡言乱语的清慧和尚,冷哼一声:“这么快就搞募捐?其中必定有诈。”正文一零六蔺伯钦难得与楚姮想法一致。胡裕边往后堂走,边说道:“那清慧小师傅,昨日一大早就来领准令,说是大人亲口允过。我想他一个出家人不会打诳语,且募捐就摆在城门,真假大人回来便知,便将准令给了他。”说完,胡裕看蔺伯钦神色不对,忙问,“难道属下做错了?”“并未。”蔺伯钦迟疑片刻,对胡裕和杨腊吩咐:“翌日早,你们带那清慧前往县中所有赌坊和烟花之地,看看有没有人认得他。”胡裕还不明所以,挠了挠头发:“大人,这带和尚去那些地方……会不会不太好啊?”蔺伯钦一抬手,冷道:“照做便可。”楚姮见得这幕,在旁边勾了勾嘴角,不出她所料,问题肯定出在碧水寺的僧人上面。年后事多,许多关于赋税农桑的文书还没有写,蔺伯钦打算今夜歇在县衙。楚姮眼珠子一转,却是跟着道:“那我也留下来陪你!”一旁的胡裕本来走在前面,听见这话忽而扭头,以为自己听错了。夫人在县衙这么久,还从未有哪次主动留下来陪大人呢!蔺伯钦闻言身形微微一僵,他婉言道:“衙门里冷,你回去睡好些。”表白了心意,楚姮倒是越发不顾忌了,她干脆跳上前,挽着蔺伯钦胳膊撒娇,“夫君,我就想跟你在一起嘛。”她声音软软的,蔺伯钦心也软了。他颔首答应。两人携手往三堂后屋去,胡裕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见了鬼。“杨腊,这趟出去,怎么夫人和大人关系……有些不同往常了?”杨腊心粗,睨他说:“有什么不同?不一直都这样么。”胡裕:“……”当他没问好了。楚姮与蔺伯钦回了后屋,蔺伯钦便要挑灯伏案,书写文书。楚姮简单洗漱了,钻进软榻上的被窝,露出一只眼睛,隔着屏风看他的漆黑身影倒映在墙上。黑色的人影被灯火照得有些朦胧,但他挺直的脊背和偶尔抬手蘸墨的动作,却格外清晰。楚姮几乎能想象到他在灯下专注的模样。她忍不住从榻上撑起身子,歪着头托腮,心想,蔺伯钦这么优秀,父皇母后一定会喜欢他这个驸马吧?寂静的屋子里,楚姮翻身便悉悉索索的响,蔺伯钦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怎还没睡?”“等你一起睡啊。”楚姮说出这话,险些咬了舌头。她虽然喜欢故意逗他,但这话也太轻浮了,急不可耐的样子,自己想想都不好意思。“我还早,你先睡罢。”蔺伯钦的声音传来,如往常般沉稳。但他悬在手中的笔,却僵了僵,“啪嗒”一声,滴了一团墨在宣纸。楚姮自讨了个没趣儿,在床上滚了一圈,便用被子蒙着头睡去。这一觉睡得却不安稳,零零散散做了好几个梦,可醒过来的时候,又记不得到底梦到什么。身侧的榻冷冰冰的,楚姮起身穿戴妥帖,才发现蔺伯钦趴书桌上睡着了,夜里根本没有与她同裘。她快步走过去,正准备说教他一番,然而见他头枕在胳膊上,露出侧颜,那耳垂的形状竟格外好看。楚姮眼珠子一转,想到那晚在客栈偷偷亲他的喜悦,便又故技重施,轻轻弯腰,在他颊侧落下一吻。楚姮按捺住心头欢喜,忍不住想,这蔺伯钦又不吃甜,怎么亲起来甜丝丝的呢?思及此,她便又亲了亲他的耳垂和唇角。有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嗯……窃玉偷香!楚姮低低笑起来,正还想继续做点儿坏事儿,突然隐约听到外头传来胡裕的声音。她直起腰,从屏风上取了披风披在蔺伯钦身上,推开门出去,问胡裕:“怎么了?”胡裕见是楚姮,还愣了下:“……外头突然来了人,自称是……是除暴安良的侠士。他们捉了几个赌坊和花楼的人,说这些人与碧水寺功德箱的案子有关。”胡裕说的磕磕巴巴,楚姮也没明白什么意思。她想了想,道:“我先过去瞧瞧,让大人再睡半个时辰好了。”胡裕也心知自家大人案牍劳形,左右半个时辰也不碍事,便点头道:“是!”今日难得没有下雪,天光放晴。楚姮快步走到公堂,却险些被积雪溜一跤。她稳住身形一抬头,就见两个高大的男子,正用麻绳捆了一群人,厉声呵斥他们快些跪下。楚姮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两人三十上下,穿着青蓝色的同款毡衣,蹬着一双葫芦纹的皂靴。她顿时了然,这二人是宇文侯府的暗卫,看情况,是已经查到线索给她送来了。楚姮走近二人,再次确认:“是宇文弈吩咐你们来的?”二人一看楚姮出现,忙尊敬的弯腰点了点头:“公……夫人有什么话,大可询问这群人。”“怎么回事,你们先给说说看。”左侧的暗卫解释,他们接到宇文弈的命令后,便连夜着手调查碧水寺的银钱去向。另外前往赌坊青楼,威逼利诱。一开始,这些人还准备隐瞒,然而暗卫的手段可不是他们经得起折腾的,没多久就全供了出来。碧水寺多年来一直在收留孤儿,但其实用在这些孤儿身上的钱很少,大都被寺中僧侣私吞。这些孤儿还要前往各地化缘,且只化缘真金白银,不似俗家弟子,倒像路边的小乞丐。每年碧水寺的香火都很旺盛,结合这些孤儿的化缘,一年下来,数目惊人。那暗卫指着其中一个赌坊老板:“据他所说,碧水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