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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楚姮为何不早说?他仔细想了想,其实楚姮是想告诉他的?只是因为他的不信任,伤透了她的心?可即便她说了又能怎样?她是公主,他只是一个从六品的地方官,他面对无上皇权,又能有什么办法?想到楚姮原本是要嫁给陈太师的儿子陈俞安,蔺伯钦心头一痛,忍不住问:“霍大人,如今公主已经找到,她……她是否要回京成婚?”霍鞅皱了皱眉,觉得蔺伯钦问这个问题不妥。但想着他找公主有功,便如实相告:“这是自然。”陛下一直在想办法拉拢陈太师,巩固他们的情谊,联姻是最好的办法。蔺伯钦身形微微一晃。霍鞅与他说完,便转身去找楚姮,独留蔺伯钦一人神不守舍。***楚姮被秦高搀扶着,离开府衙,乘轿辇回驿馆。驿馆的房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甫一进屋,秦高便弯腰笑道:“公主,奴才已将香汤备好,你这些日子受累了,洗漱后好好睡一觉。待而明儿一早,咱们就启程回京去。”楚姮神色淡淡的看他一眼,没有答话。她找了张椅子坐着,抬手示意秦高退下。待屋中只剩她一个人了,才苦笑着低头,把玩自己的手指:“楚姮啊楚姮,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她的美梦,她的计划,在因蔺伯钦的不信任后,全部化为梦幻泡影不复存在了。楚姮眼中微微湿润,但她离开仰起头,不让自己流泪。要回京去了,从此便是真正的不会再见。他会在望州一直任职,做一个好父母官,而她呢?嫁到陈府执掌中馈,无人敢对她冒犯。这才是正常的生活轨迹罢?误打误撞假冒蔺伯钦的夫人,本来就错的离谱。他们云泥之别,永远不可能有结果了。***翌日。胡裕杨腊顾景同等人才得知这个消息,皆是目瞪口呆,连续三遍问蔺伯钦是不是搞错了。蔺伯钦被问的实在不耐,拂袖道:“即便真搞错了,那也不是我,是霍大人和他身边的那个太监总管。”顾景同知道蔺伯钦不会胡说,他怔然道:“她原来……竟是公主?那个文能吟诗作赋,武能耍刀弄枪,去年还把南蛮皇子给打趴的华容公主?!”杨腊和胡裕也是惊呆。胡裕叹息道:“传言公主绝色,这点倒是真。”“怪不得夫人表现出来的不像一个山野寡妇,原来……”杨腊正在感慨,一旁的胡裕瞧蔺伯钦脸色越来越差,不禁用胳膊肘撞了下他,示意他别说了。蔺伯钦倒也说不明心中是何感觉。今晨霍鞅又过来向他道谢,却也没有问他是如何抓到楚姮的。想来他消息灵通,已经知道楚姮一直在冒充他夫人,可是他却不提,说明对此事讳莫如深。他不提,蔺伯钦也不敢提。谁都知道,公主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委身与他妻,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他尚且可以留在望州,公主却是要回京城嫁给陈俞安。“佩之,你待打算如何做?”顾景同忍不住问。蔺伯钦侧过身,望着窗外:“我能怎么办?无权无财,一介微末,连皇上的面这辈子也不能见到。即便我对她有心,却也无力。”“总要争取一下!”顾景同急了,“难道你忍心,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你……你也舍得?”蔺伯钦心头一震。他不舍得。可又能如何?她对他已经失望透顶,她……对他没有心了。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冯河从外面冷冰冰的抱剑走来,禀报说:“秦高霍鞅今日便带公主回京,人已在城门口,大人可要去送行?”蔺伯钦看了他一眼,半晌才道:“走吧。”就让他看她最后一面,抑或是,跟她说句对不起。……对不起,他不该辜负她的情谊。春寒料峭。城门外行人裹紧了衣裳,神色匆匆。秦高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抬华丽的轿辇,让楚姮坐在里面。楚姮不再是朴素的县夫人模样,她穿着秦高准备的葫芦杭绸宫装,逶迤的织金锦裙垂在鞋面,发髻高绾,耳坠黄金珰。本是颜艳春红的打扮,却楚姮的脸却十分苍白,看起来十分疲倦,压不住这满身华贵珠翠。溪暮和濯碧被找来继续伺候楚姮,两个丫鬟站在轿辇两侧,根本不敢相信,自己伺候了大半年的夫人,竟然是当朝公主!可这前前后后百来号人,个个都对楚姮恭恭敬敬,她们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那溪暮性子单纯,得知楚姮要回宫,还咬着嘴巴哭问濯碧:“夫人这一走,大人怎么办啊?!”濯碧知道事情不简单,忙让她闭嘴,不要多言。便在此时,秦高看了看天色,过来催促:“公主。时候不早了,咱们该走啦。”楚姮低头,从绘金银双花的食盒里拿出一枚蜜饯,放在嘴里,冷冷说:“秦公公,你若是着急,你便先走,本宫还不急。”说完,她把蜜饯又给吐出,喃喃道:“苦的。”立在窗边的濯碧听到这话,暗暗叹了口气,心是苦的,吃什么当然都是苦的了。霍鞅倒不催她。他端坐在马上,只让各禁军看好轿辇,不能让楚姮跑了。笑话,若再让楚姮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他这禁军统领还怎么混?他还怎么继续当楚姮的师父?“夫人!夫人!蔺大人来了!”溪暮眼巴巴的望着城门,果不其然看到一道青绿色身影。蔺伯钦身后还跟着顾景同杨腊等人,他掸了掸官服,向霍鞅见礼,并说了一堆场面话。霍鞅淡淡一笑,拖他手臂虚扶:“蔺大人,你对我不必客气,我说过,今次你立了大功,加官进爵少不了你的。望州知府一职,朝廷八天前已经敲定了人选,不过京中职务还有不少空缺,定不会委屈了蔺大人。”蔺伯钦没想到霍鞅会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