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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子,潘掌柜又去好心提醒几位学子,要他们注意些,来历不明的食物千万不要吃,身体不舒服了要及时告诉伙计,他们会帮忙请大夫。张小北跟潘掌柜说完话,就带着娘和jiejie跟着伙计去挑选房间,李先生把他们送回客栈后又说了几句话便告辞了,张小北也想留他在客栈住下,他说县里有一位好友,他正好有事找他,张小北只得作罢。送走李先生后,张小北叫了饭菜让伙计送到娘和jiejie的房里,一家三口边吃边说话。虽然他们才分别几天,但总感觉有很多话要说似的。张小北跟他们说了一些近几日发生的事,还有考场上的趣事。胡氏和张小草虽然听得似懂非懂,但她们就是爱听。说完考场上的事,张小北又问家里的事。胡氏就简要说了几句家里春耕的事,“咱家有了牛,耕田方便多了,也不像以前那么累了。今年风调雨顺的,看样子又是个丰年。”张小北又问:“我二姐,小花怎么样?小多好不好?”张小草笑道:“你二姐好着呢,小花也好,就是整日念叨你。对了,你二姐刚让娘给买了一台织布机,学了几天已经会使了。”张小北说道:“织布可是个巧活,还累,二姐真能干。”他想了想又怕大姐吃醋便又说道:“大姐也能干,我是三生有幸才有这样好的娘亲和姐妹。”胡氏和张小草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这孩子真是张嘴就来,而且说得那么自然,让人听着不好意思又倍觉舒坦。张小草和胡氏都很有默契地只拣好的告诉张小北,像张小宝打小多,小叶跟大房闹的事,她们就没说,还有黑妮的事她们也没提,觉得现在说了不但与事无补,反而还增加小北的烦恼,说不定会影响他考试。三人说了一会儿话,胡氏虽然不舍,但还是主动跟张小北说道:“行啦,你快回房歇着吧,等你考完了咱们唠个够。”张小草也道:“你早点歇息,别看书太晚,反正你平常够用功了,也不差这一晚。”张小北笑道:“我这两天也没怎么看书,每天只管吃好睡好。”胡氏笑道:“这样才好。”胡氏不由得想起白天那个被抬着出来的老童生,便心有感触地说道:“小北,虽然娘盼着你有出息,但娘也知道,这世上的事不是谁想怎样就怎样的,每个人的能力也都是有限的。你只要尽力了,不论结果咋样,娘都不会责骂你,娘只希望你好好好地就行。”她跟孩子爹都是土里刨食的乡下人,也称不上聪明机灵,能生出小北这样的孩子就已经很满足了,儿子能考啥样算啥样,她可不能往死里逼他,万一逼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张小北听到他娘这番朴实又情深的话,心中不觉波澜起伏。前世,他见多了那种自己不努力而把全部的希望和梦想都寄托在子女身上的家长,猛然听到这样的话,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心中有一处地方莫名地变软了,鼻子微微发酸。张小北沉默片刻,抬起头看着他娘认真地说道:“娘,我本来没什么雄心大志,可你的话让我燃起了斗志。娘你放心,我一定要让你成为张家村最让人羡慕妒忌的人。”说完,他便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留下胡氏和张小草在那儿又哭又笑。张小北回到房里时,王世虎和赵清河都在。他一问两人已经吃过饭了。但看气氛两人都不像前两天那么高兴,他知道肯定是因为今日考试的缘故。果然,赵清河一脸沮丧地说道:“今日出的题目太偏了,我没有一点准备,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最后胡乱做了一篇。这次肯定是不行了。”王世虎也苦着脸说道:“本来我还觉得我都写满了还不错,可是一听他说,才发现我理解偏了,根本是牛头不对马面。我也完了。我看我最大的能耐也就是考上童生了。”张小北连忙安慰两人:“不只你们觉得题目偏,其他人也这样说。已经考过的就别想它了,打起精神来应付后面的两场才是正经。”安慰归安慰,但两人的情绪哪有那么快好转。特别是赵清河,他本来就背负着沉重的家庭压力来考的,心中对这场考试寄予了太高的期待,一发现愿望可能落空,怎能不失望?张小北看了看两人继续说道:“其实以咱们的年纪能一举考上童生也不错了。就算这次没考中,咱们或是抄书给人代写书信,或是给人当帐房先生,蛰伏努力个两年,再去考便是。都别灰心了。”在张小北的耐心开解下,两人逐渐缓了过来。特别是王世虎恢复得最快,最后,张小北又去厨房要了三碗葱花鸡蛋面当夜宵,他发现一旦有了吃的,王世虎便立即变得生龙活虎了。吃完夜宵,三人也无心睡觉,便开了场卧谈会。赵清河这晚也没走,跟王世虎挤一张床上。第二天清晨,两人的脸上已经全然没了昨日的阴霾,三人有说有笑地往县衙去了。临走时,张小北跟他娘说道:“娘,我这还得考两天呢,要不你跟大姐先回家吧,到明天下午让爹来接我一趟就行。”张小北没有跟胡氏提及张小宝的事,一是现在还没有切实的证据,二是说了也只会徒增她的担心。胡氏待张小北走后,去柜台把房钱先结了,又请潘掌柜这两天要好好照顾他们三个。院试三天眨眼而过。考试结束后,张小北和潘家客栈里的其他学子们都像大病初愈一般,一个个精神萎靡,浑身酸疼。“终于考完了!”有人出了县衙就开始高呼。“我要睡觉,睡个五天五夜。”“我要吃饭,吃它个五大碗。”……张小北是既想吃又想睡。他们一回到客栈,李小二就出来迎接他们,并告诉他们说,那个一直在客栈外面探听的消息人抓住了。潘掌柜问他,那人十分狡猾,什么也不肯说。张小北说道:“走,看看去。”被抓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长得贼眉鼠眼的,说话油腔滑调的,一看看就是个二混子。张小北问了几句,发现这家伙口风还很严,一副“反正你们没有证据,能奈我何”的态度。潘掌柜私下里跟张小北他们商量对策。张小北对本朝的律法不是太熟,就问这种在人饭菜里下泻药的事怎么处置。潘掌柜的说道:“这种事,以前也有发生过。还都是同窗,因为妒忌心强,又怕自己争不过人家,就想出这种下三滥的办法来。这种事一经发现,捅上去,重者也就是在牢里关上几天,打个几十板子,家里人再赔点钱就完事了。”赵清河说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