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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唐尧护着他,他还从未听过唐尧请他帮忙。他展颜微笑:“说吧。”第016章唐尧见叶贤清答应了,勾起笑意,右手重重点了点柜台桌案,玩笑道:“贤清若是不答应,就算是威逼利诱,小爷也得让你答应了。”叶贤清浅浅笑了笑,温声道:“不必威逼利诱,唐兄若有事相求,不论难易,叶某自当插刀两肋而相助。”唐尧抿唇而笑,但笑不语。叶贤清见他不语,稍有疑惑:“不知唐兄想让我帮些什么?”唐尧收住笑意,招了招手,让叶贤清离他近些,低语了几句。程家的马车沿着街道往前走,行过人烟最繁华的地方又有半里路的距离,能看见街道尽头岔开了一条宽巷。巷子用青石板铺路,路面平坦,又很是宽敞,马车不费力便能拐进去。马车最后在蹲着两只巨大石狮的门前停下。程祈宁被春秀扶下马车,抬头看去,见门上有一块匾,书“东宁侯府”四个烫金大字。兽头门鼻的大门被三四个衣帽周全的小厮推开,正门大敞,望向门内,却见庭院深深,一眼望不见头。这便是她刚出生那两年生活的地方吗?这看起来深不可测的宅邸,让程祈宁觉得有些森森。她在江南的家也很大,半顷地,百余人,花香柳浓,家人和睦,主仆安宁,却不似东宁侯府这般,连两扇大门都透露着戒备与威严,甚至还有几分对权力的炫耀在里头,让她有些惧怯。在路上的时候程祈宁听了许多风言风语,说她爹爹命好,占了她那大伯短命的便宜,才能无比幸运地重新回到京城,以后还能承袭爵位。重回韶京、袭爵,世人眼里,这是天大的福分。而同样在他们看来,因受罚出韶京去江南,是莫大的不幸。程祈宁忽然抿唇摇头。子非鱼焉知鱼之苦乐?她爹爹既有画技傍身,一画千金难求,到哪里都是受人追捧的人物,在江南的日子又怎会太苦?只是这初到韶京、初入侯府的陌生感让程祈宁隐隐对前路有些担忧。这时候,程祈君、程祈元也下了马车,到了程祈宁的身边。祈宁抬眼看了眼自己的两位哥哥,又看着相携而来的爹娘,心里蓦地安顿了许多。几盏软轿在他们面前停下,春秀伺候着祈宁,两人进了同一盏轿子。三四个小厮抬一盏轿,抬着走了许久,至一处垂花门下停了下来。春秀下轿,掀开轿帘,扶着程祈宁出来了。过垂花门,穿抄手回廊,经八角歇亭,再越过穿堂,才到了大院。程祈宁刚踏进大院院门,便听见小丫鬟尖着嗓子通报:“二爷来了,二爷回来了!”正房里忽然起了一阵喧闹声音,有笑声掺杂在里面,纷纷扰扰不知是议论什么,又瞬间安静下去。程祈宁顿住步子。程祈元站在程祈宁的身边,见程祈宁的步子一顿,懵懂的表情忽然就让他想起了小时候那个粉雕玉琢可怜可爱的小姑娘。他微微蹲身笑着扯了扯程祈宁的脸:“念念今日真好看。”“不过还差点。”他点了两下程祈宁粉嫩的脸颊,“二哥觉得念念再笑一笑就更好看了。”程祈君见状,眉间低扫不悦,默不作声地走到了程祈宁的身边,牵住了程祈宁的手:“大哥在,念念你别怕。”程祈元看见大哥过来了,皱了皱眉,偏要挤到程祈君与程祈宁中间去,还暗自捏了捏拳头。赵氏瞧着自己的儿子们似乎又要因为在meimei面前“争风吃醋”而打起来了,松开了程子颐的手,过去将程祈宁的手牵在了自己的手里。这样以来,程祈元与程祈君倒是安生了,只是两个人谁也不服谁,互相瞪了两眼。程祈宁回头看着暗自较劲的两位哥哥,笑了笑:“大哥,二哥,快些走。”她稍稍笑起来的时候,两颊的小梨涡就会若隐若现。程祈元见程祈宁笑了,他也笑了,小少年笑起来的样子格外清俊好看。程祈元将程祈宁的笑归功于自己,嚣张睨了程祈君一眼,大着步子跟了上去。一进正房,最先看到的是坐在主位上的两位老人。老侯爷一身简单利落的青衣,手里抱着暖炉,如今的天气算不得很冷,这老侯爷抱着暖炉,怕是个虚寒体质的人。而坐在老侯爷身边的就是程祈宁的祖母苏氏。苏老太太一身遍地金对襟褃子,戴着个颜色同褃子差不多的遍地金色绣百灵鸟的眉勒,鬓发梳得分外整齐,瞧上去一丝不苟。只是她的动作做派与打扮完全相反,消瘦的身子歪坐在椅子上,眸中神色混沌而不清明。见程祈宁进来了,苏老太太忽然站起身,趔趔趄趄地从她坐着的那把悟空偷桃螺钿细椅子上扑下来,几步就扑到了程祈宁面前,浑浊的眼里热泪滚滚:“萍姑,我的萍姑!”程祈宁始料未及,后撤一步,却让身子变得不稳,往后摔去。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时间为下午两点,鞠躬。其他时间为捉虫,周知,比心~第017章程祈宁的身子不太稳当地往后仰,她的胳膊却被人狠力捉住。她低头,就看见一双干瘦若枯柴的手将她的手腕死死捏住,似是用尽了力气,让程祈宁痛到皱眉。“疼……”苏老太太听着程祈宁的低低呼痛声,如梦方醒一般松开了自己的手:“是为娘不对,弄疼萍姑了。”她含着泪微笑,眼角的皱纹深了几分,却显得面容慈婉了起来:“萍姑,你上山踏青,怎么隔了这么些日子才回来?这都半个多月了。”她伸手轻轻点了点程祈宁挺翘的小鼻尖:“小没良心的,到了山上看见了好风景就忘记你爹娘了,怎么现在知道回来了?可是花谢了,不好看了?来,同娘亲说说,你在凌霄山上,都见着了些什么样的景儿?”苏老太太牵着程祈宁的手就往主座上走。程子颐大步上前,挡住了乔老太太,大喝一声:“娘!”苏老太太的步子顿住,惶然抬眼,目光短暂清明了些许,看清程子颐的脸,她的眼里又升起一片茫然:“你是……你是?”程子颐到了苏老太太面前站定,看着自己十多年未见的母亲,温声道:“母亲,我是长阕,你的儿子长阕啊。”他边说,凌冽的目光边从这一大屋子的人身上扫过。程子颐对苏老太太说话的语气温柔至极,看向了众人的那道目光里却如罩冰寒。他的母亲定然是生病了。程子颐为积累画作素材,喜游历,年少时曾行过山河万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