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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敢再去扶人了,免得一盆脏水又要扣过来了。”祝芊月坐在地上,散下的几缕头发挡住了她怨怼的双眼。程祈宁的声音悦耳好听,可说出来的话却句句让她难堪极了!方才见她一句话都不说,还以为这是个好欺负好拿捏的主儿,谁知道这江南来的小妮子,恁的伶牙俐齿!那边站着的程祈绢这时候才算是听明白了,她这是误会程祈宁了,当下有些愧疚。她上前扶起了祝芊月,看向了程祈宁,几番犹豫之后缓缓开口道:“meimei,今日之事,是我们……”程祈绢还没道歉完,程子颐快步踏进房来。祝芊月闻声抬眼,就看见谪仙模样的男人衣袂飘飘,一丝不悦凝在他的嘴角,气质却很是飘逸出尘。好俊朗的人。东宁侯府最为韶京人津津乐道的便是侯府中的男子、姑娘们个个大多有着极为出挑的样貌。祝芊月自三岁被接进东宁侯府,来到她姑姑身边,她在府内生活了十二年,也算是见过了不少芝兰玉树、面美如玉的男子,可是却没一个能比得上面前的男人的。眼前这人的容貌,清俊隽秀,已俊朗到不似rou体凡胎,更像是位九天下凡的仙人。她的心蓦地慌乱,伸手勾住了散在自己脸颊两侧的长发,缓缓撩到了耳后。脸颊处还有些红,不知是方才哭的,还是因为目下太过羞怯。程子颐对程祈绢与祝芊月视而不见,如风一样经过了她们,径自走向了程祈宁:“念念,怎么了?”程祈宁身边有个唤做允星的丫鬟,挺机灵的,这丫鬟方才跑着过来告诉他,有两位姑娘过来找程祈宁麻烦。程子颐本来就同赵氏一块往方鹤居这边赶,听着允星说了这事,他先快步赶过来了。苏老太太看着程子颐,眼珠子转了转,一脸戒备。程子颐瞧着自己的母亲这般模样,心头愁绪纷扰,眉头紧皱。程祈宁忽然有了个主意,附耳到苏老太太耳边说了些话。只见苏老太太眼底的光一点点亮了起来,像是个小孩子一般欢喜,望向了程子颐的目光不再是满含戒备,而是带着喜悦。她对着程祈宁咬耳朵:“萍姑,他当真是你二哥?可是你二哥被宫里的坏女人陷害,被赶走了。”程祈宁笑笑:“是真的,他回来了,我们都回来了。”苏老太太立刻热泪盈眶,抱着程祈宁的手紧了又紧:“回来了!回来真好!”程祈绢感觉自己站在这里根本插不进话去,十分多余,有些待不下去,便拉着祝芊月出了门。走出方鹤居,刚到了抄手回廊上,祝芊月顿住了步子。抄手回廊两侧挂着宫灯,灯火映照着祝芊月的脸,祝芊月的眸中映着万千灯火,含着思绪万般,侧颜柔美。她咬唇,扭捏了半晌,终于缓缓将盘亘在她心里的问题吐出了口:“绢儿,方才老太太屋里来的那位爷,是谁?”作者有话要说: 唐尧:渣渣都是用来虐的!!!让小爷上!!!念念……念念是用来疼…和暖小爷被窝的(*/ω\*)orz错了错了小爷是给念念暖被窝的第021章灯光打在祝芊月的脸上,明明灭灭,程祈绢看不到她眼中的情绪,回答道:“那人……那人是我二叔啊。”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笑着添了句:“中午用膳的时候你不能过来,也就没能见一见我二叔,我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忘了给你介绍。”程祈绢忽而有些担忧:“方才错怪了祈宁meimei,还没来得及道歉就走了,小月,日后我们找个时间去寻祈宁meimei,同她道歉可好?”祝芊月却是兀自站在灯下出神。竟是程子颐,竟是程子颐!她看着这人面容俊秀,又未生皱纹白发,猜想这不过是个刚弱冠的男子,谁曾想竟是那已至不惑之年的程子颐!祝芊月将自己心里的一点点心动强压了下去。她虽是个外室女,又寄人篱下地生活,可是却自视颇高,在婚事上挑挑拣拣,一直拖到了十五岁了,仍是未能找到合适的人家。在祝芊月的标准里,她的夫君,要才杰、武秀,文武双全,且要出身高门大户,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断然不会给人做妾。祝芊月虽然被祝氏收养,承蒙东农侯府的荫蔽,可是却还是会因为自己卑微的身世,受到人明里暗里的奚落。那些人笑她是个“不要脸的妓子的女儿”,笑她不被祝家人承认却死逼赖脸地姓了“祝”姓。她装作浑然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心里却委屈,恨老天不给她个高人一等的出身。不知有多少次,她在夜里泪落枕上,彻夜不眠地哭泣。而婚事,是她唯一能翻身的机会。在程子颐回到京城之前,祝芊月打听了很多事。她听说程子颐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长她两岁,二儿子与她同龄。让她欣喜的是,这二人皆未议亲。祝芊月觉得这是她的机会。只是今日她先撞见了程子颐,色令智昏,心头竟升起了连她都觉得难以控制的歆羡与倾慕。祝芊月看着廊下八角宫灯的红色灯穗子,透过薄弱蝉翼的灯油纸,噼里啪啦燃着的火星子明灭可见。她对着程祈绢淡淡笑了:“原来这是你二叔啊,倒是一副仙人模样。”可惜他不是她想要的猎物。祝芊月眼中的那点娇怯的少女柔情迅速被她收拾干净,望向了程祈绢的目光恢复了平静。“绢儿,他进屋的时候,我便觉得这人与你长得有点像,没想到真是你二叔。到底是一家人,你们的样子真是说不出的像呢。”程祈绢有些惊讶,欢喜睁大了眼睛:“当真?”她这二叔当年可是被人谓之为京城第一的美男子!二叔离开韶京的时候她还小,记不太清二叔的模样,只记得是二叔比谁都好看.今日重新一见,更是觉得当年京城第一的封号所言不虚。这祝芊月说她同二叔像,不就是在说她漂亮吗!程祈绢笑弯了眼,小手忍不住拍了两下自己的脸颊。她看着站在灯下的祝芊月,欢喜道:“小月,你也就是不喜欢打扮,若是你好好打扮打扮,定然也十分好看。”祝芊月抿唇而笑。她不是不喜打扮,只是她的样貌只算得上是清秀,甚至有些寡淡,若是再浓妆艳抹,只能让人觉得她庸俗,倒不如略施粉黛,简单一些,反而更显得清丽。她才不像是眼前的程祈绢,觉得那些金的银的红的绿的好看,便一股脑往自己的身上堆砌,也不管适不适合自己的风格,倒显得笨拙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