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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跑去。程祈宁被自己的娘亲撇在身后,倒是不恼。只是她也着急去看自己爹爹的状况,不等小丫鬟们将踩凳拿过来,便跳下了马车,往如意酒楼的二楼走。如意酒楼是间三层的酒楼,二楼三楼有单独的雅间。此刻的三楼,七皇子正与薛平阳相对而坐,两人坐在窗边,因而当赵氏与程祈宁相继下车的时候,他们二人都看见了。薛平阳原本正在啜饮着茶水,现在动作却是一顿。七皇子挑眉而笑:“方才听说街上有打斗,似乎东宁侯府的程子颐受了点伤。”七皇子的唇边含了点轻蔑:“不过是点小伤而已,瞧把程夫人和程子颐那女儿急成了什么样子,果然是妇人,这点事便慌到不行,不足以谋大事。”薛平阳敛眉,问道:“殿下可有在乎的人。”七皇子在指尖晃荡着的酒杯忽然一停,很快又嗤笑一声,而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在乎的人?我还是更喜欢那万人之上的位子。”他冷笑:“人是会老、会死、会变心的,权力才是不变的。”薛平阳唇边淡淡笑开:“臣敬殿下一杯。”见七皇子的酒杯中的酒水将尽,薛平阳拿起了桌上的酒壶给薛平阳斟上。他捏着酒壶的指尖微动。而七皇子看着薛平阳给他倒酒的动作,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几乎要飞入鬓里。第079章薛平阳斟了满满一酒杯的酒,放下酒壶,两手托着酒杯朝上,笑意温和:“请。”七皇子唇角勾笑,动作利落地将酒杯接过,一饮而尽。他仰面饮酒,动作潇洒,酒洒前襟而不顾,放下酒杯时,酒杯中已空空如也。七皇子咋舌了几下,犹在回顾酒味,而后大笑:“经了薛兄的手的美酒,果然别有一番滋味!”薛平阳垂下头,笑容很浅。他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膝头轻点,一下,两下,三下。点到第三下的时候抬起头:“七皇子该歇会儿了。”七皇子应声倒在案上,“哐”然一声,琉璃酒杯被扫落在地。薛平阳嘴角的笑意更甚,起身往门边走。雅间的门开了又关。就在薛平阳走出雅间之后,原本伏在案上的七皇子却是身子微动,原本紧贴着桌案面的脸侧过去,瞧着雅间木门的方向。他唇角微微上勾,眼中的笑意却格外阴冷:好一个薛平阳!……程祈宁跟在自己娘亲的身后往二楼去,步子慢了一些,很快跟丢了赵氏,走上二楼瞧着间间紧闭的屋子,浑然不知哪个才是她要去的。“程二姑娘。”身后有人在唤她。程祈宁回转过身子去,便看见从木楼梯上走下一人。看见了这张清俊的面容,程祈宁倒是认得,福了福身子:“薛公子。”薛平阳冲着她笑笑:“程二姑娘为何深夜来到此处?”眼下时辰不早,百家入梦,程祈宁会出现在这里,实在是有些奇怪。亦有些担心。程祈宁淡淡一笑,自家家事也不方便来同外人说起,刚想说什么话搪塞过去,身边忽然多了一道声音。“薛公子。”唐尧来了。薛平阳脸上的笑立刻变了种滋味。“唐尧!”程祈宁见唐尧过来,眉目间的笑意消散去,十分焦灼,“你有没有见过我爹?”薛平阳看了程祈宁一眼,她对他是笑着的,却没对唐尧笑。但是他的心里并不是个滋味。因为程祈宁对他的笑容,礼貌且疏离。而她在唐尧面前,并没有这么多雍杂的修饰。她与谁更亲昵,一看便知。如意酒楼下头人声吵吵嚷嚷,韶京的夜晚一向热闹,薛平阳看着二楼廊上挂着的灯笼发出的火光打在程祈宁和唐尧身上。一人长身玉立,身子挺拔若竹,一人身段婀娜,眉目精致,好一对儿璧人。而他很是多余。……但是他怎么会允许自己是多余的呢?千里迢迢从桐城赶到韶京,不为功名只为卿,如今程祈宁尚未及笄,婚事未定,他何须早早在此妄自菲薄。薛平阳抢先一步,在唐尧之前说道:“程二姑娘若是想寻程二爷,在下这就去将酒楼的杂役叫来,他们知道。”唐尧看了薛平阳一眼,往前一步,将程祈宁护在自己身后:“薛公子大可不必。”复又侧眸看着程祈宁:“念念,我带你过去。”程祈宁立刻点头。她同她娘亲一样,惦记着父亲的状况。薛平阳正要挥手将酒楼小二叫过来的动作顿住,手仍停在空中,瘦直的手指却一点点无力地弯了下来。唐尧凝视着他的动作,眸意渐冷:“薛兄,告辞。”那对儿璧人相携离去,薛平阳的唇瓣瓮动:“告辞。”……程祈宁跟着唐尧进了一间雅间,临到了要踏进门去的时候却生出了几分退却之意:“唐尧,我爹伤得重不重。”唐尧微微一笑:“有我在,你爹他伤得不重。”唐尧也未料到自己会在西市这边遇到程子颐,救下被地痞围困的程子颐,也实在是意料之外。“谢谢你。”程祈宁的心下稍安。唐尧笑笑,帮程祈宁推开门:“进去吧。”踏进这间雅间,有一位须发冉冉的老大夫正在给坐在圆桌后面的程子颐号脉,而赵氏一脸焦灼地站在自己的丈夫身边,目光关切地看着老大夫,等着老大夫的诊断。听见门开的声音,程子颐往门边看过来一眼,见是自己的女儿程祈宁,不由得皱了皱眉:“念念,你怎么也过来了?”他虽被人那些小地痞围住,所幸很快便有安国公世子来帮他解围,倒是没受什么伤。只是唐尧不免有些小题大做,竟是将之前太医院德高望重的老大夫叶朔给请来了。程祈宁上前,见自己父亲的胳膊上带着几道红痕,拧眉去问:“是谁打了爹爹?”程子颐抿唇不言。为何会突然被小地痞围过来,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唐尧却在这时上前,淡淡回答了一句:“那些打人的地痞流氓,之前是在韶京南面混的,会混迹到西市这边来,许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世子认识?”程子颐发问。唐尧的唇边更是淡淡笑开:“这些行混账事儿的玩意儿,晚辈从来瞧他不起,之前见他们为非作歹,便同他们动过几次拳头,手下败将,不足一提。”叶朔在这时将号脉的手收了回来,说道:“程二爷的身子无大碍,这些外伤也不重,若是不想留疤,老夫这里有药。”他见程子颐虽已过不惑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