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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外套,然后是T恤,他脱得很慢,就像是在等她临时改变主意。黑色的T恤从他身上完全剥离后,露出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肤色和清晰结实的肌rou线条。展翅欲飞的金乌纹身和数不清的陈年旧伤一同出现在金鲤真眼中,她心中那股针刺一般的疼痛感更强烈了,她觉得很难受,连嗓子眼都是闷的。“你不想脱就算了。”她失了兴致,转身往门口走去。“我想脱。”一只手从后面拉住了她的手腕,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胥乔的体温传到她的皮肤上。“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生气。”胥乔强装平静的声音下涌动着看不见的情感洪流。“松手!”她想要打破他的平静,故意不耐烦地说。胥乔望着她不说话,脸色更加苍白,那只手依然紧紧握在她的手腕上。金鲤真干脆用力挣脱起来,她一用力,那只手就像是怕伤到她那样,迅速松开了。她想要看到那张面具下真正的表情,她达成目的了,胥乔故作平静的表情开始龟裂,裂口下涌出的是害怕和悲哀,他上前一步,又因为她的目光,这一步的距离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真真,你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别讨厌我……”胥乔哀求。面色苍白的胥乔让金鲤真想起了从前他在疗养院讨好她的样子,他做什么都要请示她、征询她的同意,就连呼吸都要看她脸色,小心翼翼。金鲤真过了片刻,说:“我什么时候说讨厌你了?”胥乔愣了愣,说:“那晚你突然冲走了……”“因为我困了!我想睡觉难道还要和你报备吗?”金鲤真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地大声说。她绝不承认自己是被叛逆心脏一瞬间爆出的疼痛给逼走的。“我以为你生气了……”胥乔怔怔地看着她:“我以为你讨厌我了……再也不想见到我了……”“那你以为我让你脱衣服是干什么?”金鲤真没好气地问。要不是因为他那句“为什么我不可以”,她才不会让他脱衣服呢!“……鞭挞?”胥乔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金鲤真要被他给气死了,她可是人美心善的织尔蒂纳代表!在他眼里难道就是会抽人鞭子的残暴角色吗?她冲到梳妆桌前,从口袋里随手抓了一个东西出来:“我买这个难道是……”她的声音凝固了。金鲤真震惊地望着手里红黑相间的小皮鞭,这——这——妈了个鸡,宋渡到底买了什么?!她用余光往口袋里瞥了一眼,还看见了一根醒目的红色蜡烛和无数个避孕套盒子。……呵呵,宋渡今年连新年贺卡也别想得到了。第198章金鲤真打开窗户,将小皮鞭利落地扔了出去。“刚刚只是一个小插曲,你放心吧,我不想打你。”金鲤真转身看着胥乔:“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想清楚了回答。”“……好。”胥乔定定地看着她。“如果我允许你和我肢体接触,你最想碰我什么地方?”金鲤真强调:“好好想!不是太过分的都可以!”她暗示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脯,又假装换了个重心,把令她骄傲的翘臀和长腿一并展示了。够明显了吧?!胥乔说:“我想牵你的手。”“啥?”金鲤真收回故意支出的长腿,难以置信地挖了挖耳朵:“是调皮的风儿堵住了我的耳朵吗?你再说一遍?”“我想和你牵手。”胥乔哑声说。“你确定?”金鲤真瞪大眼:“你没有其他想碰的地方了?”胥乔沉默地看着她。怎么会没有呢?他想把她抱起来转圈,想背着她爬长长的阶梯,想在她笑的时候吻她的嘴角,想在她哭的时候吻掉眼泪,她身上每一个地方都是他想要触碰的圣域。“我最想和你牵手。”他轻声说。如果只有一次机会。“为什么?”金鲤真疑惑地看着他。“牵着手的时候,就不会被分开了。”胥乔脸上的笑容像是大雨过后放晴的天空,清澈又明亮。金鲤真怒其不争地说:“没有上进心的家伙,闭上眼!鲤鱼大仙现在就实现你的愿望!”胥乔听话地闭上了眼。金鲤真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一次性的PVC手套,拆出一双戴上,乳白色的手套服服帖帖地戴在手上,又轻又薄,五指活动自如。她放轻脚步,悄悄走到胥乔面前,牵起了他垂在腿边的双手,她的手指顺着他的指缝轻轻钻入,和他的双手交叉紧握。“现在可以睁眼了!”金鲤真期待地看着他。金鲤真等了片刻,他仍紧闭着眼,睫毛轻轻颤抖着。“你怎么还不睁眼?”金鲤真狐疑地问。“……不敢睁。”胥乔声音沙哑。“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让我像是在做梦一样。”他哑声说着,睁开了眼。金鲤真毫无防备地撞进那双被泪水浸润的漂亮眼眸,像是孩童无辜可怜的双眼,干净又清澈,乌黑的瞳仁中映着她怔愣的面孔。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金鲤真感觉自己的手被他用力握紧了:“……真真,我不会再说让你为难的话了,以后你也不用勉强自己戴这个,只这一次就好,”他哑声说:“……再一会就好。”他哀痛的目光再次刺痛了她,让她决定做一次符合人美心善人设的事。金鲤真目光笔直地看着他:“你知道我不说假话的吧?”“知道。”“胥乔,我从没觉得你脏。”金鲤真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也从没脏过。”胥乔如遭雷击,怔怔地看着她。“我不能碰你,因为我对你过敏,一碰就疼,真的生理上的疼……我不是讨厌你,也不是嫌你脏,你明白了吗?”金鲤真努力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这下总该懂了吧?然而胥乔猛地转过身,拿后背对着她。“臭海胆,你别得寸进……”金鲤真的手指刚刚碰到他裸露的背,他颤抖压抑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别在这时候碰我。”她剩下的话自然地湮没在喉咙里。金鲤真顿了顿,没有收回手,反而将整个手掌都覆在了他的背上,她的掌心贴在一条锯齿状的可怖伤疤上,胥乔的体温和颤栗,他留给她的温柔和留给自己的脆弱,都随着肌肤相接传了过来。真奇怪,他们明明没有在交合,她仍体会到了他的悲伤。金鲤真一直都知道他害怕别人赞赏他的外貌,害怕被人触碰,在烈日下的街头,他依然穿着长衣长裤,他早已脱离了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