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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量被带上警车的照片一定能卖个好价钱。金鲤真死了?薛耀如遭雷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很想出去抓一个记者来问,但又怕得到害怕的答案。他想打个电话问问,颤抖的手往裤兜一摸,发现自己还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裳,这衣服上连个兜都没有,更别提手机了。薛耀惶然地藏在巷子里,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六神无主。金鲤真死了,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薛耀在垃圾桶边焦躁地转来转去,始终不能相信听到的事实。他从来没有想过金鲤真会死的问题。就算几十年后她老了,头发白了,在薛耀的想象里,她也能杵着拐杖中气十足地骂他薛狗。她怎么死的?被人推到湖里,溺水死的。谁推的?他推的。是他推的吗?薛耀疑惑地想。在他的印象里,他没有碰到金鲤真,是金鲤真重心不稳自己摔倒的吧?薛耀脑子乱成一团,心里也底气不足,想得多了,金鲤真落水前的记忆也混乱起来,他无法肯定自己究竟有没有推,但大家都说是他推的。那……那可能是他推的吧。金鲤真居然死了。他居然成了杀人犯。亿万少女的美梦要进监狱了,要剃平头啃馒头了,说不定还会有人觑视他的美貌逼迫他捡肥皂。薛耀嗓子闷闷的,鼻子酸酸的,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回到那句话。金鲤真死了。第201章他在小巷子里不知呆滞地站了多久,回过神来,天已经黑了,门口围聚的记者也走的差不多了。他们都去蹲点拍摄自己被带上手铐的画面了吗?说不定自己已经成了通缉犯,被全城搜捕。小叔叔和小叔母,还有小夫他们一定都知道了吧……呜呜呜,他不仅面临捡肥皂的危险,还要面临被小叔叔打断腿残废一生的危险。薛耀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摇头赶走了自己可怕的想象。不,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臭鱼在和他开玩笑,故意吓他。薛耀安慰自己。这个念头宛若一根救命稻草,给了薛耀踏进医院的勇气。他胆战心惊地往外望了一眼,见外面没什么人,才借着月色的掩护,在记者看见他之前闷头冲进了医院。凭着自己这张人尽皆知的脸,薛耀顺利地问到了金鲤真所在的楼层和病房。他满心焦急,连电梯都等不及,一路狂奔上了七楼。从步行通道里跑出后,薛耀正想找个护士询问金鲤真的病房在哪里,两个护士就从他不远处的一间病房里走了出来。“真是可怜,年纪轻轻的就死了,出名挣大钱又有什么用呢。人才刚咽气,往常的那些朋友们就全脚底抹油的走了。”“听说他的家人们也来不了,让我们直接把尸体烧了,把骨灰寄回去。”“我们哪有权利直接烧尸体,还是先让人把他拉到停尸房去吧。”她们还说了什么,薛耀已经听不见了。看着两人背对他走远后,薛耀的目光投向那间房门虚掩的病房,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迈着灌铅一样的双腿走到盖着白布的病床前的。他呆呆地望着白布下的那个人形,所有的侥幸都被事实击碎。金鲤真死了,有个平直无波的声音在他的心里说。他浑身颤抖着,想要从这可怕的事实中逃离,然而他的双脚牢牢钉在原地,眼睛也像被人施了法似的无法动弹。她再也不会气焰嚣张地叫自己薛狗了。她再也不会和自己一起趴在桌上睡觉不听课了。她再也不会三天两头的出现在热搜上了。她再也不会让他心烦意乱,不会让他暴跳如雷。也不会让他心跳如鼓了。在永远失去她的这一刻,在心脏如同被捣碎的这一刻,在巨大的悲痛和绝望将他淹没的这一刻,他终于明白。原来自己一直都喜欢着她。薛耀泪如泉涌。在不出十五米外的一间单人病房里,金鲤真心情复杂的看着网络上关于自己的各种新闻和盘点。乔安娜打算借网上的谣言炒一波热度,故意让金鲤真和她的工作室微博暂时保持沉默,直到小媒体和营销号们一窝蜂地跟着报道金鲤真抢救无效身亡的消息时,才由工作室出面澄清谣言,安抚人心。虽然溺水身亡的谣言已澄清,微博也抢修成功,但网络上还留有余震,一搜金鲤真的名字出来的全是“金鲤真,走好,天堂没有桃花煞。”金鲤真觉得老天理解错她的意思了,她是想看别人的大新闻,不是想看自己的大新闻——更不是这种大新闻!金鲤真落水的消息在网上不胫而走后,她先后接到了江璟深、张逸昀等人的电话,她各种赌咒发誓外加在视频里活蹦乱跳才让对方相信,自己除了衣服打湿以外,没有任何问题。“医院门口的记者大部分都散了。”胥乔从病房外走了进来。“那我们走吧。”金鲤真松了一口气,从床上起身穿鞋。“医生建议你今晚留院观察。”胥乔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金鲤真往门外走去。胥乔见劝不动她,只能沉默。金鲤真刚刚开门走出病房,听见前面不远处传来嚎啕大哭。一群人围在一间病房前看热闹,不仅窃窃私语,还有人举着手机摄像。金鲤真正在思考自己落水时见到的画面,没有心情凑热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趁着人们不注意,金鲤真快步往电梯间走去。经过那间热闹的病房时,一个痛哭流涕的声音让金鲤真猛地停下了脚步。“都是我的错!金鲤真,是我害死了你呀!”TMD谁在咒她呢?金鲤真皱着眉转头看去,病房门口被看热闹的人堵的水泄不通,她什么也看不到。“你醒醒吧……你打我骂我怎样都行,你睁开眼看我一眼……”金鲤真皱着眉想,这个欠揍的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呢?……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不可能是她想的那样吧。薛耀脑残是脑残,但也不至于到脑瘫的程度吧?金鲤真转头看向身旁的胥乔:“是我产生幻听了吗?”胥乔摇了摇头。怀着“他不至于是个脑瘫吧”的心情,金鲤真拍了拍病房门口离她最近的那人肩膀,对方看戏看得正开心,忽然被打断,一脸不耐烦地回过头了:“什——”他的后半截话卡在了喉咙里,金鲤真不耐烦的对他挥了挥手,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胥乔拉到了一旁,金鲤真继续拍下一个人的肩膀。就这样,金鲤真终于清理出了病房前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