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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的眼泪流了出来,她流着眼泪,讨好地朝胥乔笑。金鲤真忽然明白胥乔精致秀气的五官和轮廓从何而来,他们的眼睛在含着泪光微笑时如出一辙。胥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端着餐盘越过俞璧,向餐桌前的她走来。在柳启翰和俞璧的面前,胥乔把牛奶和一大盘三明治放到她面前,夫妻两人一直看着他的行动,柳启翰带着疑惑的目光在她和胥乔身上打转,等胥乔放好东西后,柳启翰把刚刚对金鲤真说的那些话,作了一些改动,又对胥乔说了一遍。胥乔面无波澜地点了点头,看向金鲤真:“你觉得是在这里还是我带他们回我那里谈比较方便?”“这里。”金鲤真拿起三明治。得到许可后的胥乔转头看向等待回复的柳启翰和俞璧,神色平静,就像在接待一对前来就餐的陌生客人:“请坐吧,你们吃过早饭了吗?”“我们吃过了。”柳启翰刚张口,俞璧就殷切地抢先做出回答。胥乔走回厨房,柳启翰拉着俞璧在餐桌前坐下,俞璧侧着半个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胥乔重新走出厨房。胥乔将两瓶苏打水分别放到柳启翰和俞璧面前,又将托盘里的牛奶和三明治放下,接着在金鲤真身旁坐了下来。“胥乔,我们从璟深那里得知你和户口记录上的父母是收养关系,很冒昧提出这个问题,你还记不记得被收养之前的事?”柳启翰定定地注视着胥乔。柳启翰原本是不信俞璧的话,但是等到真正见到胥乔后,他忽然理解俞璧的激动,因为就连他自己,都在看见胥乔后生出期待,他从眼前的青年身上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熟悉感,俞璧错认过许多人,但这是第一个触动他情感的人。像,又不像。胥乔秀气的轮廓,纤长的睫毛,湿润黑亮的眼眸,无一不和他记忆中的非非重合。但是胥乔的气质很冷,不是江璟深那样出身优越,带着一股傲气的冷,而是一种死气沉沉的冷,像是锋利刀刃上闪出的寒光,没有生命也没有感情的冷。四岁的柳择非是个和“冷”这个词背道而驰的孩子。他爱笑,爱哭,心地善良,看到一个拄拐的老人过马路都会特意停下,陪着对方一起慢慢穿过车水马龙。他一直都觉得,非非是上天送给他的小天使。后来,在大义和私情面前,他选择了大义,他亲手放弃了上天送给他的礼物。之后的每一天,他都活在无尽的自责中。柳启翰看着胥乔笑了笑,那是一个不带感情,无意义的笑。“记得。”胥乔说。“你都记得什么?”柳启翰追问。“我记得我父母是乡下人,因为离婚,两方都不想要我,所以干脆把我卖给了人贩子,人贩子又把我卖给了之后的养父母。”“不可能!”俞璧激动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就是非非,你明明就是我的非非——”“俞璧,冷静一点,别吓着孩子。”柳启翰话音刚落,俞璧就立即闭嘴了,她紧紧抿着双唇,一动不动地看着胥乔,只是用坚定的眼神表达她的立场。金鲤真没有参与谈话,默默吃着三明治。“柳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问。”胥乔的称呼出口后,柳启翰有一丝怔愣,他顿了顿,才神色复杂地说:“……请说。”“你们想找的那个孩子多大了?”胥乔平静地问。“去年十二月三十一号刚满二十岁。”柳启翰看了眼金鲤真:“比真真小半岁。”胥乔微微笑了:“我比真真大两岁。”俞璧想要说什么,张开口,似乎又想起柳启翰的嘱咐,不情愿地把嘴闭上了。“有证据证明吗?”柳启翰问。“柳先生。”胥乔笑道:“我不是你的犯人,我没有义务向你证明我的年龄是否属实。”“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柳启翰忙说:“只是考虑到万一有什么误会——”“的确有误会。”胥乔说:“很抱歉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希望你们尽早接受这个现实。”柳启翰神色黯然的沉默半晌,开口道:“抱歉,打扰了……”“不!你就是非非!”听到丈夫放弃,一旁的俞璧再也忍不住,伸出的双手越过桌子抓住了胥乔的手臂。“非非,你看看mama,是mama啊……你最喜欢的mama啊,你不记得了吗?”俞璧泪眼婆娑地看着面色平静的胥乔。“……抱歉,你认错人了。”胥乔无动于衷地看着她。“没有认错……我没有……”俞璧拼命摇头,眼泪夺眶而出:“你是不是在怪mama这么久了才找到你?对不起……非非,对不起……但是你相信mama,mama从来没有忘记你,从来没有放弃过找你……”胥乔的手臂往后退了退,俞璧死死抓着他的手臂,他挣不脱,看向对面一直在观察他神色的柳启翰,彬彬有礼地说:“请帮下忙。”“……对不起。”柳启翰神色黯然地拉住俞璧,胥乔得以从她手中拉出自己的手臂。“真真一会还有行程,请问你们是……?”胥乔开始下温和的逐客令了。今天一天都没有行程的金鲤真在旁边装透明人,默默拿起最后一块三明治。“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们这就离开。”柳启翰把俞璧拉了起来,俞璧泪如雨下,一边不情愿地被拉着往门口走去,一边侧过身来看胥乔,一脸心碎的泪水。胥乔仿佛无动于衷,金鲤真甚至听见他在玄关说了句:“慢走。”关门声传来后,又过了片刻,他才重新走回客厅,他在顶灯下站了一会,脸上露出一丝茫然。“过来吃早饭。”金鲤真开口说道。胥乔这才像是找到主心骨似的,走到她身旁坐下。金鲤真已经吃完一大盘三明治,她喝光最后一口牛奶的时候,故意让牛奶在嘴唇外面浸了一会,放下玻璃杯后,她转过身正对着胥乔,曲起双膝,脚丫子踩在胥乔大腿上,在他转头看来的时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胥乔看见她后,不由露出笑容,他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擦去她嘴上的“牛奶胡子”,声音轻柔地说:“……怎么了?”“我想睡觉。”金鲤真看着他,张开手臂。胥乔明白她的意思,把她抱了起来,走向主卧。金鲤真被轻轻放到床上后,她伸手拉住胥乔的手臂,身体往后挪动,腾出一个人的空间。片刻后,胥乔在她身旁躺下,她的手穿过他的手臂,身体凑近,抱住他的胸膛。胥乔的手落到她的后背,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凸起的蝴蝶骨,不带□□色彩的单纯抚摸,让她觉得自己在他怀中化作慵懒的小猫,失去野心,失去冲劲,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