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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而已。”溯辞再度握住她的手,异常认真地说:“棠棠,中原吞没了你本该有的光华,你的命途应该在西方,那里苍穹广袤无垠,你不必再顾及旁人的眼光,可以尽情展翅。”“西境?”棠棠目光闪烁,喃喃:“可我从未去过西境。”溯辞笑了:“这没关系,西境我熟呀。”棠棠更是惊讶:“你要带我去?”“若是以前,我亲自送你去都没问题,可惜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溯辞摇摇头,从怀里摸出一只小小的锦囊递给她,道:“如果你去西境,就把这个带上,凭它去找昌都部落的大祭司,他会收留你的。”棠棠吓了一跳,连忙推拒:“大祭司?我这种人不会被赶出来么?”“你忘了我说过,在西境金眸异瞳可是神明的象征,他们求你去还来不及,怎么敢把你赶出来。”溯辞硬把东西塞进她的怀里,拍拍她的手道:“不过这终究只是我的建议而已,去留凭你决定。”棠棠揣着这只锦囊,只觉怀中发烫,一时手足无措起来:“我听阿清说,外头方士给人批命都是要收钱的,我、我都没给你钱,你还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我……”“没事没事。”溯辞笑着摆摆手,截住她的话,冲她眨了眨眼,说:“批命也讲求缘分,就当你对了我的缘,送你的。”棠棠面上浮起淡淡的红晕,羞赧地垂下眼睑,道了句谢谢。溯辞忍住想要伸手摸一把的冲动,凑上前神神秘秘地小声问:“既然我们都是有缘人了,那能不能告诉我,白天薛铖拒绝你的那件事是什么事?”“咦?”棠棠惊讶:“你装睡?”溯辞轻咳一声,摆摆手:“凑巧、凑巧而已。”“不是什么特别的事,不过想请将军帮我送一样东西去季家而已。”棠棠吐了口气,摇头道:“既然将军不愿,就算了。”“什么东西?”“我娘的一件遗物。”她抬头看向天空,曼声道:“娘死前告诉我,我爹是季家三老爷季明博,若有朝一日遇到了他,就把这样东西还给他。可惜我腿脚不便,这双眼睛又太惹眼,怕是去不了京城。”溯辞兴致勃勃地提议:“我帮你啊!”她的眼里倒映着漫天云霞,亮晶晶的眸光闪动其中,光华灼灼。许是这亮光太过令人迷醉,棠棠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等薛铖一行人回到小木屋时,正看到溯辞从棠棠手中接过什么,迅速塞进了怀里。抬头瞅见薛铖探究的目光,溯辞顿时一阵心虚,夸张地伸了伸胳膊,嚷嚷道:“唉哟真累,我去睡会。”一面说着,一面打着哈欠往里屋蹿。薛铖眉头一拧,尾随其后,在溯辞即将一头倒向床榻时伸手勾住了她的腰带,把她往后拽了拽,问:“拿了什么东西?”溯辞上半身前倾,手指在空中奋力抓了几下,指尖离床沿始终隔着半寸的距离,无法逾越。她认命地垂下头,瓮声瓮气地说:“没什么……”薛铖不信,手下用力又把她往自己身前拽了几分,另一只手绕去她的腰际,沉声道:“自己拿出来还是我动手?”溯辞转过脸,一手捂着胸,满脸不可置信地质问薛铖:“将军,我伤还没好呢,你要对我做什么?”薛铖:……一只脚踏进里屋的魏狄见状毫不犹豫地扭头就走,还顺手带上了门。“你知道她什么身份么?我都不敢接的东西,你倒是胆大。”薛铖摊开手掌,掌心向上,挑眉道:“拿来。”他可不认为溯辞这副心虚的模样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这种隔世山谷中能有什么让她如此宝贝的东西,再想一想棠棠先前的请求,十有八/九和他拒绝了的事有关。“我和你不一样。”溯辞撇了撇嘴,还是把棠棠给她的东西拍到了他的掌心,道:“你是镇北将军自然有所顾忌,可我又不用。”但你是我带回来的人。薛铖没把这句话说出口,松开她的腰带,将手中的小布囊打开,里头只有一只平平无奇的断钗,再无其他。生怕他拿去还了人家一般,溯辞劈手把布囊夺回重新塞进怀里,又将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拍了拍胸脯,道:“我既然要跟你去京城,自然得有所倚仗。你们大晋民风不如西境开放,你总不能把我带回王府这么关着吧?现在既然有一个送到手边的倚仗,哪有轻易丢弃的道理。况且我又不顶着你的名头形式,不会给你惹麻烦的。”不得不说,溯辞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他不能把溯辞直接带回王府,一来太过招摇,二则府中女眷大多深居简出,于行动也有不利。但若不在王府,以他如今的地位和局势,真未必能滴水不漏地罩全了她,能有一位京城权贵做倚仗,的确能帮不少忙。而她偏偏不知哪来的运气,正好撞上了季家。薛铖叹了口气,道:“罢了,也算你的运气。京城不比别处,就算是清名在外的季家,也留点心眼。”“放心。”溯辞眉眼弯弯,拍了拍薛铖的肩头,道:“在没有破你的死劫之前,我会努力活蹦乱跳的。”见她的笑脸,薛铖的心情也跟着松快起来,点点头当做默许。溯辞的手却并没有随着他的颔首而离开肩头,仿佛生了根似的粘在了他的肩上,二人之间的距离连半臂都不到,溯辞仰着脸,目光凝在了薛铖的面上。他的脸浸在屋内昏黄的光线中,英挺的眉目染上几分朦胧的美感,看得溯辞手指蠢蠢欲动。“将军。”溯辞喉头滚了滚,低声问:“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挺好看的?”这回薛铖及时反应过来,捉住了她差点就摸上脸颊的手,细瘦的腕骨圈在他的掌心,动弹不得。那知溯辞仍不死心,指尖努力向前探了探,在他颊边挠了两下。摸不到,挠两下也不错啊!溯辞心满意足。薛铖登时黑了脸,一把丢开她的手,扭头就往屋外走。可惜魏狄把门关得太严实,薛铖使劲拉了好几下才把门拉开,大步迈出,砰地一声反手关上门。背后是溯辞小人得逞的大笑声,面前是魏狄一脸“将军你怎么这么快”的表情,薛铖磨了磨牙,顿觉手痒。“明天就出谷。”薛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的。她那副样子,哪有半点重伤之人的模样!而后他一眼横向魏狄,道:“你去问他们买点路上吃的东西,今晚就准备好。”他把今晚那两个字咬得极重,听得魏狄一阵心惊rou跳,临去时还狐疑地瞥了眼门,思考将军是不是情场不顺迁怒自己。末了得出了一个“将军追妻路劫难横生,尽职下属惨遭牵连”的凄惨结论,一路唉声叹气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