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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下一步的动作。不知过了多久,溯辞眨了眨眼,慢慢离开他的双唇。直到再度坐直身体,她的眼里有光华流动,一眨不眨地看着薛铖,突然捂住嘴轻笑出声。这一声笑令薛铖意识回笼,等回想起方才的一切,脸颊无可抑制地开始发烫。他看着溯辞满是笑意的眼眸,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等溯辞笑够了,放下手咬着唇再次倾身上前,惹得薛铖如临大敌般猛地向后缩了缩。溯辞伸手戳了戳他的前胸,低声问:“薛将军,你是不是喜欢我呀?”这回薛铖的脸瞬间红了个透,噌的一下站起身来,看着溯辞目光闪烁,道:“我……”“你从没拒绝过我。”溯辞歪着脑袋掰指头算了起来,“我说要留在你身边你答应了,这大半个月我所有的要求你几乎都同意了,我的伤是你亲自照料的,就连吃穿用度也都是经你手cao办的。薛将军你若不喜欢我,干嘛对我这么好呀?”留下你是因为上辈子见过你;你提的要求也无非就是想吃这个想吃那个的,根本无需拒绝;照料你的伤势是因为这是为救我而受的,而既然把你留下,顺手cao办吃穿用度这些琐事难道不是理所应当么?至于对你好……她列举的每一条似乎都能找到合乎情理的解释,但罗列到一处,谁都能看出薛铖对她的上心程度非同一般。薛铖也注意到了,所以他面对溯辞的问题,唯有沉默已对。溯辞一点也不介意他的沉默,反而兴致勃勃地自己总结起来:“所以啊,薛大将军,你肯定喜欢我。”薛铖有些别扭地移开了眼,脸上仍然一阵阵地发烫,脑海中思绪纷乱,一时间理不出头绪。溯辞起身凑到他眼前,看着他眼里自己的投影,问:“我说的对不对?”薛铖面色复杂,终于伸手按上了溯辞的肩头,十分无奈又郑重地对她说:“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这个回答显然超出了溯辞的意料,她以为他会否认甚至会扭头就跑,却没料到得来的是如此正式答复。她愣了愣,在薛铖肃然的目光中眨了眨眼,点头道:“好、好啊。”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默又尴尬起来,薛铖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溯辞也有些忐忑地把目光移向窗外,心里滋生出一种既欣喜又惧怕的情感。为了阻止这份情感无休止地扩大蔓延,她深深吸了口气,换上笑脸,转头对薛铖道:“薛将军,送我回家好不好?”薛铖没有拒绝,缓缓点了点头。***午后的街道依然热闹非常,溯辞的注意力很快被街边各式各样的小摊吸引,步履慢慢变得轻快起来,在摊贩之间穿梭,手里很快多了些小点心或小玩意儿。粗糙的衣衫并掩盖不去她的光华,加上那张笑脸,连卖枣儿的大娘都忍不住笑眯眯地给她塞了块自己做的枣泥糕。薛铖在她身后五步开外的地方不远不近地跟着,看着她轻快的步伐、跳动的衣摆,眼神也慢慢温柔起来。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穿行在街道只中,偶尔溯辞会回头对他投以含笑的一瞥,晃一晃手中新得的东西。无需言语,一个动作、一次回眸,他就能猜出她想传达的意思。温和的阳光慢慢拉长投向地面的影子,薛铖就这样一路将她送回小院,等将迈进院门时,溯辞却突然驻足回头,往他嘴里塞了快饴糖,问他:“甜不甜?”甜腻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开,薛铖点了点头。溯辞背过手歪头对他笑,突然踮起足尖倾身上前再度在他颊边留下一吻,趁着薛铖有些发懵的时候低声道:“薛将军,明儿再见。”说完便转身一蹦一跳地入了屋。薛铖在原地站了片刻,而后慢慢转身离去。他的腮帮子动了动,舌尖翻转嘴里的饴糖,轻轻咬下。嗯,很甜。他慢慢沿着巷子往外走,当嘴里最后一点糖融化殆尽时,他看见魏狄远远走来,行色匆匆。搜寻的目光定格在薛铖身上时,魏狄如蒙大赦,快步上前道:“将军,出事了!”***原是宫宴结束后,那位从头高调到脚的临安王终于不负众望惹出了事。瞿嬴与黎桑本该在宫宴后返回驿馆,但瞿嬴嚷着无聊,抛下黎桑带着两个侍卫上街溜达。谁知这一溜达便撞上了刑部侍郎裴元泊的千金裴婉然,这位裴小姐乃是京里头出了名的美人,瞿嬴好色,一瞥便再挪不开眼,充分发挥纨绔王爷的恶霸本性,当街拦住了裴婉然。他出言轻佻惹得与裴婉然同行的平阳侯孙家二少爷怒发冲冠,当即给了瞿嬴一拳。可惜这一拳还没砸到瞿嬴脸上就被他的侍卫拦下,出手狠辣,面不改色地直接卸了孙少爷一条胳膊。惨叫声骤起,不仅惊了满街百姓,也吓得裴婉然花容失色,差点昏了过去。如此一来自然惊动了巡街的骁卫府士兵,但一边是平阳侯与刑部侍郎,一边是北魏临安王,哪头都是不好惹的主,眼尖的士兵一看不对劲,立即往骁卫府禀报,这才有了魏狄寻薛铖救场一事。等他二人抵达出事的地点,现场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见薛铖走来,纷纷自觉让出了路。等走到人群正中,便看见满脸轻蔑的瞿嬴、面色煞白的裴婉然、抱着胳膊倒在地下哀嚎的孙二少爷,以及同行之人愤怒的指责。“这是我大晋王都,就算你是北魏使者、北魏王爷,也不能当街行凶,视大晋法度为无物!”“况且你意图轻薄裴小姐在先,又不问青红皂白出手打伤平阳侯二少爷,举止狂妄!今日必要拿你去刑部问罪!”瞿嬴一声冷笑:“你算什么东西,敢问本王的罪?”薛铖正是踏着这句话进入众人视野范围内的。瞿嬴瞧见薛铖,挑眉道:“哟,这不是薛大将军么?听闻你接手左骁卫,管这京城治安,正巧本王这里有一桩案子,还请薛大将军裁夺。”不等薛铖发话,他伸手一指地上哀嚎的孙二少爷,冷声道:“此人意图行刺本王,已被我的侍卫制服,敢问薛将军,在你们大晋刺杀别国使者是个什么罪名?”此言一出,颠倒是非黑白,硬生生给孙二少爷冠了个刺杀使者的罪名,围观众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纷纷愤而指责。薛铖眉头一拧,却道:“临安王既然说此人意图行刺,敢问凶器何在?”瞿嬴看了身侧侍卫一眼,那人意会,随即抽出腰侧佩剑,丢到了孙二少爷的身旁。利剑落地其声铮铮,瞿嬴笑道:“那不就是么?”薛铖冷笑:“临安王这是说刺客用你亲卫的剑来刺杀你?”“我说是,如何?”瞿嬴半步不让,似是铁了心要激怒薛铖。正当双方剑拔弩张之际,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