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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住了她。“将军?!”魏狄又惊又喜地看着苏醒的薛铖,连忙上前帮他扶住溯辞,道:“你终于醒了!”兴许是溯辞不断输送内力的缘故,薛铖并不觉得十分虚弱,只是脑袋仍有些晕沉沉的,口里干得厉害。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环视一周,目光落在溯辞苍白的脸上,伸手去探她的脉象,皱眉问:“出什么事了?”“说来话长。”魏狄简略将如今的情况说了一遍,道:“营里出了乱子,正闹着呢。”薛铖听着外头嘈杂的人声,眉头紧皱,起身下榻,和魏狄一同将溯辞扶至榻上,伸手扯来一件外袍披上,吩咐魏狄:“去请大夫来看看。”说着大步朝门口走去。外头那几个兵还嚷着要见薛铖,身后围了不少围观之人,单青软硬皆施,丝毫不能将他们劝回。胶着之际,只听屋门嘭地一声推开,人群霎时安静下去,无数双眼睛齐齐看向屋门处。身披暗青色袍子的薛铖缓步出屋,脸上仍带着病容,只是那双眼眸光冷锐,如出鞘宝剑的剑芒,身周的肃杀之气顿时令这些人心头抖了三抖。“军营重地,不服管教不听命令,忤逆上官聚众滋事,是想尝尝军棍的滋味么?”薛铖环视四周,冷笑道。单青面上一喜,很快抱拳道:“将军!属下管教不力,请将军责罚!”薛铖并没有接他的话,目光落向带头闹事的那几人,目光森冷,一字一顿道:“聚众滋事,散布谣言,惑乱军心,按军法处置!来人!”薛铖陡然拔高声音,几个应征入营的暗卫闻言大步上前,拱手行礼。“把这几人拖下去,斩了!”薛铖毫不犹豫下令。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那几人顿时面露惊惧之色,两股战战高声求饶:“将、将军!小的知错了,求将军饶命、饶命啊将军!”薛铖不为所动,冷眼看着他们被堵住嘴拖了下去,而后对其余人道:“我知道诸位这些年不容易,请各位放心,如今兵马营交到我的手里,就绝不会重蹈当年覆辙。但军营亦有军营的规矩,以身试法者,严惩不贷!”众人不敢多言,颔首称是。军中这次动乱就以细作身死、带头闹事的四人枭首示众收尾,兵马营的众将士对于这个远道而来的征西将军又多了几分敬畏。老大夫又被匆忙请上山,见溯辞这副模样不免又多说几句:“不是说了要好好调养么,怎么又搞成这副样子!”一面数落一面给溯辞开药方,抖着墨迹未干的纸张吹胡子瞪眼,“多亏这姑娘底子好,否则定要伤了元气!”魏狄叠声称是,捧着方子就去差人抓药。老大夫又顺手给薛铖把脉,啧啧惊叹:“将军的毒已无大碍,调养几日就能恢复如初。”等送走老大夫,薛铖打发一脸兴奋的魏狄去练兵,嘱咐道:“单青这人心软,你多看着点,这些兵散漫久了,不狠狠磨一磨难成气候。”说着就把魏狄推出屋子,独自一人守在溯辞床前。眉宇间的凌厉散尽,薛铖目光温柔而疼惜,静静凝望沉睡的溯辞,伸手抚过她仍旧苍白的面孔,俯身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呢喃道:“辛苦你了。”***直到暮色四合,溯辞才慢慢转醒,一睁眼便对上薛铖的双眸,心里大石落地,不由向他伸出手,笑道:“你醒了。”薛铖握住她的手,贴在颊边,叹道:“让你受苦了。”溯辞摇摇头,“只要你安好无事,就都值得了。”薛铖轻吻她的手背,问:“渴不渴?”溯辞摸了摸肚子,嘿嘿笑道:“饿了……”“厨房熬了粥,我去给你端来。”薛铖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声笑道。溯辞点点头,目送他走出屋,长长舒了口气,低眸看向手腕上包裹的厚重棉布,神情有一瞬的恍惚。同心蛊,同生共死。从今往后,他们的性命真真正正地联结到了一起。然而这是好是坏溯辞心里没有底。近来的变故太大,等身子好了,或许是该重新卜算一回了。思索之时,薛铖端着托盘折返,扶溯辞起身喝粥吃药。溯辞就着他的手慢慢喝粥,问:“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把你的毒给解干净的?”薛铖舀一勺粥送至她唇边,道:“你先把身子养好,这些事回头有的是时间慢慢说。”溯辞含下一口粥,笑眯眯地凑近薛铖,悄悄道:“薛将军,从今往后咱们俩可就是真真正正的同生共死啦。”“真真正正?”薛铖狐疑。溯辞小声把同心蛊的事说了,眉眼弯弯,道:“往后你的命就是我的啦,我的命呢,也交到你手上了,可要好好保管。”薛铖握住她的手,郑重应道:“好。”溯辞凑过去在他唇上一啄,又道:“那迦的徒弟就在黎桑身边,以他大蛊师的身份,恐怕是黎桑的左膀右臂,你与北魏打过交道,可曾听说过有蛊师?”薛铖想了想,摇头道:“不曾听说过。”“往后若和北魏交战,你恐怕要提防着点蛊师。”溯辞低眸沉吟片刻,正色道。“蛊师有何异于常人之处?”薛铖问。“蛊师擅驱使蛊虫,若寻常蛊师倒也还好,但这一位不仅是大蛊师,更是尽得那迦真传的徒弟。”剧那迦所说,他这个徒弟名叫青岩,本就自幼修习蛊术,拜入他门下后潜心钻研蛊人,之所以对他起杀心,是因为那迦想要炼制的蛊王乃蛊人克星。青岩不愿蛊王重现世间,索性对那迦痛下杀手。“蛊人是什么?”薛铖惊讶问道。“那迦只略说过两句,说有一种蛊虫可以cao控人,不论活人死人,而活人制成的蛊人威力更大,丧失感官,身体不再生长,与蛊虫同寿,蛊虫不死,蛊人不灭。”薛铖皱起眉头,只觉这描述有些熟悉。前世渭水城之战,北魏有一支神出鬼没的小队,队中将士悍勇异常,除非彻底斩下头颅,否则就像毫无痛觉的傀儡一样不知疲倦地进攻。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蛊人?溯辞又道:“那迦还说,这同心蛊也是蛊王之一,一旦种下虽非死不可拔除,但寻常蛊虫也难以近身,甚至会畏惧,也算是一个好处了。”薛铖按捺下心中疑惑,慢慢喂溯辞喝完粥,又哄她吃了药。二人依偎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悄悄话,直到夜色渐深困意涌上,薛铖便搂着溯辞相依而眠,一夜安枕。***当段荀得知薛铖苏醒的消息后,气得不轻,就差指着祁振的鼻子骂废物。祁振也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这跗骨之毒无药可解,薛铖怎么可能安安稳稳地醒过来?!但面对段荀的盛怒,祁振不敢辩驳,只能打包票道:“大人稍安勿躁,这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