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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的?听说周院长本来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就等着秋后算账,可谁也没想到,面部修复十七层那边的重点案例李小姐,运气不好一直感染,听说这个案例是打算用来给师主任申请s市学者铺路的,就怕被揪出来大做文章,所以只能提前回归,这不是一回来就整得明明白白的,那个李小姐,治不好也没关系,直接就安排办了出院,现在谁知道去哪里了,大家都和遗忘了这个案例一样,就没有别的专家敢问一声进度的……“悦悦,你今天不在住院部啊?”这样的手段,震慑住了一批人,许多人因此对胡悦敬而远之,心里有意见,畏于时势不便表露,那我不靠近总可以吧?这点尊严也还是有的吧?可同样也有一些人因此更加靠近胡悦,向往着她身上权势的温暖。谢芝芝做得则比这两种人都更自然,她和胡悦关系本来密切,现在多联系也很正常,在走廊里看到胡悦准备出去都要问两句——倒也应该问的,住院总外出是要通报去向,确认住院部这边的二线、三线值班医生是不是在科室内,这样有紧急情况才能随时找到负责医生。“我下午安排出诊的。”胡悦笑着说,“你呢,也去门诊那边啊?”住院总有时候也会被安排出诊,这不稀奇,尤其是十九层的门诊人手一直不足,谢芝芝和胡悦一起往外走,“我下午跟老师——你最近排了不少门诊啊。”胡悦笑笑不说话,谢芝芝会意地压低声音,“真的要和凌医生一起升主治,现在在培养门诊经验了?”胡悦还是笑,谢芝芝打她一下,“哎哟,最受不了你这个性子了,是好事,真不怕说的。”“这是上头的安排,我也不知道啊。”胡悦总算说了几句话,谢芝芝啧一声,“你也别往外说啊,八字没一撇的事,咱们十九层好不容易安静几天,就别找事了。”“能找什么事啊?”谢芝芝不以为然,“就算升主治又怎么了?你的条件完全满足啊,别人有意见能怎么样?”“能直接举报啊。”胡悦笑笑地说,“调查委员会虽然做了不少事,可他们有句话是没说错的,没有举报,他们也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来啊。”谢芝芝脸上的笑,在她有意无意的审视里丝毫也都没有黯淡,胡悦唇边的笑意稍微真诚了一点儿,她亲热地挽起谢芝芝的胳膊,“当然,举报的人肯定不是你,所以我们是可以说的,但是这至少说明十九层有些人对我和师老师有意见——”她拉长了声音,语调有一点上扬,一边说一边看着谢芝芝的表情,“芝芝,你不会恰好知道是谁吧?”“这……”谢芝芝也知道,自己是有点八卦的,信息交流,总是有来有往,她不可能只听不说,双方也存在一定的默契:胡悦知道自己的事会被谢芝芝拿出去说,但谢芝芝也一样会和她说些别人的事,甚至会说得更多。只是胡悦今天想打听的这件事,已经触及这种信息交换的底线了,但两人隐隐又存在着默契——以现在十九楼的生态和时间节点来说,谢芝芝是愿意把这些消息告诉胡悦的,只是,为了个人形象,也为了两个人以后的来往,有一些表面功夫必须做完。这份隐隐的默契,让接下来的对话非常和谐,谢芝芝有点为难,再三推脱,胡悦抱着她的手臂撒了半天的娇,眼看门诊大楼在望,再不说时间就不够了,谢芝芝这才无奈地叹口气,“唉,我也就是和你啊……”她说了好几遍,“你也别怪她,她应该确实没想到后头闹出那么多事,闹得那么大——韶华也不是故意的,她可能确实就是觉得你的论文发得有问题吧……”以戴韶华和胡悦的恩怨来讲,这个人是她,胡悦是意外又不意外:于情于理,她都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谢芝芝也很有可能把举报人推给她,因为,住院总交接在即,也就是几个月的事,新一轮住院总的报名筛选已经开始,戴韶华正是很有希望和呼声的人选,当然也是谢芝芝的竞争者。“居然真是她。”胡悦有点感慨,话锋又是一转,“难道,只有她?”谢芝芝犹豫了一瞬间,有个名字在嘴边打了打转,又缩了回去,她还是摇摇头,“我就只知道她是很生气的,而且说实话,这也没什么证据,就是平时交谈的一种感觉……还有我在韶华电脑上看到过她浏览纪委网站,你还是别想太多啦,悦悦,现在问题都调查清楚了,还是往前看吧。”劝是劝得很得体,胡悦其实也并不是要清算戴韶华,她并没有那份闲心,戴韶华觉得她有问题,去举报确实是人家的自由,顶多两人以后就是少些合作而已——问题的关键点在于,她并不觉得戴韶华一个人能获取到举报材料上的那么多信息。可能举报人确实只有戴韶华一个,但信息,却不可能只是她一个人找的。是谁给了她线索,是谁在把戴韶华当枪呢?胡悦也跟着谢芝芝笑起来,她说,“什么想太多,一个是好奇,还有一个你也懂了,我和你说过的,就是怕以后又闹什么事情,我有点担心——”“知道、知道……”谢芝芝和她姐俩好,两个人搀着亲亲热热地说了一会心事话,这才各自分手往门诊室过去。胡悦走了一会,又回头看看谢芝芝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确实有点过分:谢芝芝对她一向不错,就算在被停职的那段时间,也未见远离,可在考量戴韶华背后的那几双手时……她压下叹气的冲动,挂上职业笑容走过长廊,在刷开门诊室以前,无意间在玻璃上看见自己的倒影,又不由停了脚步——这么说真让人恶寒,但,她……脸上挂着的笑容,竟然有点师霁的味道。她是越来越像师霁了吗?胡悦碰碰自己的脸:越来越能理解他,所以,也就越来越像他了吗?在这样的地方,对任何人都不愿沮丧,只有无懈可击的笑容,是唯一合适的表情。她对这世界,是否也会渐渐不再那么有真情呢?有那么一瞬间,胡悦自己都百感交集,参加工作才两年,竟有了些沧桑的感觉,她呼出一口气,刷进门诊室,正忙着脱外套换白大褂,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喂你好?”虽然是陌生号码,但胡悦的工作要求和太多陌生人打交道,她习惯性礼貌接起。“(*%¥……”电话那头却没有立刻传出人声,而是传来了一阵巨大的杂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