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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展怀春出了钱。那展怀春为何要用这种方式打发他们走?是不想让她看到吧。其实展怀春大多时候还算讲道理,回来之前还给她时间跟丹桂丹霞道别,如果大伯一家是好亲戚,展怀春没有道理不让她见。“大嫂,你知道我爹娘坟头在哪吗?”沉默片刻后,阿榆直接问了出来。其他的,她暂时不想多想。大堂嫂顿时结巴了,跟着拍了一下手,笑着指向外头:“展少爷身边那个小厮知道!上次就是他来跟我们打听二叔二婶坟头在哪儿,然后把二老坟头修葺了的,阿榆你让他带路就行啦!”展怀春还帮她修坟了……是他眼界高觉得程家二老坟头太差,还是原本就没法看?想到这么多年都没有人祭拜二老,阿榆再也待不下去,领着莺儿匆匆往外走,买完东西备好炸豆腐炸丸子等乡下祭拜时常用的吃食,请长安领路。两刻钟后,阿榆看到了爹娘的坟。周围全是一个个隆起的小土包,只有这两个坟包底座用青石堆砌,上面竖着石碑。爹娘死得早,阿榆根本记不得他们模样,但是看到这新堆的坟头,她顿时哽咽出声。她跟哥哥该年年过来磕头上香的,但他们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前来看望二老。她跟哥哥该修坟孝敬爹娘的,但他们没能做到,最后一个外姓人替他们做了。她跪在坟前哭了许久许久,纸钱烧成灰被秋风吹走,酒水洒在地上渗入沙土不见。~回到家后,阿榆依然难过,自己躺在炕头缅怀家人,更牵挂的还是生死不知的哥哥。躺着躺着睡了过去,后来被莺儿做饭的动静唤醒。阿榆起身出去,发现锅里已经在熬粥了,看份量,是三个人的。莺儿正在切土豆,见她盯着锅,有些紧张地解释道:“姑娘,奴婢早上听展少爷说晚上要过来,便擅作主张多做了他那份……”阿榆摇摇头:“没事,菜也多做点吧。”说完重新去了屋里。她不知道展怀春能否回来,但饭已经做了,菜干脆也给他准备一份好了,左右现在天冷,吃不完的留着,明天热热照样能吃。她用温水净面洗脸,收拾好后坐在炕头看书。饭菜都好了,展怀春还没有回来。阿榆看看莺儿,吩咐她拨出一份菜在锅里温着,两人先吃。饭后天已经暗了,主仆俩说会儿话便关好前后屋门,分别歇下。许是外面夜风太大,吹动树枝摇摆呼啸,阿榆被吵得睡不着,翻来覆去都快把被窝弄凉了。村里无人打更,她在黑暗里睁着眼睛,都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忽的,她隐隐约约听到马蹄声。阿榆心跳加快,一动不动侧耳倾听,果然有马蹄声越来越近。展怀春回来了!阿榆脑袋缩进被窝,用被子擦泪。外面风那么大,夜路那么难走,他回来做什么?真想回来,明天回也行啊。一边忍不住落泪,一边听隔壁开门迎人的动静,有男人急促的脚步声直接来到两家中间的墙根下,跟着,是熟悉的落地声,好像,还有一声弱弱的狗叫?阿榆猛地坐了起来。他没有喊她,却停在她窗外,让豌豆的叫声催她去开门。阿榆惊喜交加,飞快披好秋衫出去迎他,高兴地连灯都忘了点。黑灯瞎火她拨开灶房门栓,不知何时赶到这边的男人比冷风还先进来,直奔东屋而去。阿榆打个寒颤,赶紧将门关上再去里面找他,没想一进去就被人扯到了怀里,勒得那么紧,让她快要喘不上气。“少爷,你……”“阿榆我冷,你抱抱我……”男人呼吸急促,胸口更是剧烈起伏,说完似是怕她不信,他低头,脸贴上她的,让她感受那被冷风吹僵的脸庞:“阿榆,你吃过饭了吗?我还没吃,我没吃,你就不能怪我说话不算数,是不是?”他语气轻松,吹出来的气息却是凉的。阿榆想说她不会怪他,可她发不出声音,只慢慢抬手,抱住他。作者有话要说:嘎嘎嘎,我家二爷好会撒娇啊,还是挺招人疼的嘛,╭(╯3╰)╮☆、第72章装病展怀春真的很冷。从小到大,除了练武辛苦了几年,他过得都是养尊处优的日子,顶着寒风骑马夜行,这是第一次。可谁让他答应她今晚要回来的,谁让他怕她等不到他会有哪怕一点点担心?当他将她柔软的身子搂到怀里,他觉得所有辛苦都值了。当她真的慢慢抱住他腰越抱越紧,他的心瞬间飘了起来,可是,当她眼泪顺着脸庞滑下碰到他跟她紧紧相贴的脸,他马上又心疼了。展怀春迅速将阿榆抱到炕上,弯腰替她抹泪:“哭什么啊?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哭了,以后我一定早点回来,今儿个是铺子里事情太多,忙完天都黑了,我还得回去接豌豆,一来一去就耽误了功夫。”她不愿意承认,但他知道她口是心非,嘴上催他走其实心里很舍不得,今日他回来地这么晚,她定是又误会他言而无信,委屈了。身后有熟悉的扑蹭,是豌豆想她了,可阿榆心思全在展怀春身上。他替她擦泪的手那么冷,她情不自禁握住他,紧紧地攥着帮他暖手。屋里一片漆黑,她不用怕他那双让人发慌的眼睛,也不用怕被他看出来她是心疼他才哭的。她如此温柔,展怀春忍不住想再次抱她,却又舍不得将手从她温暖的小手中抽.出来,只好低头试探着抵上她额头。天黑看不清楚,歪了一点,他慢慢蹭到中间,轻声问她:“阿榆,白天有没有想我?”他很想,整整一天都在挂念她,怕她趁他不在出门。他不愿她被那些村里男人盯着看,更怕她真的琢磨挑个农夫嫁了。世人都喜欢俊俏有钱的公子哥,就她傻,他这么好她都不想要。他的呼吸热了,又开始说羞人的话了。阿榆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羞得放开他手,他没纠缠,却猛地将她按到他胸口。阿榆急了,刚要挣扎,西屋突然响起开门的动静。阿榆顿时慌了,方才只顾得心疼他,都忘了大半夜放他一个男人进屋多么荒唐,莺儿会怎么想?“别怕,都是咱们的人。”展怀春拍拍她背,跟着沉声对外面道:“你去睡吧,这边不用人伺候。”“奴婢遵命。”轻轻的关门声后,周围再次恢复了寂静。阿榆咬唇。在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