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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亲戚要应付,如今徐晋的王府里没有公婆同住,但一干亲戚都在京城,她是少不了走动了。成亲毕竟是大日子,在这热闹的场合,傅容脑袋里总是不经意冒出各种琐碎念头,直到由喜娘扶着落座,周围说笑声突然安静下来,傅容才回神,一垂眸,就见金漆秤杆一端稳稳地探到了盖头底下,一点一点上卷。亮光突然而至,傅容本能地闭上眼睛。她听见一声声惊叹,听见秦云玉小声跟谁说话:“傅jiejie,不,四嫂真美!”新嫁娘再羞涩也不能一直闭着眼,傅容轻抿朱唇,慢慢睁开。身前是穿红袍持金秤杆而立的高大男人,是她的新郎官,傅容慢慢抬头去看。她好像看见了徐晏,他一身喜袍,满眼惊艳,嘴角傻傻地翘着。可是定睛一瞧,她看到的是徐晋平静如水的脸庞,只有那双凤眼里,暗波涌动。傅容羞涩地低下头。徐晋收回视线,示意全福人继续执礼。结发为夫妻。徐晋从头上剪下一缕,看着傅容剪好她的,他再递过去,看她低头打结。他亲眼看过她编长命缕,知道她手巧,可是现在看着她熟练地将两人长发结在一起,看着她嘴角羞涩地抿着,他就不受控制地想到了上辈子。他是第一次成亲,她不是了。她也是重生回来的,她记得曾经的一切,这套新婚礼节她全同另一个男人做过,她一定记得徐晏掀开她盖头的情形,一定记得她同徐晏喝过交杯酒,也记得她跟徐晏的新婚夜,不管他做什么,都是她曾经跟徐晏做过的吧?有过第一次,第二次就不新鲜了。那一瞬,徐晋真的希望她不是重生的,她的所有第一次,包括回忆,都应该由他给。他可以把徐晏请来,让他知道傅容这辈子属于他了,但他心里很清楚,这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徐晏根本不记得上辈子,这个徐晏也不是他真正嫉妒的,他嫉妒的那个,是她记忆里跟她同床共枕三年的徐晏,是他这辈子如何努力都无法将其从她记忆里赶走的那人。迎亲时的兴奋喜悦好像全淡了,勉强维持一丝笑,徐晋接过酒杯,坐到她身旁。傅容红着脸侧转过身,只等男人抬起手臂她再绕过去。徐晋盯着她细长低垂的眼睫,一动不动。全福人怔住,小声提醒,徐晋恍若未闻。全福人不由看向女眷那边。秦二夫人没料到平时稳重的外甥这会儿居然看新娘看呆了,笑着上前提醒道:“景行看什么呢?快点把礼全了,前面还等着你去敬酒呢,想看媳妇晚上再看啊!”傅容头垂得更低了。徐晋目光移向旁边的亲姨母跟全福人,轻声道:“姨母你们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跟她说。”秦二夫人愣了一下,看看全福人,迟疑道:“全礼后再说不行吗?”徐晋垂眸看酒杯。秦二夫人懂了,笑着打圆场:“行行行,你这孩子从小就是主意大的,那我们先出去给你让地方,不过我们走了你要先喝完交杯酒才能说话,千万别忘了!”崔绾母亲谢氏打趣道:“我看景行就是害羞了,不想叫咱们看他喝交杯酒呢,走吧走吧,今天是他的大好日子,咱们都听他的!”秦二夫人想想也是这个理,跟谢氏一起推着小姑娘们出去了。“不许偷看,都给我去院子里等着,你们四哥出来你们再进去认人。”外面传来秦二夫人亲昵的笑骂,傅容视线从门帘那里收回,看看身边古怪的男人,低头,轻声埋怨道:“王爷真是的,有什么话不能晚点再说吗?传出去叫人笑话。”因为和好了,她不是那么怕徐晋了,说话自然放得开,如果徐晋一直冷冰冰,她肯定不会妄言。“你真丑。”徐晋先抢过她手里的酒杯放到一旁,才平静地道。傅容震惊看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说她丑?敢情掀开盖头后他面无表情,是因为嫌她丑?怒火噌地涌上胸口,傅容气得肩膀颤抖,凤冠上垂下来的流苏也跟着轻轻摇动,可是对面男人无动于衷,叫她发脾气都不好发。傅容搞不懂徐晋现在在想什么,也不想懂,气急败坏转过身,“王爷早就见过我了,既然嫌我丑,又何必答应娶我?”话是这么说,手却将一直藏在袖口的小镜子拿了出来,悄悄照自己。莫非妆容花了?还没看清楚呢,先看到镜子里多了男人半张脸。傅容赶紧将小镜子塞回袖口。徐晋再也绷不住,一把从背后抱住她,胸口震动:“nongnong,你,谁让你上花轿也藏着镜子的?”又喊nongnong了,又笑了,傅容的脾气再也憋不住了,狠狠地抬起胳膊肘撞他,顺势下了床,背对他道:“那不是怕妆容有损污了王爷的眼吗?没想到还是污了,王爷快走吧,免得对着我这个丑妇倒胃口!”“那是跟你开玩笑的。”徐晋叹口气,伸手将人扯了回来,仰头看气鼓鼓站在身前的小姑娘,凤眼里光华浮动,像是看到桃源仙境才会有的神情,惊叹与渴望交织,比任何言语赞叹都让人信服他对她的喜欢与满意,但他还是亲口说给她听了:“nongnong最美,是天底下最美的新娘。”说着一手按住傅容后颈,示意她低头给他亲。傅容看出他之前真是开玩笑了,气消了大半,但还剩下一小半的,正要躲开不给他亲,心头一动,装作害羞的样子闭上眼睛,乖顺地随着他手上动作低头。徐晋喉头滚动,眼看就要碰到她红润的唇了,他也闭上眼。然而就在他碰到她唇想要含住时,有什么东西忽然砸了下来。傅容再也忍不住,飞快挣脱徐晋环着她腰的手,躲到屏风后偷笑去了。徐晋将被他及时托住的凤冠移到眼前,掂了掂,足有六七斤重,怪不得砸下来那么疼,再看屏风后小姑娘捂着肚子偷笑的模糊身影,哪里还不明白,自己又被她摆了一道。可他一点都不生气。至少她跟徐晏成亲时,绝没有这一出。将凤冠放到一旁,徐晋老神在在地坐在床上,等她回来。外面一众女眷等着呢,徐晋又不像要走的样子,傅容不得不收起笑,绕过屏风疑惑地问他:“王爷到底要说什么?快点吧,时间长了真的不妥。”“没什么,不想让她们看咱们喝交杯酒。”徐晋朝她伸出手,“过来吧,喝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