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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完故事,胡老先生从蒋怀舟手里接过赏钱便退了下去。蒋怀舟看向旁边的男人,刚要找个委婉的由头告辞,萧元先开了口,“秦王殿下的事我也有所耳闻,甚至听说皇上向来不喜长子,派秦王来西安,为的就是借平西侯的手压制秦王,对此三公子有何见解?”他目光平静又似别有深意,蒋怀舟心里一惊。蒋家消息灵通,回家后父亲就叫他们三兄弟过去,嘱咐他们稳妥行事,别搀和到秦王平西侯的明争暗斗里。这内情只有少数人知道,袁公子能说出那番话,显然也是洞若观火的,可出门在外最忌讳交浅言深,蒋怀舟不明白他为何要与他提。是提醒,还是试探?前者大家交情还没到那个份上,试探的话,他又是哪边的?不是蒋怀舟自大,蒋家虽然只经商,两边真打起来,蒋家绝对有争抢的价值。“原来还有这等传闻?”心里百转千回,蒋怀舟神色凝重起来,看看墙壁,朝萧元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朝廷大事我向来不懂,只听说秦王过来后尚未接见任何人,究竟是身体不适还是另有隐情,咱们就不好妄加揣度了。”如果是提醒,他也透漏了点消息过去,倘若是试探,对方立场不明,他同样模棱两可,怎么都不会得罪人。萧元看着面前这个比他小一岁的富家公子,笑了笑,起身道:“三公子与我想到一处了,官场上如何,都与咱们这些经商的无关,袁某初来西安,日后生意上兴许会与蒋家有所往来,届时还望三公子多加提携。”“袁兄客气,”蒋怀舟连忙回礼,“咱们如此有缘,以后袁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萧元颔首,再朝谢澜音姐妹点点头,“府里还有事,那袁某先行告辞,改日再请三公子吃席。”蒋怀舟欣然应允,领着表妹们下去送他。葛进与卢俊一直在外面候着,终于散场了,卢俊守在主子身边,葛进去雅间提鸟笼,出来后走在谢家姐妹身后。出了明月楼,就见蒋家的马车也到了这边,长安回府新赶来的。萧元朝三人拱手,“再会。”蒋怀舟领头致意。萧元先上车,车帘落下时,他目光从外面最矮的姑娘身上掠过,转瞬被车帘阻隔。谢澜音并未察觉,上了自家马车后,回想男人卓然高华的气度,她求证地看向表哥,“这位袁公子真够奇怪的,他在雅间问你的那番话,是不是在暗示什么?”“是吗?”蒋怀舟意外地挑了挑眉,随即语气轻松地道:“管他是何来历,都与咱们无关,澜音不用多想了,怎么样,额头还疼吗?”meimei们就该无忧无虑的,他不想让她们搀和外面的事,特别是朝政。提到伤处,谢澜音笑了,从袖口摸出那个青釉瓷瓶,感叹道:“这玉莲霜挺好用的,三表哥你闻闻,里面都放了什么?回头咱们自己配着用。”父亲长姐在军伍里,难免会伤到,最需要这等良药。蒋怀舟精通香料,对药草也颇有钻研,打开瓷瓶闻,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现在我分辨出来的就有七八种,想要辨出所有药草,再尝试配制,没有几个月肯定不行。”“那算了吧,月底我们就走了,我可没时间等你。”他如此没把握,谢澜音伸手要抢回瓷瓶。蒋怀舟不给,纳闷地道:“你走你的,我配出来了派人给你送一箱子过去不就成了?”“万一你配不出来呢?”谢澜音怀疑地看他,“我手里就这一瓶,被你糟蹋光了我往哪找去?要是香料我信你,这种药膏,哼,我还是保住这一瓶吧。”小表妹竟然质疑他的本事,蒋怀舟不高兴了,转转手里的瓷瓶,盯着她道:“这么宝贝一瓶药膏,澜音该不会是看上那位袁公子了吧,想要留下瓷瓶当念想?啧啧,澜音眼光确实不错,袁公子貌似潘安……”“你再胡说!”他没正经,谢澜音气红了脸,她又不是好.色之徒,怎会因对方好看就动了心?“三表哥。”meimei生气了,谢澜桥埋怨地瞪兄长,“口没遮拦,传出去舅母第一个罚你。”两个表妹,一个气鼓鼓的,一个轻飘飘的威胁他,蒋怀舟连忙赔笑,将瓷瓶还给小表妹,“好了好了,是表哥不对,不该胡说八道,我们家澜音还是孩子呢,就喜欢三表哥是不是?”“少厚脸皮!”谢澜音飞快抢回瓷瓶,瞪着他道:“就你这样,还不如大表哥的胡子看着顺眼!”蒋怀舟夸张地瞪大了眼睛,摸着嘴唇上面道:“你说真的?看来我也要留胡子了。”他煞有介事,谢澜音想象两个表哥顶着同样的八字胡站在一起的情形,扑哧笑了出来。表妹们开心,蒋怀舟比配出了上品香料还畅快,神采飞扬地问,“咱们再去别处逛逛?”谢澜桥看向meimei,目光宠溺。谢澜音举起手里的瓷瓶瞧了瞧,提议道:“去医馆看看吧,或许有卖玉莲霜的也不一定。”蒋怀舟就吩咐长安去城里最有名望的医馆。少男少女们无忧无虑,方家,谢瑶躺在床上,毕竟小产了,损了元气,瞧着病怏怏的。“她们真这么说的?”她闭着眼睛问刘嬷嬷。刘嬷嬷气极了,恨声骂道:“她不要脸,她身边的丫鬟也不要脸,做出那等苟且事不藏着掩着,还好意思到咱们这边耀武扬威,一个个小娼.妇转生的……”她不甘心啊,不甘心自己一手照顾大的姑娘竟然输给了那种上不了台面的货色!谢瑶也恨,也不甘心,但她与刘嬷嬷不同,刘嬷嬷只会背地里骂,她不想白费力气,只想还手。“老爷去了府衙?”谢瑶睁开眼睛,平静地问。刘嬷嬷沉着脸点头,以为她想跟方泽对质,哀声劝道:“姑娘好好养着吧,和离就和离,咱们不受这份气。”得知方泽与杜莺儿同房后,刘嬷嬷彻底死了心,喊谢瑶也换回了旧称呼。方泽不在……谢瑶望着床顶,目光越来越坚定,招手示意刘嬷嬷凑到身边来,低声耳语了一阵。刘嬷嬷大惊失色,连连摇头,“姑娘,我知道你恨她,我也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可咱们不能冲动啊,若他一气之下告到官府……”“他有脸去告吗?”谢瑶盯着刘嬷嬷,眼睛亮地可怕,“他去告,就是将家里的丑事抖搂了出去,他道貌岸然自诩君子,就算有侯爷替他撑腰不怕丢了官,他会为了一个吃到嘴里的女人让一城百姓看他的笑话?”刘嬷嬷呆住。谢瑶笑了,“我告诉你,他不会,杜莺儿以为我走了她就可以当知府夫人?今日我就要让她死了心,不但如此,我还要让她尝尝被她好表哥嫌弃的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