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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地听,一个气鼓鼓的骂,随着男人稳健的步伐,很快就走远了。另一边山头,方泽等了很久不见人来,耐性耗尽,派带来的长随去探探。约莫两刻钟后,长随气喘吁吁赶了出来,声音慌乱,“老爷,那二人都死了,被箭射死的!”方泽大惊,“怎么可能?”蒋怀舟陆迟都只会些勉强能自保的功夫,他请的可是青帮里排的上名号的两个人,出道后从来没有失手过,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还是用箭杀死的?他并未听说蒋家有人擅箭。“回去查查,看今日是否另有人陪他们同行。”计划落空,方泽攥紧了拳头,领头出了山洞,准备从另一小道回城,走出一段距离又顿住,思忖片刻道:“算了,不用再查,免得露出痕迹。”谢澜音出了事,蒋家人必会追查凶手身份,他可不能主动送把柄过去。蒋钦为人世故圆滑,在侯爷那里都有几分情面,他若因为这种不入流的事与蒋家闹僵,侯爷未必会站在他这边,毕竟侯爷虽然雄霸一方,品性还算正直,不喜底下官员为非作歹。至于那个谢澜音……如此难得的绝色失之交臂,他还是有点不甘心。?☆、第23章? 男人脸皮太厚,谢澜音骂了一阵得不到任何回应,他不放她下去反而将她抱得越来越紧,她偷偷瞧着,他唇角上翘似乎心情还挺不错的样子,顿时没了兴致,闭上了嘴巴。萧元还没听够,但他做不来主动讨骂的事,便一心走路。山路难行,他走得应该很累,谢澜音这个被人背着的也觉得累,特别是脖子,得一直仰着。“还有多远?”看着周围陌生的林木,谢澜音小声地问。“来时我追了他们小半个时辰,现在走得慢,大概还得走三刻钟。”萧元呼吸还算平稳。山里绿荫满地,但他累得额头出了一层细汗,谢澜音看见了,本就不多的怨气也就散了。若是随便来一个男人要求她唱曲,她定要让表哥们打他一顿,但这人不一样啊,他救了她,免了她被人凌.辱,而且他平时举止颇有君子之风,现在回想,刚刚提出的唱曲也有点玩笑的意思,似乎真的没有恶意。他是真君子也好,她自己找理由为他开脱也好,反正谢澜音现在无法厌恶这个不知疲倦认真背她走路的男人。除了小时候父亲表哥们背过她,谢澜音还没被一个外男背过,而他动作那么体贴,将她托的高高,不用她使劲儿攀着他。阳光从枝叶空隙漏下来,偶尔照亮他俊朗的侧脸,谢澜音脖子真的酸了,她将左手搭在他肩膀,脸贴着自己的手背躺了下去,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后脑勺对着他。察觉他扭头看过来,谢澜音脸上发热,细声替自己解释,“脖子酸了。”娇娇的声音,像黄莺鸟饿了时叫着告诉他它饿了,也像夜里黄莺鸟将小脑袋缩进脖子之前的一声轻轻啁啾,告诉他它累了,它要睡了。萧元喜欢黄莺鸟,也喜欢她这个比黄莺鸟还要更娇更招人疼的小姑娘,心软似水,低低嗯了声。他继续走,她耳朵贴着手背,手背贴着他肩膀,听到的脚步声好像都变了些。漫不经心地看着头顶枝叶,谢澜音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犹豫片刻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真是荒谬,他都背着她了,她都有点喜欢他了,竟然还对他一无所知。她是陈述的语气,说不说随他,萧元听出了小姑娘的暗示,眼帘低垂,“姓袁,单名一个霄。”谢澜音无声地重复了一遍,只琢磨这个名字可能蕴含的寓意,没有多想,继续问,“哪个字?逍遥的逍?”萧元笑了笑,侧头看她后脑勺,“云霄的霄。”她喜欢玩,无拘无束,他志在九天,长路漫漫。谢澜音听岔了,新奇地转过头来,“元宵的宵?”说完想到他姓袁,不受控制笑了起来,水漉漉的桃花眼戏谑地望着他,“你是不是上元节出生的啊?否则家里人怎么给你起了个吃食的名字?”她笑的坏,看他的笑话,萧元也是经她提醒才发现这个假名的纰漏,但话已出口,没法再改,他就看着她笑,看得她红着脸重新转了回去,这才以德报怨,边走边道:“你名字不错,‘谁家澜音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杭城’,可是出自此句?”这辈的谢家姑娘们都是“澜”字辈,谢澜音只有最后一个字是专门取的,听他居然念了一句诗,谢澜音很是惊讶,“这是谁的诗?我怎么……”话没说完,对上他意味深长的凤眼,谢澜音突然想起来了,那是唐朝诗仙青莲居士所作,只不过原句是‘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被他改动了两处,将她的名字加了进去!“你,你无赖!”生气时打自家表哥打习惯了,谢澜音也狠狠地捶了他一下,哪有用姑娘闺名打趣的?“我这是恭维。”萧元很冤枉,他明明在夸她。谢澜音瞪他一眼,迅速趴了下去,这次忘了垫手,直接挨着他肩膀。生气是做给他看的,其实眼眸紧闭,脸红红的,脑海里情不自禁反复念他为她改的诗。她脸颊发烫,透过衣衫传到了他肩上,萧元轻轻颠了颠背上娇小的姑娘,突然有点不想走了。他从来没有如此轻松过,什么都不用考虑,只要逗她就够了。但再长的路都有尽头。“前面就是了。”萧元轻声提醒道。谢澜音慢慢转了过来,因为知道表哥陆迟只是吸了迷.药,身边还有他的护卫守着,她并不是很担心,脑海里想的全是他。看着他累得微微泛红的俊脸,回想一路他小心翼翼没让她颠一下,还在路过一张大蜘蛛网时故意绕了一圈,她很不舍。“出了这种事,我娘恐怕不会再让我出门了。”她看着他,委婉地提醒道。不能出门,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他真的喜欢她,应该会同样失望,甚至有所表示吧?萧元脚步不停,走一步呼吸都重一下,心无旁骛般嘱咐道:“你脚上有伤,是该好好休养,就算好了,也别再轻易出门了,人心叵测,到底谁想害你,恐怕亲眼见到你才敢相信。”他没有精力养她,但他希望她一生顺顺畅畅的,别再生波折。他话里除了客气的关心,没有任何不舍,谢澜音心慢慢凉了下去,不甘心地还想再试探试探,但女儿家的矜持让她开不了口。“公子!”听到脚步声,卢俊迎了下来,见到尊贵的主子竟然背着人,震惊地忘了动作。萧元抬头问他,“三公子他们怎么样了?”“他们吸入的迷.香较多,我掐过一次人中,不管用。”卢俊配合地扯谎道。他不习惯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