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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耳坠?”萧元转向他,注视他眼睛问道。蒋怀舟自小在铺子里混,心思转的飞快,马上猜到了什么,茫然地盯着萧元看了两眼才不解地反问道:“袁兄怎么突然这样问了?”说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莫非袁兄怀疑昨晚那只耳坠是澜音落的?”萧元没啥表情,门外葛进耳朵尖,听蒋怀舟一副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语气,忍不住腹诽了几句。不亏是表兄妹,三公子五姑娘都挺会装的,一个明明逗了主子的黄莺假装没逗,如今这个明明知晓耳坠的事还假装不知,可见五姑娘是同表哥透过话了,不想与主子相认。自家身份尊贵文武双全又有仙人之姿的主子被人齐齐嫌弃了,葛进胸口堵得慌。萧元并未在意蒋怀舟的欺瞒,蒋怀舟没有直接否认,已经算是磊落了。“我生来五感比旁人敏锐,当初捡起耳坠之时,曾闻到淡淡的玫瑰香,与美人娇的香味一样。如果美人娇已经摆在铺子里贩卖了,我绝不会想到五姑娘身上,但既然不曾卖过,而当日怀舟与五姑娘确实在华山,便忍不住问问。”萧元看着蒋怀舟,眼里隐隐流露出几分期待。蒋怀舟看出来了,这人之前对小表妹客气守礼,但心里还是有好感的,所以在期待得到肯定的回答。蒋怀舟不敢得罪小表妹,也不愿直接欺骗一个真心结交的朋友,看看那瓶美人娇,蒋怀舟摸摸脑袋,似是遇到罕见的趣事般笑了,“袁兄的话有些道理,不过我真的没听澜音说过,一会儿我去问问她吧。如果她没丢,可能是旁的姑娘恰好用了相似香气的脂粉,毕竟喜欢玫瑰香的姑娘挺多的,我记得袁兄说耳坠是从泉水旁拣到的,那么被泉水冲刷,香气变了也有可能。”如此,回头他说耳坠不是小表妹的,对方也能明白小表妹对这门亲事的态度。“那就有劳了。”萧元诚心地道,又看了一眼美人娇,才移开了脚步。送完客人,蒋怀舟想了想,去了邀月阁。“被泉水泡了一晚的耳坠,他居然还能闻出香味儿?”谢澜音难以置信地问。蒋怀舟摸了摸鼻子,“美人娇香味本就难散,不信你现在洗两遍脸,用力搓,擦干了照样能闻到。”谢澜音顿时xiele气。确实是这样,刚得了美人娇的时候,她还夸过这点。“那就按你说的,告诉他我没有丢耳坠,让他误会旁人去吧。”谢澜音烦躁地转了转茶碗,皱着眉头道。蒋怀舟瞅瞅愁眉苦脸的小表妹,惋惜道:“可惜了,我看袁兄猜到丢耳坠的姑娘可能是你时,他似乎很高兴,现在注定是白高兴一场了。”一转眼他的小表妹也长成大姑娘了,开始有人喜欢了,蒋怀舟觉得挺新鲜的,忍不住想逗逗小表妹。谢澜音一来分辨不出表哥是不是瞎编的来逗她,二来怀疑表哥根本没领会那人的眼神,瞪他一眼,让他赶紧否认去,便起身去了内室,免得继续听他胡扯。蒋怀舟下午就去了。萧元微微失望,转瞬又恢复了自然,扬言要继续等下去。蒋怀舟再去小表妹跟前跑腿。谢澜音松了口气,夜里躺到床上,回想去年的一幕幕,又有点怅然若失,好在只是片刻感慨,想想失散的父亲长姐,想想已经搬到京城侯府的谢家众人,小姑娘很快就平静了,裹好被子睡去。月底林萱生了个小女娃,母女平安。蒋济舟给女儿起名叫绒绒,因为当天下了一场小雪,绒绒的雪花无风静落,触动了他的心。蒋家终于有了姑娘,蒋钦李氏都很高兴,绒绒洗三过后,夫妻俩就开始商量大办满月礼了。谢澜音现在有空便跑到大表嫂这边,看她哄孩子,乳母给绒绒包襁褓把嘘嘘,谢澜音都好奇地学,只有小丫头拉臭了,她才笑着溜掉,等里面收拾干净了她再进去。临近满月,绒绒一天变一个样,白白胖胖的,谢澜音喜欢地不得了,除了表侄女,其他什么都抛到脑后头去了。此时蒋家的帖子已经发出去了。知府方家。依然少女装扮的杜莺儿放下帖子,隔着面纱问方泽,“表哥要去吗?”面容挡着,一双美丽的眼眸像是会说话般,越发勾人。容貌毁了,为了牢牢拴住男人的心,杜莺儿对着镜子下了一番苦功,又请了专门的嬷嬷教她房中术。凭着这双勾人的眼睛,日益精湛的本事,再加上表兄妹之间昔日的情谊,方泽竟没有嫌弃她的容貌,越发地宠她,后宅琐事全都交给她打点。去年曾经有人介绍过一门不错的亲事,可惜不知怎么漏了风声出去,让女方家里知道方家有个身份特殊的表妹,不了了之,方泽还没有厌弃杜莺儿,就没急着续娶。“为何不去?”方泽歪躺在榻上,眼睛望着房顶,脑海里是京城的事,“谢定封侯,父子俩都进了兵部,连侯爷都夸他们父子,有心结交。我已经得罪了谢定,切不可再断了与蒋家的交情,就算要断,也得等谢徽真的回不来了再说。”早知谢定会封侯,他绝不会与谢瑶和离。可惜没有早知,方泽只庆幸去年他派人劫走谢澜音的事安排得天衣无缝,没有连谢徽都得罪了。眼看着男人不知为何出神,杜莺儿眼帘垂了下去。她希望表哥与谢家彻底断绝关系,否则谢家爬的越高,表哥就会越后悔,后悔到生出与谢瑶再续前缘之心的地步。谢瑶走的决绝,但她有了女儿,只要表哥诚心悔过,谢瑶极有可能答应,届时她又算什么?~平西侯府。侯夫人孟氏也在与沈捷谈论蒋家的帖子。“往常蒋家有事,侯爷都是派人送份礼过去,这次为何让我亲自跑一趟?”孟氏不解地问,“蒋家在陕西再有分量,都只是商家,侯爷是不是太给他们脸面了?”沈捷喝了口茶,提点她道:“现在谢徽妻子蒋氏在这边,让你去是给她面子。”护国公府颜家败落后,他们沈家迅速成了盛极一时的权贵,meimei封后,外甥受封太子,他也成了威名远播的平西侯。但沈捷心里清楚,皇上还是防着他的,只让他镇守西北,兵部没有沈家一个人,父母二弟留在京城,也有点人质的意思。伴君如伴虎,不小心行事,颜家便是例子。所以他要敬着皇上,也得与朝臣们打好关系,不结党,但也不能谁都不理。孟氏懂了,点点头。夫妻俩继续闲聊,外面小丫鬟报三位公子来了。孟氏瞥了一眼丈夫,才让人请。很快沈捷的三个儿子便走了进来。领头便是侯府世子沈应时,今年十七,容貌酷似沈捷,只有一双凤眼与父亲不同。走在他旁边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