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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生气?”萧元弯腰捡起一根干树枝,起身时,侧头看她,明亮凤眼始终不离她的眼睛,似是要看穿她的心思。谢澜音一个才十四的小姑娘,遇见他后情窦初开,喜欢他时得不到回应,她又失望又气恼,如今终于确定他心里有她了,他却接二连三说这种直白轻佻的话,纵使心里情不自禁地欢喜,面皮也搁不住,绷着泛红的小脸就要走。“澜音……”萧元低声唤她,怕被人看见,没敢抓她的手,只拿刚刚捡起的细长小木棍偷偷戳了下她后腰,盯着她转过来的绯红侧脸问道:“澜音,那几个枣甜吗?”谢澜音回头是想看看他用什么戳的她,不期然听到这样一个问题,脸顿时更热了,都不敢抬眼看他,迅速转了回去,攥攥手指,小声哼道:“我都扔了,不知道甜不甜。”“你明明吃了。”萧元转到她前面,装作将柴递给她的样子。谢澜音退后一步,扭头逞强,“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吃了?”她一身男装打扮素净,站在这幽静的林子里,却更衬得她面若芙蓉。萧元看得赏心悦目,笑着戳了戳她袖子,在她恼火伸手抢小木棍时加大力气,盯着她红红的嘴唇道:“我没看见,但我听见你咬枣的声音了。”谢澜音震惊抬头,“你,你没走?”“甜吗?”萧元看着她水润润的桃花眼,不答反问。谢澜音脸刷的红了个透,恼羞成怒,本能地顶嘴道:“你听错了!”她咬定没吃,他有什么证据?祭出以前说不过jiejie时的法子,谢澜音理直气壮地瞪了萧元一眼,没事人般去捡柴。萧元摇头失笑,大步追了上去。?☆、第49章? 时近晌午,阳光从树叶间落下,在草地上投成光影斑驳。溪边传来沈应明兴奋的叫声,好像沈应时抓到鱼了,谢澜音好奇地转身,却对上几根树枝。“他们下水抓鱼,衣衫不整。”萧元跟在她左后侧,一直留意着她,见她要往溪边望,想也不想就挡住了。他未来的妻子,怎么能看旁人?胳膊小腿也不行。谢澜音气他管的多,却没法反驳。坚持要看,岂不成了不知廉耻?虽然她只是想看看热闹,离得这么远,能看清楚什么?瞪他一眼,谢澜音继续捡柴。“给我拿着吧。”萧元跟上她,要她手里的几根柴禾。谢澜音犹豫了会儿,想到他对沈妙那个陕西第一贵女不屑一顾,眼里真的只有她,轻轻地咬了咬嘴唇,目不斜视地将柴禾递了过去。萧元肩膀一松,盯着她细白的小手瞧了瞧,忍住了,规规矩矩接过柴禾,顺势靠近她两步,笑道:“你捡,我帮你抱着。”他甘愿当跟班,谢澜音不置可否,只瞥了眼他衣摆,小手嗔道:“你离我远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光天化日之下,咱们离得远是心中有鬼,离得近说明问心无愧,他们反倒不会怀疑。”萧元不肯,看着她侧脸笑,“澜音,这样跟你说话的机会不多,你别赶我了,否则我明日便去向伯母提亲,早点娶你进门。”“你再胡说……”动了心,自然瞎琢磨过嫁人的事,但真的听他说出来,谢澜音还是有种突如其来的紧张感,仿佛嫁人离她还很远,突然提出来,她心里发慌。“我是认真的。”萧元看着她清泉般澄澈的眼睛,低声道,“澜音,你才十四,但我已经二十了,考虑地肯定比你多。去年没提亲是怕咱们有缘无分,现在没提是因为伯父未归,伯父回来,我会立即请媒人去你家提亲,就是不知,澜音愿意嫁我一个商人吗?我有家财,能让你衣食无忧,只是身份,怕你与伯父伯母嫌弃。”谢澜音仰着头,怔怔地望着他。他穿了一身锦袍,头顶束发玉簪价格不菲,怀里却贴身抱着一堆柴禾,凝视她的凤眼明亮专注,看似平静,却有坚定要娶她的深情。本就玉树临风的男人,这样情意绵绵地望着她,谢澜音心跳越发不受控制,慌乱别开眼。嫌弃他的身份吗?若是嫌弃,当初就不会喜欢上他,就不会在家里发生变故明明决定将来嫁个世家子弟争口气后,还是因为他的几番情话暗暗欢喜。她还是更想嫁个自己喜欢的人,商人怎么了,舅舅也是商人,舅母过得不照样幸福?可谢澜音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不想这么快就承认自己喜欢他,才认识多久啊,一下子就谈婚论嫁了。但她也不敢一口拒绝,他提及身份时有点可怜巴巴的,谢澜音怕他误会她看不起他。“你别说了,我父亲回来之前,我不想考虑婚事。”弯腰捡柴的时候,谢澜音终于想到了回答。“好,我等伯父回来,只是以后见面,你别再躲我了?”萧元放柔声音商量道。他拐弯抹角逼着她承认,谢澜音偏不如他的意,装作没听见往前走。萧元失笑。小姑娘就是狡猾。不过挺好骗的。看着前面她单薄的身影,想到她一个官家姑娘竟然不嫌弃他的“商人”身份,这份真情,萧元突然很是愧疚。他说到做到,娶了她就一定会对她好,但他终究隐瞒了她,对不住她这份赤诚。“你以前是不是也在山里野炊过?”诉完情意,萧元低声与她闲聊,逗她说话。他没有再纠缠,谢澜音放松下来,与他相处也自然了很多,笑道:“嗯,在杭州的时候,我父亲每年都会带我们一家出去游玩,春天去游西湖,夏天去西溪避暑,秋日去满陇赏桂花……杭州美,不愁没有好玩的地方,然后他与大姐去打猎,娘带着我们烤火。”刚开始还挺兴奋,说到后面就低落了下来。她想父亲与长姐了。“别担心,岳父没事的。”萧元看出她难过,柔声劝慰道。谢澜音点点头,点完了反应过来了,猛地抬头,“你……”她像要炸毛的猫,萧元怕真惹怒了她,及时赔罪:“好了,不逗你了,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不算去年咱们去僮山那次计划的,今日是我第一次在山里自己生火做饭。”谢澜音好奇他的家事,将一肚子火咽了下去,往前走了两步才小声问他,“你父亲没陪你出去玩过?”她对他的了解都来自三表哥,只知道他祖籍在洛阳。萧元接过她新捡的柴禾,淡淡道:“没有。我母亲早逝,小时候我身体不好,父亲送我去五台山学功夫强身健体,等我养好身体回家,父亲却病故了,父子间几乎没怎么相处过。我在洛阳再无亲人,便搬到了西安。”谢澜音终于明白他性子为何那么冷,又为何羡慕她了。早知道他父母双亡,她刚刚就不说那么多家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