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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意欲何为?!”顼婳拈起他方才放在桌上的“功德丹”,慢慢向他走过去:“为什么不听话呢?!”赢墀步步后退,向销戈呼哧呼味着喘着气。赢墀只得问:“向老,她手里的究竟是什么?”虽然向销戈修为不怎么样,但是三界之中,论见识,没有人比得上他。如果说如今尚有一个人见过功德丹的话,那一定是他。他似乎在对抗什么禁制,这时候连站都站不稳:“是圣剑的一部分力量。”赢墀一头雾水,为什么顼婳要骗他服下圣剑的力量?向销戈说:“她如今遭遇雷劫,并非因为逆天而为,而是天地之间,容不下圣剑这般不属于三界的力量!”赢墀有点明白了:“所以她要让本座服下这丹药,为她挡雷?”向销戈说:“挡雷?!她以前任傀首色无非的血重铸魔傀rou身,致令天道一度无法识别。如今因生子露出端倪,方才被天道识破。如今你若服下这丹,那你rou身之中,全是圣剑之力。以她神识之强大,要夺你rou身轻而易举。”赢墀顿时一身冷汗,他沉声问:“夺舍?!”向销戈说:“夺舍。”他转向顼婳,坚定地道:“夺你身躯,然后以你魂魄再融巧物,在水空锈身死道消之后,镇守弱水。”赢墀不由后退了一步,顼婳一脸邪笑,步步逼近:“何必坏我好事,父亲。只要他服下这丹,我可以迷惑天道,而弱水河口也会继续有人镇守。你看,那个地方不一定非得我去,不是吗?”向销戈问:“以水空锈之能为,也不过只镇守了弱水五百余年。如今法阵就快支撑不住,以他之力,又能镇守多少年?”顼婳rou身和真身同时围堵,赢墀避无可避,几番交手,被他一把拿在手中。她说:“两百年?三百年?无论多久,总是时间。到时候再换一个人,玄门那么多人,轮流值守,有什么不好?”向销戈说:“可是他们神识不够强大,两三百年后,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消亡在弱水之中。孩子,三界经不起这样的损耗!”顼婳像个蛮横的孩子,强行捏开赢墀的嘴:“不试试怎么知道?!”眼看赢墀就要吞下丹药,向销戈却已经走到桌边,桌上还有另一丸灵丹。他费力地打开玉盒,顼婳转过头去。他伸手夹起玉盒中的丹药,说:“当初,是我与水空锈种下的业果,如今,若你执意要以这种方式延长留存于世的时间,那么我也愿意尽我之力,尽量延长你的自由之期。但是孩子,你叫我一声父亲,便算是为父求求你,期满之后,还是返回十万大山去。”顼婳暴怒:“少说废话!我不是物件,我有决定自己留在哪里的权力!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干涉我?!”她一掌拍出去,向销戈本已临到极限的rou身经不住这样的巨力,顿时飞筝般飞出去,砰地一声撞在墙上。他嘴里鲜血疯涌。顼婳神情冰冷:“老东西,我对你的rou身一点兴趣没有!”向销戈说不出话来,然而却死死握住丹药,顼婳毫不留情,自他手中夺走丹药,重又走回赢墀面前。赢墀脸色微白,勉强笑道:“傀首何必如此,难道就没有一个温和一点的方法解决此事吗?”不料顼婳却是微笑着道:“其实本座也觉得,不情不愿的,没什么意思。别的办法嘛,倒也确实是有。就是不知道,魔尊愿不愿意稍稍配合一下。”赢墀当然不愿意前往镇守弱水,他说:“傀首请讲!只要本尊力所能及,赴汤蹈火,再所不辞。”顼婳轻转两粒丹丸,轻声道:“没那么严重,其实镇守弱水,有一个更适合的人选。”赢墀何等聪明的人,只一念流转便反应过来:“傀首是说……”顼婳没等他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便道:“只是本座同他,多少还有些情分。若是坦率直言,总是显得功利。”赢墀明白了:“明白了,本尊这便回去转告他。一定会注意措辞!”顼婳说:“可是今日,魔尊前来拖延时间,以便让九渊攻打画城。本座又怎么能相信,魔尊会依言行事呢?”原来她早已看破。赢墀意外,他又不蠢,当然料到此行顼婳可能会使诡计。但是她真身若出,天衢子等人必不是她的对手。魔族也定然无法抵挡。而弱水河口又无人能守,是以虽然独身前来星辰海可能有危险,当然还是联手才是上策了。可是反派怎么可能意识到拖延时间这回事呢?他问:“那么,傀首要如何才能相信呢?”顼婳慢慢将方才被向销戈抢走的丹药递给他:“本座特地为魔尊准备了这颗仙丹,服下之后,本座想必能心安。”赢墀心中一寒,她竟然是早有准备。他这次笑不出来了,问:“敢问傀首,这粒丹药是何功效?”顼婳轻笑:“何必知道那么多?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赢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圣剑——他没有。但他还想挣扎一下,说:“本尊愿意与傀首立下之契,一定说动天衢子……”话刚说了一半,顼婳厉声道:“吃或者死!”赢墀不说话了,他接过那粒丹药,慢慢咽下去。顼婳一直盯着他吞下去,才说:“去吧。记住,本尊手上功德丹,服之可以功力大增。而拥有这样的功力,就算是镇守弱水,也是可能的。”赢墀有什么办法?他只好说:“本尊明白了。”顼婳说:“明白就好,早去早好。”四个字出口,她立刻意识到不妥,顿时又一脸认真地改口道,“哦,本座忘了,若是不成功,你大抵也是回不来了。”她一脸严肃地道:“魔尊好走。”赢墀气得想吐血。一直等他离开,向销戈终于缓过气来,他浑身都在抖,一副中风的样子:“你不能这么做,天衢子乃是九渊定心丸,失了他,玄门必将实力大损。到时候魔族若是攻打玄门,后果不堪设想。”顼婳说:“父亲铸造我,只是为了镇守弱水。只要弱水尚在,河堤不溃,本座自然便是不负所托。玄门如何,也与本座有关吗?”向销戈须发皆颤:“可你明知道天衢子对你……你怎么忍心!你难道没有看见,他修复赦世莲灯是何等尽心尽力吗?!”顼婳说:“我当然有看见。当然也很感动啊。既然他对我是如此尽心尽力,那么想必为我镇守一下弱水,他也会甘之如饴。对吧父亲?”向销戈咳出一些破碎的rou块,像是脏器碎片:“不要叫我父亲!你已步入魔道,无药可救。”顼婳说:“正道魔道什么的,我不在乎。我经历万年孤独、忍过千年熔铸,所求不过自由二字。既然目标明确,便不应为杂事旁顾。我会一直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