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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哏王啊!】崔玠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被人捉了个正着,在短暂的窘迫之后就恢复了原样。“世子。”傅家小弟弟还是一脸惊恐,甚至还挪着屁股,小心翼翼地看向某位家伙,“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他的脚步都向外面挪了挪:“要不,我等会儿再来?”许栩:……“其实仔细一看,傅家世子也着实俊朗清秀的很,栩甚是欢喜。”黑心的人类含笑说着这么一句。那个家伙果然就像火烧屁股般眼看着就要慌不择路地逃跑,然后不知为何,忽然就镇定了下来,一脸戒备地挪动着自己的脚步。【有本事不要脸红!】【脸红果然是说明一切了啊!】傅凌宇很是嘴硬地哼哼了两声,显然是知道她只是吓吓他,但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的脸红。乖乖的娘亲……还算这个家伙有眼光。他也看到了她桌上的辞呈,丝毫没有意外,大大咧咧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你这个家伙的确应该到处走走了,老在京城对你的病一点好处都没有。”而且,要是没有这个家伙的话,说不定千珏公主就会喜欢上自己。脸红。但是比起刚才的那句夸奖,这个时候内心反而有些伤感之意,没这么悸动了。“但是干嘛非得去江南,身为儿郎,自当去塞外建功立业……”…………………………许栩请辞之后,正当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去了江南,方老大人接着就请辞了,收拾行囊,精神矍铄,这些年保养得宜,连白发都少了些,新长出的发都是纯黑,但是当着圣上的面,满口谎言,一脸装模作样的老态龙钟,“老夫近日觉得心口烦闷不已,昔日离家少年时,现在早已华发满头,实在是太过思念家乡,望圣上批准在下的辞表。”崔玠,傅凌宇:无耻之尤!连圣上都是一脸头疼之色,末了一脸关爱臣子的模样:“要是朕没记错的话,方老的家乡似乎在柳州吧,方老为朝廷效力多年,不如朕派一车队护送方老回柳州?万一方老多年不在外,走到了别的地方,朕实在是寝食难安啊。”殷武:呵呵,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想去江南。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哪怕是再刚正不阿的御史大夫,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久也是根老油条了,现在也是一脸感动,然后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老夫辞官之后不过是一介布衣,怎可劳烦圣上如此为臣考虑,再者,老夫素闻江南风光无限好,也是挺想领略一番的。”崔玠、傅凌宇、殷武:呵呵。三人就看着方老大人一脸喜滋滋地收拾行囊,屁颠颠地和那个家伙一起去了江南。成盛六年,许家郎君,方老下江南,进入江南育才书院,一时轰动江南,数千学子从大齐朝各地赶来,一时江南纸贵。成盛七年,官学科举第一次考试,育才书院出了一名探花,一名状元郎,育才书院声名大噪。成盛七年冬日,许家郎君病逝,次日方老大人砸碎暖玉棋盘,终身未再碰棋。出殡之日,江南处处可闻啜泣声。作者有话要说: 想写那么……………………………………长的番外!恩,我做得到!第70章古代世界今年的冬天来得格外的早。冰柱子都在屋檐下挂着,晶莹剔透,要是不冷的话,还真有点好看。圣上一个人在御书房已经独坐了很久了。从许大人的死讯传来之后,每日晚间圣上都会来坐一会儿。昔日许大人也是在这里给圣上授课的。安公公转头就看见了一个小黄门哭得狼狈的一张脸,这是他新收的干儿子,做太监的人,底下挨了一刀,也不会有儿有女了,只是这个家伙初入宫的时候干干瘦瘦的模样,颇有些像自己小时候没饭吃死掉的弟弟,这才一下子就心软了。人老了,原本还能心如磐石,但是如今却软的一塌糊涂了。“哭什么?”那小黄门被拆穿之后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回话都回不清楚,抽抽搭搭。“奴才……奴才……”他这才想起来,这个家伙的老家是柳州的。柳州昔年水患,要不是许栩许大人,就算没有在那场水患中死掉,也会在之后的瘟疫中丧生。许大人,直接或者间接救过太多人了。哪怕明明知道,对于那个风光霁月的人来说,并不在乎他们是不是还记得,但在这种时候,总是难免会哭一哭。老太监叹了一口气,低低地劝了一句:“别哭了,要是被圣上看到了就不好了。”御前伺候的人,哪能哭丧着脸啊。况且圣上本来就……要是看到了,指不定会大病一场。宫中柳贵妃也在听到许大人的死讯之后大病了一场,或许是因为许大人的死讯,或许是因为别的,在病好之后,对争宠也没有显得原来那般上心了,只是圣上还是对她一如既往的宠爱。老太监摸摸这个才十岁出头的孩子,慢悠悠地抬头,冬天的晚间天色虽然暗,但是满地的雪也显得很明亮,远处一两点的光亮点缀其中。只有要一点两点的光亮,这个世界就仿佛有了希望。这世道会越来越好。就像自己的弟弟昔日是饿死的,眼前这个孩子却是活了下来。哪怕是许大人已经不在了,但是她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后人继承下来的,无论是理念还是别的。只是……“天下的好人又少了一个啊。”老太监低低叹道。御书房内没有点一盏灯。漆黑一片,让一切原本应该很熟悉的装饰显得突然陌生起来了,无论是书桌还是案台上的笔墨纸砚。男人就这样安静地端坐在那里。他有点懒得动了。他听到了外面的雪声,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听到了……外面的哭声。这回这个声音不是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他的心上,一滴一滴。是了,她哪怕只是浅笑,也让很多人喜欢她了。崔玠,方老,傅凌宇……柳贵妃,甚至还有……自己。殷武忽然就想起了他和先生最后的对话。“我是男是女对你而言很重要吗?”“对帝王来说不重要。”“对殷武来说,很重要。”“但是……”他那个时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一句‘但是’……明明那么一句‘但是’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而在现在那一切存在的意义是真正地都消失了。他应该高兴的。人类是何其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