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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被亲戚家的孩子比下去了,大舅妈心有不甘才会脸色难看。结果,吃完状元宴之后的第二天,教育局门口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上百人聚在一起,高举横幅,大声呐喊,非要教育局还他们一个公道。原来,那个曾经差点儿跟赵睿发生了冲突的同学,也就是跳楼学生的初中同班同学,在被罪恶感压了半年之后,终于熬不住了。一考完期末考试,他就跑到了已经回家休养的朋友家里,将隐瞒了半年的秘密,一股脑的全部告诉了他的朋友。“我害怕学校知道我告密后,会把我开除,所以我一直不敢告诉你。上学期的文理分科考试,你真的是理科第七十名。我们班的赵睿,他的总分是年级段第一千两百多名,就算扣掉了不擅长的文科,他也绝不可能是第七十名的。”“赵睿的爸爸是教育局的领导,学校不敢得罪他的。可我想通了,就算真的被开除,我也要把事情告诉你。还有……”“对不起。”一米七五个头的大男孩,哭得比幼儿园的孩子还惨,学期初时,他差点儿没忍住向赵睿开战,可现在却觉得自己跟帮凶没什么区别。☆、第40章第040章第040章赵家。比起袁家那硬生生隔断出来的小三居,赵家的房子要宽敞多了。夫妻二人的主卧自带衣帽间和独立卫生间,独子赵睿的次卧也有个小书房,另外,他们家还有个客房,不过早在装修时就改成了大书房,一直都是赵国昌在使用。又因为赵家的条件一贯不错,相当讲究生活质量,几乎处处都可以看到透着温馨幸福的小装饰。然而,仔细看去却可以发现,赵家似乎有段日子没好好打扫整理了。虽然不至于显得凌乱,却也没了往昔的干净整齐。苗静从下班回来后,就一直坐在宽大又柔软的布艺沙发上,拿纸巾不住的抹眼泪。及至赵国昌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中,她才猛的抬头,嘶哑着声音,充满了期待的问:“事情解决了吗?”赵国昌没有说话,只是木着脸摇了摇头。就这么个简单的动作,却彻底击溃了苗静的心。“这天杀的菜农一家!他们想怎么样呢?是他们家的孩子自己想要跳楼,又不是咱们给他推下去的,他们凭什么找咱们的麻烦?非说好端端的孩子被咱们害了,可真要是本来就好,他会跳楼?就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先前赖学校不好,现在又怪到咱们身上了,凭什么呢?”“对,学校是有错,可学校不是赔钱了吗?大几十万呢,还想怎么着?让咱们也跟着赔钱?这世上怎么能有这么不要脸的东西,钻进钱眼里了吧?亏你当初还好心好意的帮着调解,大过年的,正月里不休息,医院学校两头跑,这才把赔偿款弄妥了,他们这不是忘恩负义吗?”“是他们家孩子自己要跳楼!自己跳的!真的是怎么样的父母教出了怎么样的孩子来!!”苗静气疯了,这要是在外面,她还不至于将心里的想法一股脑的全都说出来,可这不是在自家吗?儿子赵睿还在学校里,家中就她和老公两人,憋在心里多时的话,要是还不宣泄个痛快,只怕她能给活活憋死了。平心而论,在正月里那会儿,刚听说市一中有学生跳楼时,她是真的被吓了个半死。还好,最后得知不是她的睿睿,而之后她更是几次三番的跟儿子谈心,重点强调,学习是很重要,但健康平安才是重中之重。人得先留着性命在,才能图谋其他。要是连命都没了,那可真的是彻底完了。其实,赵睿没怎么听明白,反正看他那神情一直都是迷茫的,不过有一点还是叫苗静很欣慰的,那就是,她的睿睿素来都很听话,尤其对她所说的话,那是言听计从。她索性就说,不准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来,决不允许。赵睿点头表示记住了。——是记住了,而不是听懂了。不过对于苗静而言,这两者区别不大,反正她要的只是结果。从跳楼事件发生,到她三妹给她打电话报信,再到她教子,她老公作为教育局专员处理学校和跳楼男生家长之间的纠纷……她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尤其在上个月,那个跳楼男生都从医院住院部离开了,这不就表示这页彻底的翻过去了?尽管有个当医生的亲meimei,可其实苗静不太懂医院那些事儿,在她看来,出院就等于痊愈,不然为什么会出院?可事实上,跳楼男生的双腿都被截肢了,康复期不算太长,但复健却是无比漫长而又艰苦的。换句话说,他留在医院住院部的意义已经不大了,接下来的复健,最关键的在于他自己,而非医生了。苗静不懂,她也不想懂,她只坚定的认为,事情已经过去半年了,学校方面前前后后赔偿了至少三十万的医药费,而那跳楼男生也已经出院回家了。这不结了?事情都已经结束了,这页早就该翻篇了!可事实并非如此,谁也没有想到,就在前两天,市一中的期末考试刚结束,跳楼男生的父母纠结了一大帮的亲戚,浩浩荡荡的赶往了教育局,在大门口拉横幅喊口号,非要给孩子讨回一个公道不可。“他是自己跳的!”苗静气得浑身发抖,只觉得一阵阵气血翻腾,“当爹妈的自己没教育好孩子,就只知道怨天尤人!”赵国昌听着妻子不停的抱怨哭诉,只觉得脑壳突突的疼,可他也没有反驳什么,在他看来,妻子说的也确是事实。因为没进一班,所以跳楼了?那多可笑啊,照这个逻辑,他外甥女怕是早该跳海了。而且全市那么多学生,进市一中的有多少人?更别提进实验一班了。这点小挫折都受不了,以后进入社会了,迟早要玩完。想是这么想的,可赵国昌并没有说出来,一方面是实在是太疲惫了,另一方面则是不想再火上浇油了。坐到沙发上缓了一会儿后,赵国昌只道:“这件事情恐怕是没法善了了。”“什么意思?”苗静停止了哭泣,不敢置信的问:“他们还真打算一辈子堵在教育局门口?还是真叫咱们出钱?国昌,这个钱咱们是万万不能出的,不是钱的问题,是一旦给了,那不是变成自己认罪了吗?你想想,这个事情真的跟咱们没关系,就算真有错,也该是学校跟那个跳楼男生的错啊!”“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人家父母不甘心。”“他们不甘心?我还不甘心呢!……不是,学校不是赔钱了吗?你跟我说的,三十多万呢。这还不够?他们想要多少?还有,他们现在这么闹是什么意思?当初签的协议呢?不是你让他们写了个收钱不闹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