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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眼里一动,闪出点恶作剧的光芒,下巴往前方一抬:“别停,往前开。”梁春雨解安全带的手停了:“啊?”“不用管他,你直接开出去,”徐风观察后视镜,复又回头,“他刚才不是吆五喝六不让你上来嘛,这会儿跟得倒挺快,你就开车吊他一路,看他还喘不喘。”“这样不好吧?”善良的春雨犹豫着。“听我的听我的,”徐风诱哄梁春雨,还朝她眨眨眼,“就开个玩笑。”秦晏舫胳膊挎着篮子,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来。眼看就要追到了,徐风语气有点小着急,催促道:“快快他来了!!”梁春雨没办法,加了一脚油门,车子不快不慢,沿着两道山壁之间的夹道驶出去了。郑淼刚赶到他们刚刚停车的位置,不可置信地看着车子又开走了。他原地委屈地大喊了一声,徐风从窗户里探出脑袋,朝他大笑。梁春雨没看到徐风探出车窗的脸,耳边是阵阵肆意又开怀的笑声,声音里抛却了一贯的冷静自持,带着几分恶作剧得逞的得意和忍也忍不住的快乐,两个大男孩间嬉戏互相捉弄,单纯又亲密无间。笑意入侵耳膜,梁春雨开着车,不禁也有几分轻松。过了那条夹道,眼前豁然开朗,横向是一条贯穿东西的柏油路,不远处的山壁外侧聚集了几辆正在施工的打桩机和装载机,声音隆隆作响。车子停在路边,徐风看着后边发力狂奔的秦晏舫,脸上一派舒心。见梁春雨看过来,他笑一下,冲她眨了眨眼睛。秦晏舫跟在自己车屁股后头跑了一圈,气喘吁吁的,心想徐风你搁这坑老子,老子总有天得找补回来。他追上车绕到车头,也不看徐风,歪着头喜气洋洋地向车内的女司机伸手:“小美女,我是秦晏舫,徐风的同事,咱俩老乡啊。”梁春雨伸手和她握了握:“你好,我叫梁春雨。”隔几秒种后她想到什么,问徐风:“你们去哪个风景区?”“xx森林园。”秦晏舫插嘴。“喔,那沿这条路一直往下,等到了大路会有景区的指示牌,你们看着牌子走就好了。”梁春雨指了一个方向,顺便打开了车门下车,从秦晏舫那里接过篮子。“哎等下,”徐风探出头:“你去哪儿呢?”秦晏舫也附和着:“对对,给个报恩的机会。我们稍你一程。”“不用了,我已经到了,就在前边。”梁春雨拒绝。徐风看她一会儿,没有再坚持,从纸巾盒里抽了两张纸巾递出去:“你又流汗了。”这不是他第一次给她递纸巾,其实梁春雨口袋里自己有纸巾,但她没有拒绝,接过来随意抹了下:“谢谢。”徐风挑眉:“应该的呀。”秦晏舫盯着徐风,又看了看梁春雨,砸了咂舌。梁春雨接过秦晏舫手里的篮子,说了声再见,身影很快消失在黄色装运机后头。秦晏舫上车,一路往前开,刚经过那几辆装运车,左侧往里出现了一片墓园,门口立着石牌坊。梁春雨提着篮子,正走到牌坊下。午时墓园无人,只她的身影在烈日下茕茕独行,一晃而过,异常清晰且显默寞。“她怎么……”秦晏舫放慢车速,有些诧异,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徐风。徐风面上也有些意外,笑意渐收,盯着已经空空如也墓园大门一会儿,转开了视线。“这姑娘不像你朋友圈里的人,哪儿认识的?”秦晏舫问道。“她是郑淼的员工。”秦晏舫心里还有些感慨,刚想说话,徐风截断他的话头:“走吧。”**梁春雨在义点买了一束黄百合,提着大篮子走到吕素坟前,将篮子里的贡品一样样拿出来摆在石台前。吕素是她妈,生前是个艺校的民乐教师,去世至今已有5年。死前吕素清醒了好一会,她的身体本来已经被癌症已经抗癌药引发的并发症弄得形销骨立,那一刻里却面色红润,眼神充盈。在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她让梁春雨把她扶起来靠在床头,她透过医院的玻璃窗,看了看外面浓郁而高远的晚霞。流动的霞光被夜幕完全吞噬的时候,吕素没了呼吸。她给梁春雨说过一番话。“和你爸爸结婚,吵架的日子比恩爱的日子多,我不后悔跟他在一起……,但是现在再让我选一次,我一定选一个人,不用妥协迁就,也不用眼看着自己的感情慢慢枯萎……,这是最让人灰心的事儿。”“小春,我想像别的母亲们那样一直陪着自己的孩子,看你长成一个独立的姑娘,在你难过时鼓舞你。但是现在看来,你最大的难过就是对我的不舍。对不起,小春……,我向你道歉,更想告诉你,我以你为傲,我希望,今后这世上的任何人与事,都不要把你扭曲,一个人能做自己,是最大的自由……”梁春雨抑制不住失声痛哭,吕素的手被她紧紧攥在手心,随着黑夜一同变得冰凉。吕素给梁春雨留了一把红木背料的琵琶,只是梁春雨音乐天赋一般,吕素从前教了她好久,弹得还是一般。吕素入院,到死,102天,夏入秋,叶飘零。**此时梁春雨立在墓前,对着墓碑上吕素黑白的容颜,难免会想,要是她妈没走,现在会是怎样的光景。无论想多少次,还是只有两个字:遗憾。她以往都是沉默的时候居多,这性格随了吕素,母女俩分开许久,她也没什么心事言说,只是静静看着吕素照片里清淡的笑容。死者已矣,但吕素的的笑容在她心间有永恒的力量,这已经无关乎吕素是怎么样一个人,只要她是一个母亲,有这样一个身份,就值得梁春雨依赖。良久,梁春雨对着吕素的照片:“mama,我快攒够钱了。”然后她蹲下身将买来的黄百合插进了墓地前的花瓶里。那花瓶里原本就有一束叶片焦黄枯萎的百合,花瓣打卷,边缘已经烂了,梁春雨愣了下,将那枯萎的花束抽出换了新鲜的。吕素旁边还有一个墓,墓碑上贴了一个男人的照片,眉眼与梁春雨有几分相似,梁春雨伏下身,将那座墓台上的干草和灰尘拂去。过了一会儿,她将吕素祭台上的贡品搬到贴了男子照片的墓前,仍是沉默。走时梁春雨一边收祭品,一边看了眼照片上的那个男子,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两眼有些无神,只冲着墓碑不由自主喃喃说了一句。“对不起。”****秦爸的夏利长途跋涉身经百战,行驶里程高达50万公里,算下来够载着唐僧师徒来来回回去西天取5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