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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还是挺难受的表情。下了车,徐风站地上,一手拉着车门,一手往裤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块紫色的orchardbar:“这个给你吧。”梁春雨不明所以,对方解释道:“昨天我上飞机前才发短信告诉郑淼航班时间,他肯定中午才看到,直接让你过来接我了,我猜你没吃午饭。”梁春雨吃了,但是她只是胡乱吃了一点,接机站了半天早就饿了。她看着他手心,没接,有点犹疑。过一会儿,反而抬头看着徐风,想辨认一下。“怎么?”徐风脸色如常,眼里却夹杂着点点故意泄露的情绪,似笑非笑的,手往前面递了递。梁春雨迟疑一会儿,还是伸手接:“谢谢。”“不谢,”徐风温和地说,“本来就是给你买的。”梁春雨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停住,再次抬头,一脸讶异。徐风眉眼舒展,原本含笑的唇更是上挑,牙口雪白,一派如沐春风。“我骗你的。”他随手拉了一下梁春雨的手腕,把那一块糖放在她手心,“这么说你放心了吗?”他也并不等梁春雨回答,抽回手将车门关上:“我走了,开车小心。”梁春雨看着徐风拉着行李走上台阶的背影,身子挺拔,步伐稳健,带几分旅途的风尘仆仆和疲累。她把能量棒放中控台上,看往别墅方向,徐风顶着烈日穿过小花圃,只露出半个身体,往这边一瞥。两人目光应是相对的,只是日光强烈,光线在挡风玻璃前折射出一团的彩色光滑的圆虹,隔断了一方视线。从里向外,看得清晰;粉白的蔷薇架,白衬衣的男人,背影清隽;从外向里,模糊不清,徐风只看见交叉搭在方向盘上的两只手。***徐风拎行李进了屋,刚推开门,二大爷急不可耐就蹿了过来,后退立在地上支撑,前爪扒他大腿上,亲亲热热地哈着气。徐风把行李放在门口的玄关处,蹲下来给二大爷顺毛,手心顶住它脑门揉了一通,二大爷开心得没边儿了,舔,一个劲儿地舔。刘阿姨正在打扫卫生,看见徐风也是隔了几秒才认出来:“怎么瘦了这么多,哎哟,这外国的日头这么毒呐?”徐风不答反问:“刘阿姨,我肚子有点饿,厨房有东西吃没?”“哎哟,你这孩子一去就是个把月,外面吃不惯吧?”刘阿姨一脸心疼,转身就往厨房走,啰啰嗦嗦的,“又瘦又干的,都快认不出了喔……”徐风逗了一会儿狗,换了鞋子三两步跨上楼,二大爷与主人久别重逢,一刻也不离开,跟着徐风进了房间。徐风打开电脑,插入u盘,把从加州工厂里面复制来的资料照片拷进电脑备份分类。二大爷尾巴打成卷儿,围着徐风的座位绕来绕去。见徐风不理它,绕了几圈消停下来,找了一处最显眼的地方蹲坐下来。放在一边的手机连续来了好几个消息提示,屏幕已经亮了好一会儿。徐风没有理,对方收不到回复干脆把电话打了进来。徐风一手握着鼠标,看了一下来电人,接了起来:“喂,郑淼。”“唉,我叫小春去接你你怎么不来啊?”“我这边还有点儿事儿,你放心,等下我自己开车过去。”“行,那我可跟你说啊,我爸妈请了越剧班子给老爷子唱戏,戏台都搭好了,别到时候唱一半你才入座,搅了我爷爷兴致。”“知道,”徐风看了一眼电脑右下方的时间标注,“还早,我等下换身衣服吃点东西再过去。”“行,那定了啊!”“嗯。”刚挂电话,手机里又来了一条微信,徐妈发的。让他等下去接下方婷云。**方婷云今天着实精心打扮了一番。一张普通美丽的脸,不化妆的时候清纯可人,一化妆,妩媚的光彩就倍增,长眉丹脸,动人楚楚。其实她根本没必要这么做,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徐风对她的美丽很了解,他知道自己肚脐上有一个小圆点胎记,小腿肚有一个被石头棱划伤的长疤痕,甚至知道她讨厌吃酸喜欢吃辣对海鲜过敏。也许就是这种亲密阻隔了两人,方婷云想,阻隔了这么多年。但她还不想放弃。她把紫色裙摆提起来,纤白修长的一截小腿肚,原本狰狞盘绕的伤疤已经不见,除了一道短浅的细痕外,整段匀称的小腿光洁如初。那还是初一的时候,某天放学后,因为件小事,她和班级里的女生们打架,小女生火气大,谁都不孬,抓挠扯全用上了,越打越来气。混乱中,她用脚踩住一个女生的手指,女生另一只手从口袋掏出一支尖尖的美工笔,气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她腿上狠狠划了一道。方婷云痛得往后一翻,背部无所依傍,毫无预兆地从学校二楼的走廊翻了下来。她当时真以为自己要死了。余光往下掠过,徐风丢了自行车把手,疯狂地跑过来接住她。他真的接住她了!只不过冲力太大,方婷云落在徐风怀里的时候,徐风站了一秒钟,手臂跟震碎了似地脱力,两个人都扑到在地上。方婷云没摔死,徐风的手打了两个月石膏。但是方婷云从此一直记得徐风丢了自行车朝她跑来那一刻,白衬衫的衣角翻开,手臂随之高高扬起。方婷云不缺人宠,可是在她掉下楼的时候,徐风的那一接,真真扣准了时机。她听见他的手臂在肩膀下“嗑嗒”响了一下,那是骨头错位的声音,很轻,却像子弹一样锋利擦过她心脏边缘。不心动也难呐。在她向他告白之前,徐风是个很细心的人,他知道她夏天不穿短裙,怕露出那条骇人的疤痕。初二的时候,已经去b市读高中的徐风暑假回来,给她带了一管淡疤的药膏。方婷云把那管药膏挤出来涂在伤口上,心里一片滑腻腻的。她喜欢他那种英雄式的挽救和宠爱,他冲过来在底下拖着她的样子,两人一齐扑到在地上,当时只觉得疼,事后回想,却更像是一种印记,而在他读高中与她分别的那几年里,慢慢变了一种牵挂。婷云小姐想到什么,就会去做。而后她向徐风告白了,在她家的花坛边。云婷小姐特意挑了一个晚风轻轻,桔霞渺渺的黄昏,锦簇的柔黄色的藤本月季火一样陪衬在旁。她还记得徐风当时的反应。原本两人坐在花坛边缘的瓷砖上,徐风在玩手机,一边玩手机,一边跟她讲话。他那时候高二,十一放假休息三天,刚从b市回来,额头不知怎么回事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