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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没有了。”“喔,钱。”徐风停了下,“那你呢,你有为钱发过愁吗?”梁春雨想一想,实话实说:“有一段时间,我脑子里想的全是钱。”“为什么?你想用钱交换什么?”徐风有一刻的惊讶。“交换不了什么,但是可以缓解迫在眉睫又无法改变的事,它是个好东西,好到可以填补感情的地步,因为这是一样最现实的东西,大部分人都没机会见识到它的坏处。”“你羡慕有钱人吗?”“羡慕?”梁春雨重复了一遍,摇摇头,“不羡慕,钱多未必好。我只是说,在我最需要钱的时候,没有如愿,这是一个遗憾。”“好,那你,”徐风看她,语气温和,“你,你觉得自己现在被钱“禁锢”吗?”“应该算被禁锢吧,因为我要靠它生活,”梁春雨毫不犹豫,却朝着他一笑,“但我觉得我仍然自由,不会依赖上钱,它也破坏不了我。”“好态度!”徐风赞道。两人都望向远处正在演奏的街头乐队。街头乐队一首完毕,鼓手快速打了一段鼓,响亮的两下crash作为截点,空气里有震动的余音,周围稀疏的掌声。不一会儿,短暂的节奏变换,下一首歌。歌手声音粗哑。“把青春献给身后那座辉煌的都市为了这个美梦我们付出着代价”徐风收回目光,慢慢地望向别处。“把爱情留给我身边最真心的姑娘你陪我歌唱你陪我流浪陪我两败俱”没有谁紧张,也没有谁害羞,这刻格外和谐。谁也不看谁的眼睛,夜是暗的,暗中隐匿灼灼灯火,心间松懈。“一直到现在才突然明白我梦寐以求是真爱和自由……”歌曲到高潮,周围有人欢呼尖叫,尽管没有多少观众,他们还是沉溺其中,怀念一段忘情风靡的摇滚岁月。汹汹的激情被匆匆埋没,被打动的那一刻,全心投入,一直到现在,还是铭记。喧杂声中,鼓声,人声,旋律幽幽。徐风回过头:“你会唱吗?”下一小截,跟着鼓点,她竟轻声唱起来。她的嗓子没有那么低沉,很嫩,音准很好,但是气息不稳,还有点发抖,压低的时候尤其明显。她不适合唱摇滚。徐风在心底作了评价。可是。可是她的神态放松,唱出来的东西,发抖的声线,不配合重金属,丝丝入扣地埋进来,一圈一圈,徐风心口发凉发紧。唱歌是一件带感情的事,她带了,这么一个尖尖的女声,黑夜里,也唱出了一片赤诚。她在唱什么?真爱和自由,梦寐以求。他们的头顶,沉沉的夜幕,身边,有习习凉风,远处,喧闹喝彩的人声乐声。一层又一层的烟花世界,收拢,绽放,一波一波,悠长,绵延,吞吐人间脉息。浪子嘶吼青春,诗人吟诵相思,一朝芳华,光阴几度,半明半寐的凡尘,当时若惘然,什么都可以掩盖。徐风望向梁春雨。所谓情缱绻,所谓爱意浓,有何所谓?说不出口的,只叹当时明月,彩云曾归。忽然,不想也不藏了,他现在不愿等,什么也不会去拦。眼里有什么,就让它是什么。冲动,要的。梁春雨嘴角带一丝笑意回过头,目光放松,看向徐风。昏黄的灯,俊美的人,你不言,也可以不语,只要眼眸含情,已经足够动人。梁春雨笑意渐渐凝住了。一双眼睛里的浪漫。谁是木头?谁是傻子?谁看不明白?徐风没有犹豫,也不忐忑,探过身低头轻吻了一下她额头,再然后,是眉骨。唇是温软的,呼吸热烫,带了一把勾子,真心拿出来了。你呢?愿者上钩吗?梁春雨搭在椅子上的手指勾起,紧紧卡在木板的缝隙里,心口胀痛。两个吻,像刀割。“你是否还有勇气随着我离去想带上你私奔奔向最遥远城镇想带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徐风离开她,坐直身体。“我喜欢你。”他说,眼中清明而温柔,“我喜欢你。”梁春雨怔怔的,眼睛一晃,干涩,痛。良久,她轻声:“为什么?”她轻轻地说,并不要回答,眼睛也并不看他。他因此也没有回答,只是又说了一遍:“我喜欢你,你愿意吗?跟我一起。”梁春雨伸手摸了摸徐风吻过的眉骨。碰一碰,心间还是颤颤巍巍,撑得像要碎开。奇异的安静,这是两个人的世界了。她知道徐风在等她的决定,并且一点儿也不慌张,他拿出了勇气和诚意,这一刻是他最坦然的时候。想起吕素,爱听摇滚的吕素,在边缘畅想自由的吕素。“现在再让我选一次,我一定选一个人,不用妥协迁就,也不用眼看着自己的感情慢慢枯萎……,这是最让人灰心的事儿。”“我希望,今后这世上的任何人与事,都不要把你扭曲,一个人能做自己,是最大的自由。”何佳橙走时警告她:“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怕,但我就是觉得,对方如果像徐风那么优秀,那么你们要走下去是很难的,因为我们面对的,是这样一个花花世界。”这一个花花世界,她知道的,会伤害很多感情,人人因此没落,人情如此,其实你有心,也未必守得住。很多年前跟何佳橙去看,那时她们都很年轻,懵懂的小姑娘。最开始的一切,诱骗,计中计,局中局,假面,真心,虚与委蛇,这是花花世界的阴谋。只有一个画面:翠绿的衣裳流云般摆动,马儿飞踏追去,孤竹冉冉,满地枯草。喔,原来是真心换真心。“去过风一般的日子。”敢吗?梁春雨抬眸看过去,他还是原来的姿势,在等她回答。“谢谢你。”她说,把卡在椅子木板间的手抽出。然后,她点了一下头“好。”徐风的深海一般的星眸没有动,却突然闪出了光彩,他抱住梁春雨,像要把她永远禁锢在这方寸之地,双手轻柔搭在她的脑后。梁春雨很久都没动,落日触及地平线,一艘船驶到一个陌生的彼岸,上面芳草萋萋,是她想看的,喜欢的,她下了船,一时却不敢投入,因为在此之前,她从未停泊。远处的二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看大爷打太极了,反而蹲在地上,津津有味看着两人,眼睛黑黑的。第37章改变不得不说,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