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罚他去做课业。直到这位信女说出方才的话,他才觉得是对的,所以他愿意为她来求师叔。“小和尚说的对……不如就让释空法师见见她。”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不等众人猜测,那个人已经大步跨了进来。他头上束冠,脚蹬快靴,形貌昳丽,笑弯的眼睛中含着神采奕奕的光,便如一缕清辉豁然将一切都照亮了。他看似亲和,可那眉角若是放下来,就定然会有种让人凛然的威势。季嫣然认出来,这就是方才那个蹲在树上的人。静云法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今年恐怕又要失望了。”那人却不在意:“那也要见上一面。”“也罢,”静云法师看向胡愈,“带他们去后山见你师父吧!”李律惊讶地张开了嘴。季嫣然抬起头,发现那人正眯着眼睛瞧着她。去后山的路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长,刚好足够一个人打量另一个人。“你是来求药的?”男子先开口。季嫣然点点头。“不如这样,”男子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瓷瓶,“我将释空法师送给我的这瓶伤药给你,你也帮我一个忙。”先是看她,然后又拿出她最需要的东西。季嫣然没有去接那药瓶,这人已经知道她想要什么,而她却对他一无所知,这笔买卖显然不划算:“你想要我帮忙做什么?”男子停下脚步,半晌展颜一笑:“见到释空法师,帮我劝劝他,让他早日圆寂吧!”男子说完快走了两步,将季嫣然抛在了身后,他翻飞的衣袖就像天边的一朵舒卷的云彩。……李家。二太太差点将手中的茶碗掉在地上,律哥儿怎么可能会在栖山寺害季氏。“是真的,”管事mama低声道,“季氏在禅房休息了一会儿,就被人领着去见胡僧了。”真就被季氏找到了人。院子里,李文书笑着道:“二哥,您听到没有,嫣然可能真的会求到胡僧来。”管事mama抿了抿嘴唇:“是三奶奶吩咐下人送信回来的。”季氏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二太太再也坐不住了,这李雍若是在吏部官员选拔勋官之前好起来,他们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门荫,他们靠的是大伯致仕之前三品的官位,大伯有嫡子供朝廷选拔,谁又会考虑他们二房的子嗣。第十四章护妻狂魔李雍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应该是栖山寺那边传回消息了。“将巾子放下,出去吧!”他看了看走过来的丫鬟吩咐。小丫鬟吓得浑身一抖,手里的水盆差点就掉在地上,三爷向来不怎么说话,一双眼睛沉下来,让人恨不得连呼吸都屏住。屋子里的人退下,唐千才上前:“三爷……”话说到这里,他就攥紧了拳头,“都是我们……不小心被算计,如果我们再警醒一点就……”李雍摇摇头:“江家带着人四处围堵,不进太原就会与江家正面冲突,出事之后你们没有与府衙的人动手,做得很好。”唐千眼睛发红:“还不如当时就拼了,没想到二老爷会对您下这样的狠手。”“我没事,”李雍道,“只是现在……活动不便罢了,栖山寺……那边怎么样了?”唐千知道三爷说的轻松,事实上那伤口让人看起来触目惊心。即便他们从军营中摸爬滚打出来,看到不禁也倒吸一口凉气,恨不得将太原城倒过来给三爷找郎中治伤。在这个关头,没想到平日里被厌弃的三奶奶会挺身而出,带着人去栖山寺找胡僧。唐千道:“栖山寺的和尚带着三奶奶去见胡僧了。”三奶奶“飞跌”出去,那一幕还真是……让人拍手叫绝,现在想一想,三奶奶的“粗鲁”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让二爷变得很服帖,寻常妇人哪有这样的本事。“三奶奶还说,您那八十八遍佛经派上了用场。”李雍目光却微凝,季嫣然问他要李律夫妻的小把柄,他就知道季氏要耍些小手段,但是他并未期望着会有什么成效。李雍眉毛微微蹙起。唐千道:“三奶奶嘱咐您,这样好的时机千万莫错过,若是您不会做,只要您记得,她无论做了什么事都是对的,她受了委屈您要为她出气,她不在家里,内宅的事就交给您了。”讲到后面唐千都不好意思,亏三奶奶说得出来,就算三爷是个护短的,也不曾到这样的地步。三爷怎么可能会答应。她做什么事都是对的?她受了委屈要为她出气。李雍目光一深,脑海中浮现出季氏得意洋洋的神情。还将内宅的事交给他……李雍抬起眼睛:“崔二爷那边怎么样了?”唐千道:“县令以捉拿肖婆子一家为由,加派了人手,在太原府周围设卡,崔二爷受了伤本就走的不快,这样下去恐怕会被追上。”李雍沉默,虽然他已经让人送密信给御史台,若是被江家抢先找到崔二爷,就算朝廷追究下来,无凭无据,江家轻易就能遮掩过去。唐千低声道:“承恩公世子爷不知道会不会派人来。”出了河东就是承恩公顾家的地盘了。他们虽然没见过承恩公世子,却知道世子爷曾与三爷一起进宫待选侍读,三爷在边疆的时候也与世子爷有过来往,世子爷若是顾念情义,说不得就会来帮忙。李雍摇摇头,从前他与顾四有些交情,可是这些年沧海桑田,如今他也看不透顾四。承恩公在朝廷和五姓望族之间看似中立,却没少收了五姓望族的好处,顾四更是亦正亦邪,好事、坏事都没少干,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除非他能将崔家人送出河东道,否则承恩公府绝不会出手。这样比下来,季氏说的那些话,好像就没有那么不能接受……李雍将头上的巾子扔在一旁:“去请二叔、二婶、三叔、三婶和院子里的管事mama过来。”……“一个晚辈竟然让长辈去见他。”李文庆越想越生气,摆了好大的谱。李文书忙道:“是雍哥行动不便,否则也不会这般,可怜了那孩子。二哥你说,我们小时候谁受过这样的责罚,老太爷是出了名的严厉,二哥您也没少挨打,最厉害那次,也不过就是在屁股上留个一个小疤,现在都已经褪去了吧!”说着就像李文庆屁股上看去。这都什么跟什么。李文庆的脸陡然涨红了。李文书接着道:“就算这样,那个被您摸了手的丫鬟不也为您生下了庶长子,如今还是您的心头rou。”这下李二太太也觉得心塞,埋怨地看向李文庆。这个庶长子就是哽在她嗓子里的鱼刺。“律哥从前的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