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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授课,在此之前我要养足精神,只要不是大事,都不要喊我。”穿越之前她那是下午,到了这里之后好像是清晨,半夜里又去审案,这样算起来好久没睡了。再不倒时差就要闹出人命。容mama应了慢慢退出去,旁边的小丫鬟则有些委屈,三奶奶大步进了门,也没有向三爷行礼,自作主张就睡在了里间,让她们怎么办才好,三爷从前是不准让人进内室的,所以就连新房都修在了旁边的院子里,三爷治了伤之后,抬过来休息,按理说就算是三奶奶想要留下,也得问问三爷的意思。一会儿三爷若是发脾气,她们都要跟着受牵连。很快李雍就听到季嫣然平稳的呼吸声。季氏进了门好像连话也没跟他说一句,容mama向她使了几次眼色,她都视而不见。而且她睡着之后翻了个身,就更加让人看不下去。一条腿几乎横跨了整个榻,如果有人在她身边睡,那可真是……李雍收回了目光,吩咐丫鬟在软榻前安放好隔扇,这样他们算是互不相扰,他不必去看她,她也会更加自在。都收拾妥当,唐千才上前将所有的经过事无巨细地禀告:“都很顺利,二老爷干脆不管了,江家那边还没有动静。”“没有十足把握,江家人不会动我。”也就是说崔二爷没有被抓。说完这些,唐千喝了些水润了润嗓子,向隔扇方向看了看:“三爷,您说我读书多吗?”李雍想了想:“你小时候在宗长身边受教,虽然后来以习武为主,读的书也不算太少。”唐千皱起眉头:“三奶奶说我读书少。”他曾经厌弃的粗人,竟然说他读书少。“三爷,您读书多吧?”李雍放下手里的书本。“那您说说,什么是‘替罪羊’。”李雍思量片刻才摇摇头:“我不知道。”唐千得意地道:“三爷读书难道比三奶奶少吗?明明是三奶奶顺口胡诌,我听过那么多羊,就不知道什么是‘替罪羊’,下次三奶奶再说,我就……”李雍低沉的目光看过来,唐千适时闭上了嘴,他就从心底反驳。唐千退下去,屋子里重新静下来。李雍闭上眼睛,这一刻他竟然也感觉到了难得的安宁。……江瑾瑜登上了府里最高的八角亭,她就喜欢这样居高临下的感觉。下人毕恭毕敬服侍在旁边,穷其一生就为了换来江大小姐的称赞。一盏茶的功夫,穿着蓝色短褐的人惶恐地跪在了亭子外:“大小姐,崔家人……跟丢了。”两天前他们发现了崔家人的行踪,可惜那崔二爷被李雍的人护着逃离,他们不得不增派人手之后进行围杀:“本来是十拿九稳的事,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队人马,硬是将我们拦住了。”“我们交了手,双方各有损伤,等他们撤走之后我们再去追踪,李家那边又来人干扰了我们的判断。”江瑾瑜不说话,那人一头叩在地上:“小人办事不利自然没脸面活下去,这次回来也只是想要将经过说清楚,大小姐也好有些防备。”那人吞咽一口接着道:“与我们交手的人,要么是承恩公府的人马,要么就是李家宗族那位宗长授意的。”江瑾瑜皱起眉头,承恩公世子爷就在太原府,至于李家那位宗长,不是一心想要成仙吗?第三十章长生江瑾瑜摸着手腕上的玉镯。眼看着那人慢慢走下亭子,没有她恩赏,那人必死无疑,这就是江家的规矩。“大小姐,您焦虑了,常宁公主从不会这样。”旁边的嬷嬷走出来,为江瑾瑜换上新茶。江瑾瑜咬紧了牙,将胸口泛起的怒意压了下去。她少时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却因犯了些小错被常宁公主罚跪在大殿,她是那么的卑微、无助,那时候她就发誓,今日的羞辱,将来必定要还给常宁。听说常宁死在了行宫,她笑了三天,太后命所有命妇进宫吊唁,她故意在里衣里绑了一根红腰带。从今往后她就是常宁公主,不,她会比常宁公主更加高不可攀。“崔家人就算出了河东也没关系,”江瑾瑜道,“即便他告到了御前,我们江家也能将天翻过来。”嬷嬷满意地点头:“有点常宁的样子了。”江瑾瑜接着道:“那个老和尚呢?”嬷嬷道:“按照您的吩咐,让人在禅房里问了一晚上话,就算他心如止水,日子也不会好过。”“老和尚心如止水,栖山寺的僧众却未必,”江瑾瑜道,“他们总有反抗的时候,尤其是那静云,维护了老和尚十年,心中不知存了多少怨愤,就是要他们闹起来,才好让圣上下定灭佛的决心。”“到时候,连太后娘娘也拦不住。”“我们江家为皇上尽心尽力的办事,平卢难道不该赏给我们吗?崔家在边疆又有什么建树,说白了不过就是一只看门狗而已。”他们杀了一只狗,皇上还能跟他们翻脸不成,李雍若是想拿这样的小事来要挟她,那他可就打错了算盘。“那释空法师收了季氏为徒您也不用生气,”嬷嬷低下头,“正好用这次的机会,让他们师徒一起上路。”江瑾瑜笑起来:“你少了一只耳朵和一只手之后,人倒是明白多了。”嬷嬷笑起来:“老奴不再是常宁公主身边的陈嬷嬷,而是您身边的东嬷嬷。”说着她错过头去,阳光下她右边脸颊旁果然没有了耳朵,留下的是一道恐怖的伤疤。江瑾瑜站起身:“若是换做现在,或许这疤痕能好看许多。”东嬷嬷的腰直起来:“老奴倒是觉得这样更漂亮,因为是大小姐亲手割下来的第一只耳朵。”江瑾瑜嘴角浮起了笑容,提着裙子慢慢地走下台阶。……西城的棺材铺天不亮就打开了门,秋叔终于换了一身八成新的青色短褐,将头发梳得光亮,仔仔细细地将牌匾擦干净,亲手挂了上去。来来往往的人好奇地看着这间铺子。关了三年门的铺子,今天就这样突然开门了,这样的平常和安静。店铺后面是一个四方的小院,十几口空棺材就停放在那里,不远处有一个人提着两坛酒,半躺在窄窄的墙头上。终于等到秋叔走回来,那人墨黑的眉毛一挑,半眯起来的眼睛遮盖住他眸子中迫人的光亮,他下颌上刚刚长出些许乌青的胡茬,给他那刀刻般的脸颊上多添了些许沧桑。那人轻轻一跃就落在地上:“上好的剑南春。”秋叔却挥手拒绝:“我家大小姐要重开棺材铺,以后小老儿都碰不得酒了。”那人显然有些惊讶:“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