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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雍,谢谢啊。”这样的客气。这就是他和季子安的区别吧。“手杖扔掉了,这样还挺好看的。”季嫣然又补了一句,她说的没错,现在的李雍是翩翩公子,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李雍沉着脸:“收敛着点。”众目睽睽之下,她还真是……肆无忌惮了。季嫣然抬起头来,只看到李雍高大的身影就在不远处站定,她就知道李雍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就算不认同她,也会保护她的安全。“我马上就好。”才怪。……江瑾瑜撩开车帘,看到不远处拥挤的情形。东嬷嬷低声道:“大小姐,马车只能到这里了。”这样的场面,衙门出面也很难压下去。江瑾瑜第一次皱起了眉头,本来被她捏在手心里的东西,渐渐地脱离了她的掌控。“回去。”江瑾瑜怒气冲冲地回到江家。江家下人已经跪倒了一片,有个人慢慢跪行而来:“大小姐,丑奴有一个法子可解眼前之困。”第六十五章别害臊江瑾瑜目光阴沉:“说。”丑奴道:“早些下手,将这些事都推给李文庆,若是李文庆不肯承认,丑奴就前往作证。”江瑾瑜冷冷地望着丑奴:“那可是你父亲。”“是仇人。”丑奴一揖拜在地上。江瑾瑜站起身,走到丑奴面前,忽然一脚踢在丑奴的肩膀上:“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不想做奴,还想要做你的李家大爷。”只要想想李丞脸上那原本温煦和蔼的笑容,她就觉得生气,当年他在李家时如此的高高在上,看不起任何人,活该有这样的下场。对于江家来说,他不过就是只蝼蚁。丑奴被踢翻在地,江瑾瑜的脚踩在了他那满是疮痍的脸上,脚掌用力不停地碾踩:“给我好好审他,看他到底要做什么。”丑奴眼睛里一片麻木,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如此被拖拽下去,也没有半点的挣扎。东嬷嬷立即上前:“大小姐别生气,若是觉得他碍眼,杀了就是。”“是该杀,”江瑾瑜眼睛中满是戾气,“我早就该将她杀了,将季家人都除个干干净净。”东嬷嬷小心翼翼奉上一杯茶,却被江瑾瑜一挥手打落在地:“伯父还有几天到太原?”东嬷嬷道:“书信上说还有两日。”江瑾瑜闭上了眼睛:“我这次若是让伯父失望,恐怕将来成亲之后,伯父不会再让我插手江家的事务。”东嬷嬷道:“其实大小姐不用太焦急,这毕竟是在太原府,总会想到法子……承恩公世子爷打了李四爷之后就躲了起来,显然是不想插手李家的事,那御史……虽然麻烦些,以他想要扳倒江家是根本不可能的,大老爷一直待您如亲生女儿,即便这边有些错漏,大老爷也舍不得罚您。”江瑾瑜竖起眉毛,“族中还有那么多人都在看着,我这个脸我不能丢。”“晋王妃哪里比得上江家女,冉九黎在冉家能呼风唤雨,我自然也能,不……我要比她还厉害,我就算嫁去晋王府,江家也有我一席之地。”“你说说,她们是不是不如我?”东嬷嬷立即道:“大小姐天生聪慧,若在沉稳自然谁也不如。”还是不肯说。江瑾瑜冷冷地道:“早晚有一天你要认同我的话。”东嬷嬷静静地道:“老奴相信会有这一日。”“您那孙儿长得更漂亮了,将来在大伯身边办事必定会有大出息。”江瑾瑜看着东嬷嬷低头的模样,心中说不出的高兴,她就喜欢将一切握在手心的感觉。晋王府却像一个牢笼,在进去之前她要准备好……她得让晋王知道,天底下不是只有一个常宁公主。江瑾瑜道:“将所有与李文庆父子有关的人都看起来,我一声令下就……”说着比了比手,“处理干净。”这样无论再怎么查也跟江家无关了,伯父不会因为她杀了几个人来罚她。东嬷嬷应一声。……天黑下来,仍旧有人等候释空法师等人辨认药材,最终还是季子安吩咐明日一早再当众办案,人群这才渐渐地散开。季子安松了口气,带着人将案卷和公务整理好,然后回到驿馆休息。这是他办的第一件大案子。光是如今涉及的人数足以让朝堂震惊。季子安想到这里,又挺直了脊背,人家意气风发的感觉真的很好。推开房门季子安就闻到了股饭菜的香气。“你们备下了饭菜?”驿馆隶卒忙摇头。“是田螺姑娘。”季嫣然靠在桌边笑。季子安摇了摇头:“大侄女,下次过来打个招呼可好?”“不行,”季嫣然低声道,“我得帮叔父练练胆子,否则下次叔父就要多准备几条裤子。”季子安的脸涨得通红:“你父亲当年没有将你带走,是不是怕被你气死。”不管怎么样,晚饭吃的很开心。季子安提起兄长一度红了眼睛,在季嫣然的鼓动下又立下誓言,定然要将兄长救回京城,不但如此还要将被显贵瓜分走的季家铺子一间间都找回来。唐千在外面听得直摇头,三奶奶和亲家老爷定然是睡着了,所以才会说这样的梦话,明天见了太阳,亲家老爷第一个要后悔。季嫣然从屋子里出来,唐千立即向后退了两步,他下定决心定然要少与三奶奶说话,免得将来落得亲家老爷的下场。“唐千,这两天辛苦你了,”季嫣然递过一包糕点,“要多吃些才好。”香喷喷的点心,唐千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将最后一块点心吃完,唐千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李雍坐在软榻上,今天应该是最后一次换药了。听到脚步声,李雍站起身去迎释空法师。门被人推开,走进来的却是季嫣然。李雍皱起眉头:“法师呢?”季嫣然笑道:“师父今天累了,让我来给三爷换药。”真的是这样?方才法师明明说要来看看他腿上的伤愈合的如何。会不会是季氏擅作主张故意……李雍眉头轻蹙:“那就等明日好了。”“那怎么行,”季嫣然将药箱里的瓷瓶拿出来,“药是刚刚熬好的,明日就不能用了。”不等李雍说话,季嫣然就转身忙碌起来。“三爷……”李雍没有躺在软榻上,季嫣然转过头:“您该不会是……害臊了吧?”前些日子躺在床上,他还不是任人宰割,难道将脱了的衣服穿回去之后,就不敢再脱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