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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抿了抿嘴唇,江瑾瑜会因为与她在街上打了一场就这样安排吗?江家正是多事之秋,应该不会报这种小仇。那么就应该是她身体的正主从前得罪了什么人。季家的仇人还是她身体的正主惹到了谁。李雍坐在椅子上:“你是不准备说了?”在铺子里她曾醒过来,却捉住了宗长袖子不放,眼睛中带着泪光。只要想到这一幕,他就忍不住开口问她,她心里到底藏着个什么秘密。眼见她蒙混过关,他少不了要提醒提醒。季嫣然目光闪烁,他却面冷如铁,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阿雍现在怎么对我的事这样感兴趣。”他的表情更肃穆起来,却没有被气走。其实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见到李约之后她脑海里就好像多了些东西,她隐隐记得有人喊了两声“常宁公主”,再往后就什么都没了。季嫣然一下子抬起眼睛:“自从上次差点被入葬之后,好多事我都记不清了,要不然阿雍给我讲讲宗长的事,说不得我就都想起来了。”第八十九章占了便宜让她说,她倒反将了他一军。看他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季嫣然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没觉得我从棺材里出来之后与从前有些不同吗?”正主的记忆确实不太灵光。还是那个名声,还是那样胡闹,他不知她从前什么模样,只是她现在的情形与那些恶名倒是相符。李雍道:“你想知道些什么?”季嫣然认真地想了想:“宗长有没有在等谁?”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没有,”李雍目光微深,“自从常宁公主薨逝之后,宗长心如止水,膝下只有个养子。”原来是这样,季嫣然舔了舔嘴唇,所以李约等的人只能是常宁公主,可是常宁公主已经不在了。也许是误打误撞,可她为什么还会梦见有人在喊常宁,不止如此……她方才在梦境中见到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常宁公主。常宁公主和季嫣然又是什么关系。也许只有了解常宁公主的往事,或许才能解开这所有的秘密。“你呢?”李雍道,“怎么说?”季嫣然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奇怪,常宁公主是被害死的,现在又有人来杀我,会不会我和常宁公主有什么相似之处。”朦胧的月光正好落在她床头,她那清澈的目光一览无余。季嫣然接着道:“释空法师之前只收了一个徒弟,之后却又收了我……”抬起头来望着李雍,仿佛想要寻求些认同似的。李雍却不想接她的话茬,免得她又拐到别的路数上去。“不像。”季嫣然抬起头。李雍正色道:“你跟常宁公主没有相似之处,以后不要惦记这些,再我没有查出刺客是谁之前,就让唐千带两个人一直跟着你,不要再惹麻烦回来。”李雍说完话不等季嫣然反驳,就打开门走出去:“时辰到了。”小和尚刚刚盛了药,看了看旁边的沙漏,正好流走最后几粒沙。三爷比他还准时。李雍走到院子里,唐千站在廊下一言不发,再隔两三步是杜虞。李雍道:“回去向宗长禀告,现在没事了,”说着声音更加低沉,“不管是谁派来的死士,一次不成,短期内不会动手,应该要等机会。”也就是说现在他不用留在这里了?虽然他巴不得走,离季大小姐越远越好,但是他总觉得是被人嫌弃了。以他的本事护卫季大小姐绰绰有余,显然李三爷却不相信他。这样一想,他就不准备走了。“这几天晚上我留下,”杜虞看向唐千,“我与他换着在外面。”“不用,不用,”唐千立即摇手,“我来就好,我可以几天都不用休息,反正我也不困。”杜虞眼睛一跳:“怕我会放人进来不成?”一副要将唐千拆了吃rou的模样。唐千道:“你只要替我两个时辰。”杜虞冷笑,转身向李雍行了礼就去了侧室。他真不明白季大小姐是什么香饽饽?唐千要这样护着。李三爷也没有训斥季大小姐,他就不信了,李三爷能够一直这样容忍季大小姐胡作非为。这样的脾性,早晚会被禁足在家中,或许他正好能看到。……季嫣然吃过药躺在床上,身体虽然觉得很累,恨不得立即进入梦乡,可她就是精神饱满,听着李雍躺在了榻上,季嫣然忍不住道:“那人真的死了吗?会不会是吃了不死药。”“七窍流血,尸体就在官衙的义庄上,我请了仵作去查验过了。”七窍流血应该会很恐怖。这样的死士应该不容易培养,没想到会用来杀她这样个小角色。“大晚上的,你不应该跟我说这些。”“早知道一直昏迷就好了,天亮了我再醒过来。”李雍皱起眉头,方才还是一脸不在意的模样,原来她也知道什么是害怕:“那死士扮成了百姓的模样,如果不是他动手暴露了方位,我们也不会发现他,他的身手不错,手中那精巧的小弩能伤人于无形……”他话还没说完,脚步声传来,她抱着枕头到了他塌边。“阿雍,我们挤一挤怎么样?过了这两日我就不会麻烦你。”挤进了一间屋子,如今又要在一张榻上。“阿雍,我病得这么重,若是睡不好,恐怕明日也不会退热。”季嫣然打着哆嗦。“回你床上睡。”李雍冷着脸拒绝。季嫣然悻悻地走了回去,外面正是皓月当空。闭上眼睛她好像就能看到那死士惨死的模样,可是转脸就觉得那些要杀她的人随时随地都会冒出来。“约法三章。”终于,李雍的声音再次响起,紧接着他走过来:“没查清刺客身份之前,你无论去哪里都要问我。”这是出于她安全着想,好在没有将她关在屋子里。“遇到事了先知会我。”“剩下那一条先留着,我想到了会随时跟你说。”“同意吗?”她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李雍能不能瞧见,就在这一瞬间屋子里亮起灯来,李雍吩咐一声,立即下人抬了木榻到了她床前,不过转眼功夫就将被褥铺好,好像早就已经备下了似的。“睡吧。”李雍躺下来。咫尺距离,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她果然觉得安全多了。不管是什么死士,应该都不能从李雍眼皮底下摸进来,尤其是他那波澜不惊的神情,一切都尽在掌握。季嫣然满意地闭上了眼睛。隐隐约约中她好像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