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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你就跟我说,我去与她理论。”李约终于抬起眼睛:“说够了没有?”林少英点了点头,不过最要紧的话还是没有问出口。李约道:“出去吧!”姐夫的话他还是要听的,否则……想到这里林少英脊背发凉,姐夫这样淡淡的说话,就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那些年为了练他的骑术,姐夫活活将他两条腿练成了一个圈,大腿内侧都破了皮,那些日子也顾不得因jiejie颓废了,到了晚上就躺在床上昏睡过去,只有一次半夜被尿憋醒,他这才发现,整个林家都陷入了平静,只有姐夫咳嗽着守着jiejie的画像。他那时候才意识到,为什么他们会觉得舒坦许多,因为姐夫将jiejie那份也承担下来,在他们面前,姐夫硬生生地变成了两个人,连jiejie那份也做得妥妥当当。可是私底下姐夫却只剩下半个人或是更少。林少英从屋子里走出来发现杜虞正在门外。杜虞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林少英终于忍不住:“你说……姐夫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有夫之妇。”说出这个词他都觉得不太好。姐夫从来就不是这样的人啊。杜虞性子奇怪,从来不轻易给人脸面,绕过林少英就向前走去,林少英心中乱成一团,哪里肯放过杜虞,立即上前拦住。林少英道:“你不会也不知晓吧?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我是怕他再伤心一次,不如我去帮帮忙。”杜虞突然停下脚步:“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去做。”“为什么?”林少英不明白。“越帮越乱,”杜虞面色冷峻,“就凭你方才说的那些话……若说用心机谁能比得过他,他不肯用这样的心思,就证明……”林少英立即竖起了耳朵。杜虞道:“都是真的。”做的每件事都是真的。让他筹备了那么多,安排了那么多,几个夜里挑灯处理事务,都是真的。林家这个傻子是不会明白的。林少英惊诧地愣在那里,他猜对了吗?那个季氏虽然不能与jiejie相比,但是也还算不错,可是她已经成亲了啊。十年了,终于花开二度,可这怎么看都像是烂桃花。杜虞讥诮地看了林少英一眼:“怎么?又舍不得他离开你们林家了?你放心无论他到哪里都会照顾你,即便为你们费尽心力。”“当然不是,”林少英听得这话恼怒地涨红了脸,“我岂是那种人,方才不过在想该怎么帮姐夫。”“只要主子没有说出口,你最好不要任意猜测,”杜虞道,“否则你就是害了主子。”更何况季氏的心思恐怕半点也没有在主子身上,他能看出来李三爷现在也是一心想要将这桩婚事变成真的。为什么偏偏是她呢,成亲了无所谓,年纪差的多些也无所谓,却又加了一个叔侄,李雍可是主子一手培养起来的。……季嫣然从李约那里知道,李雍这样激怒江澹都是为了给父亲伸冤,之前他不顾她的嘱咐一早就骑马出去,本来她心里还有些气恼,现在知晓了其中缘由,就不由地担忧起来。能将江澹砍下一条胳膊,自然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人呢?”季嫣然进了门就问管事。“在内院里。”管事一脸慌张。没有见到人,季嫣然只能边走边问:“三爷是自己回来的,还是被抬进门?”管事不敢耽搁立即回话:“三爷,是被……抬回来。”果然是伤的很重,要不然以李雍的性子,定然要自己坚持着进门。进了月亮门,季嫣然就发现院子里有内侍。管事也正好禀告:“宫中来人了,两个内侍带着太医院的御医来给三爷诊治。”季嫣然的心静下来,皇上这么快就知道了,那么人是来看李雍到底伤势如何吧?所以李雍才会让人抬进门?这时候伤得越重对于江家打击越大。希望李雍是故意要这样做,伤并没有她想的那么重。季嫣然向前走去,不远处的李老太太被李二太太和李宛彤扶着站在一旁,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祖母。”季嫣然上前行礼。李老太太立即拉住季嫣然的手:“嫣然啊,你可回来了,快去看看雍哥怎么样了。”正说着话,两个内侍走过来。“李三奶奶,”内侍先向季嫣然躬身道,“皇上吩咐太医院来帮衬,看到李三奶奶不在家中,咱家就自作主张让太医先进去查看三爷的伤势。”“有劳公公了。”季嫣然正准备撩开帘子进门,只见下人拿了几块布巾出来。鲜血已经将几块布巾都浸透了,见到这样的情形,李老太太惊呼了一声,整个人摇摇欲坠。季嫣然再也顾不得别的,几步就到了内室里。太医站在床铺外忙碌,床上的李雍听到脚步声向季嫣然看过来。李雍面色苍白,一双眼睛中略有几分疲惫之色,趁着四目相对,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像是在安抚她。胸前的伤口已经裂开,鲜血就是从那里涌出来。二度崩开的伤口,就相当于重新伤了一次,太医撒上了创伤药,却有被鲜血重开来,古代这种用药物堆砌、黏合的止血,虽然有效,但是也会增加伤口感染的风险。季嫣然道:“拿我的药箱来。”第一百八十章撒娇的三爷御医听到季嫣然的声音闪身站在一旁,他也想看看李三奶奶的医术到底与他们太医院有什么不同。季嫣然将药粉都冲洗干净,伤口深的地方缝合几针止血,然后用蒸汽消过毒,又抹了一层药油的油纱做敷料。最后只要紧紧地包扎上就可以了。季嫣然的手环过李雍的胸口,因为离得很近,她的头发软软地垂在他的脸上,他的心像是被撞了一下,然后不受控制地慌跳起来,他仔细地看着她,她看起来好像很柔弱,手上的动作却是那么的利落。她的呼吸轻轻吹过他的耳朵,不知怎么的他只觉得脸颊一阵guntang。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堂堂七尺男儿,却难以自控,这是他从来没想过的情形。他看进她那双清澈的眼睛,一时有些迷离。“感觉怎么样了?”季嫣然问了过去,李雍的神情有些奇怪,紧紧地板着脸,说不出的严肃。整个人都仿佛十分地茫然,身体紧紧地绷着,仿佛如临大敌般,就是无法放轻松。也许是太疼了吧。从缝合到现在他一声未吭,没有表现出来不代表就没有痛觉。季嫣然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就更轻了些,原本她以为李雍会好受一点,却没想到他额头上沁出了冷汗。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