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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嫣然心中一阵狂跳。他的温度仿佛还留在她的唇上,他的手微微一动,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嫣然,嫣然。”他低声呢喃,又像是在叹息。她那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他的目光竟然有了些许的迷离,身上那淡淡的青草香气愈发的浓重。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也和她一样的快。原来他也会紧张。现代的时候她不曾爱上过谁,自然更没有这样的经历。如今只觉得羞怯的手足无措,她整个人如同喝了些酒一般,变得晕晕沉沉,明明羞怯却觉得留在他怀抱中那么的安全。不愿意也不舍得推开他。李雍的声音醇厚:“我也是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要能与你在一起就什么都不重要。”她那么的温暖而柔软,扬起的脸颊上那抹绯红让他的心说不出的慌乱,本来只是想要抱着她说两句话,却控制不住自己,也没有多想她会不会生气,就这样情不自禁地吻在她的嘴唇上。第一次这样的放纵,听从心和身体的指引。虽然很想拉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身上,却勉强地控制着自己,盼着她能靠过来,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心悸得让他觉得疼痛。李雍轻声道:“看着你拿药箱赶过来,恨不得就将你抱起来。”季嫣然想起李雍跳进运河救永昌侯的事,关切地道:“你到底有没有受伤?”她这样关切他,让他又是一阵心动神驰,想要诱惑她说话却没想到本末倒置,他更加难受起来。季嫣然接着灯光看到李雍额头渗出了汗珠,猜测他定然身体不适,否则这么凉爽的天气,她都有些发冷,他又怎么会出汗呢。李雍道:“只是冲到了河边被石头划伤了后背。”季嫣然伸出手在李雍后背上寻找,果然在他的腰间摸到了裹着的布条:“伤口愈合了没有?还严不严重?”“现在这样……就不会觉得疼了。”她的手虽然隔着薄薄的夏衫,却仍旧能够感觉到他那强韧的身体,她如同被烫了一下想要缩手却来不及了,他又倾身过来,她的脸就靠在了他的胸口上。“嫣然,等我回来,我……一定会说服岳父。”这话就像是在催眠一样,让她不想去反驳,但是她却还是打起精神说了自己的意思:“我跟兄长说了,等父亲回来我就跟你和离。”她能感觉到李雍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心跳仿佛又加快了许多。从前在他身边只觉得他对待什么事都很冷静,甚至云淡风轻,靠近他才知道原来他也一样会慌张。“我从前没有和你拜堂,”季嫣然轻声道,“我们的婚事办得一塌糊涂,我不想就这样……那三年……虽说成了亲,其实没有你也没有我。”她不知道李雍有没有听明白。三年里她不是季嫣然,李雍也不曾踏入家门。或许那些都过去之后,现在才是他们的缘分。季嫣然道:“结束了也许才会有更好的开始。”“嫣然,”李雍声音中带着几分的期盼,小心翼翼地询问,“那你会再嫁给我吗?”他屏住了呼吸。季嫣然轻轻点头:“会。”然后仰起脸来,他的脸上染了一层的红晕,目光仍旧迷离。半晌他才哑声道:“嫣然,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便什么都不求了。”她踮起脚轻轻地吻在他的唇上,这一次不再是强求来的婚事,而是他愿意她也愿意。她的嘴唇碰触到他的瞬间,他只觉得身体里的一团火“忽”地一下烧起来。方才算是他偷袭了她,现在是不是该换她主动。她倾身要加深这个吻,却忽然觉得有些吃亏,趁着李雍没反应过来,一下子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李雍眼看着季嫣然咬了一下嘴唇道:“我去给兄长送醒酒汤。”就这样突然抽身而去,将他扔在这里。“阿雍,你记得在太原府的时候,你经常叫我什么来着?你仔细体会体会那话是什么意思,将来莫要后悔。”当时他仿佛唤她祸害、孽障。如今终于自尝苦果。……季元衡醒来只觉得头有些疼,一时想不起来他昨晚是怎么睡下的。好像嫣然端来了醒酒汤。他喝了些觉得身子好多了,就要送李雍离开,然后他们两个走到亭子里,李雍想起了一首新诗,他们就又在亭子里坐下。你一句我一句,很快手中的两壶酒就又光了,他拉着李雍去取酒,再往后的事就记不清楚了。“三爷呢?”季元衡问向下人。下人一时怔愣:“您是说……”季元衡点点头:“我说姑爷呢?去哪里了?”“早些时候在院子里练拳脚,现在应该……应该在书房里。”李雍昨晚竟然就留下了,真是功亏一篑。季元衡叹着气,看在他们就要去河北道的份上,他就不加追究,季元衡穿好衣服走出房门,院子里放着已经收拾好的行礼,显然是嫣然一早吩咐人准备的。院子里的一切仿佛还和从前一样。走过翠竹夹道,就看到在月亮门处有家人忙碌着。季元衡不禁问过去:“这是要做什么?”下人规规矩矩地回道:“大小姐准备在这里种棵紫藤树。”季元衡嘴角浮起笑容,家里一切都安好,他也就放心了,到了河北道他必然尽力一搏,只是嫣然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紫藤了?她可是一直都喜欢翠竹和桂花,以至于不管那处院子都种满了桂花树。思量间季嫣然已经迎了过来。阳光下她的笑容格外耀眼似的,季元衡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摸了摸季嫣然的头顶:“在家中安心等我们,很快我们就会回来。”第二百四十章只是为了好玩季老太爷眼看着季元衡押送军粮去往北疆,惊诧地说不出话。好像朝廷已经将季元衡这个犯人的身份忘记了似的,没有将季元衡关起来,也没有再问罪的意思,反而像官吏一样骑在马上,光明正大地出了城。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季老太爷定然不会相信。“这是朝廷要给他们父子翻案了?”季老太爷瞪着儿子问过去。季四老爷摇头:“儿子也不知晓。”季老太爷道:“他们将文斌害得生死不知,难不成还要官复原职,老天到底有没有眼睛,怎么不整治他们这些没心肝的人。”季老太爷的话就像一把刀直挺挺地插进季四老爷的胸口。不但如此只要李雍将差事办好,晋升指日可待,谁能想到季嫣然竟然会如此风光。季嫣然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到现在都不明白。季四老爷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