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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你嫌弃我,你不想带我一起是不是...”说着李执画隐约就带着哭腔:“月照...我怎能明明知道你去涉险却什么都不做...”李执画说出了心里最想说的话,顿时就像xiele气的气球一样,心里沉甸甸的如同暴雨中的泥潭,狂风里的残叶。这种无力的心情比那些曾经经历过的艰难更让人无法承受。此话一出,花画的心顿时就软了一半,但想起在薄云山庄所经历的那惊心动魄的一夜,亲眼见到云白兄失去芳雅的那一幕...明明那种宁愿失去生命的是自己也不希望是自己心上人的那一幕....花画真的害怕了,他不是害怕死亡,不是害怕失去,而是害怕永远失去自己在意的人。永远失去那个笑闹的,撒娇的,生气的,跋扈的,叫自己月照的李执画。如果无力保护你又怎么敢说爱你。花画的心此时也泥泞一片:“表妹...此行艰险,不但为我,也为了云白。更为了嫂夫人和她的孩儿,你可知道如今江湖的乱局,我只是担心你,只是害怕...我...”花画的心思李执画怎能不明,只是她不愿说出口,不愿去回想那狰狞可怕的一夜,那绝望哭泣的一夜。“别说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李执画强忍着泪水打断花画的话:“月照,我知道的...我会听话,我会回京...但是,可不可以别让我日后后悔我今日的决定好不好?”李执画抬头水濛濛的眼睛有些发红,花画心生不忍,紧紧的抱住了她,那拥抱用力,仿佛是最后一个拥抱一般。☆、各阡陌李执画从没有想过和花画离别竟是这样的场景,来苏州城的时候,柳树还只是刚刚抽芽,桃花还只是芳菲娇颤,如今桃花已谢,夏日以来,灼热的阳光烤在人的脸上,如烧着的火炭刺入人的心扉。只是这短短的两月,已经物是人非,心境大改。来到这苏州城里李执画认识的着寥寥几人如今更是少得可怜,但李执画没想到来送行的除了花画以外还有一个熟人,燕归南。燕归南与自己又救命之恩,二人并不熟稔但也算是相识一场。“燕大侠,多谢你来为我送行。”李执画深深的对燕归南行了一礼。多日以来,季云白一直为夫人守丧闭门不出,李执画多封信件都是靠燕归南去传递的,几次接触下来,二人对燕归南更加的佩服。如果之前以为燕归南是为了生计接下官府缉凶的案子,但现在却真的显明燕归南有一个爱国为民的心。燕归南本来是为了微翠山劫匪的案子去的薄云山庄,日前,微翠山的劫匪不知道为何全都到官府投案,各个罪状供认不讳。官老爷高兴的不得了,罪犯自投罗网,这案子就利落的了结了,劫匪们各自判刑,各有各的下场,却没有一个人再去追问幕后的真凶幕后的主使。只有燕归南一个人表示要捉拿幕后主使,甚至要彻查薄云山庄的案子,官老爷却劝他:江湖上的事情自是江湖人自己解决,官府从来不想管这些江湖之人,牵扯甚广且不好查证,如今劫匪都归案了又何必自找麻烦。传闻燕归南立时就见礼反驳:“燕某就是江湖之人,深知江湖人如果不受约束,不法之时必然更加增添,到时候便不仅仅是牵扯江湖而是牵扯官府和百姓。武学是为是除jian惩恶而不是欺凌无辜。有凶案发生就是需要彻查,若不彻查难安民心!大人若是觉得不妥,燕某甘愿以江湖人的身份行事。免得您被牵扯。”这样的话一出官老爷气的吹胡子瞪眼骂道这人不识抬举,如此一来,燕归南也被撤了缉凶的官称,然而几次到薄云山庄调查因果,每次都被拒之门外。季庄主守丧不出,燕归南就在府门口等候,几次来去,也帮李执画捎带些信件和消息。燕归南知道李执画要归京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于是风尘仆仆的赶来,这是李执画是有些没有预料到的。“我今日一为送行,二为季庄主所托……”“季大哥所托?”“你说云白兄?”花画和李执画异口同声的问道。燕归南从怀里抽出一张信件,递给李执画:“这是季庄主托我给你的。”“季大哥现在可好?”自从下山之后,无论是花画寄出的信件还是李执画寄出的通通没有回音,今日收到季大哥的来信,李执画心中感慨万千。燕归南却摇了摇头:“我也未曾见到季庄主,信是府中管事交于让我代为传达的。”李执画眼中略过一丝失望,深吸一口气接过信件打开。里面有一张简信,一张食谱。“吾妹执画,吾夫妇初见你之日便觉亲切,尤妻悦你更甚,常念你,常与我道与你何等贴切,何等亲近,何等投缘,每忆种种吾妻心中甚欢,曾数次念道在你归家之际定将你所爱的菇粥食谱赠你,如今吾妻以去,吾代她践言。”信中短短几句,道尽无数愁思。李执画看的眼眶湿润,初见多么相爱般配的两人,如今阴阳相隔,天各一方。有情人难得眷属,有情人多经历磨难,明明没几日就要退出江湖闲云野鹤的两人,却等不到最后相守的时候。命运是何等残酷,如果在等几日,在等几日……如果云白兄已经带着夫人归隐……如果我当日没有应邀去薄云山庄……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花画迎风而立,这件事在他心中似乎是拧不开的心结。薄云山庄本该成为一段佳话,而如今,因为他却成了云白兄的悲剧。云白兄失去了爱妻,失去了尚在母腹里的幼子,而这一切,不正是自己带来的吗?而云白兄永远不会恨自己,他只恨自己不能替代妻子而死。可这种种,花画自己又怎能释怀。表妹啊这一切怎么能不怪我,怎么能不怪我呢?李执画擦了眼泪终于整理好心绪,小心翼翼的把菜谱和信都收入自己的匣子里,也从匣子里取出一卷画轴。“劳烦燕大侠,将此画送往季庄主手中,请您告知季庄主,这也是我与亡夫人的约定。”有一阵风拂面而来吹动了柳树的裙摆,离别的时候终于到来。空枝残瓣春剩少,莫待夕颜花期老。朝盛暮衰多薄命,蹉跎轮回空寂寥。李执画告别花府等送行的亲友一行人踏上了归京的官道,车辕深深的撵过青砖石路,李执画坐在马车里听着车轮吱吱扭扭的转动声,无声的哭了起来。自从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