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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氏可也得了?”“应该也有。但是肯定没有咱们小姐的多。”云袖笑道。“嗯,也有,不过两匹。”云曦淡淡道。几人看着面前两箱各色布料,终于满意了些。等傍晚云月回来,几个丫鬟献宝似的让她看。谁知她只淡淡道:“给我做件斗篷,剩下的你们每人做一套新衣裳,过年穿。”她说完便去了净室沐浴,几个丫鬟愣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再过半月便要过年,街头店铺小摊生意火爆。中正大街一派热闹繁华景象,人人脸上都带着笑。云月手里提着个纸包,嘴里含着一颗糖,走在街上左顾右盼。腊月里,土匪也要采办年货还是怎么,她忽然在人群里见到了章行逸那厮。他腰佩大刀,在街头横行,身后跟着个人,跟他一样的德行。她差点被糖噎着,在他看见她之前脚底抹油,转身便疾步而走。她走得快,可是还是没逃过某人的眼睛。就一晃而过的背影,章行逸却准确地抓住了。他追上去,却不见白云的身影。他思索片刻,勾起一边唇角笑了。章行逸杀到南来藻,也不表明身份,只问东家白云何在。掌柜的告诉他:“东家几个月才来岐城一次,这还没到时候呢。”白云确实极少去南来藻。章行逸听了举起柜台上的砚台想砸店,吓得掌柜的抱着脑袋蹲了下去,可一瞬间他又想起白云怒火冲天的样子,止住了。他丢下砚台,转身就要走。白叔见他这副蔫了吧唧的模样,在他背后补了一句:“东家每季来一次店里,但多久来一次岐城就不确定了。”白叔若是早知这家伙是大名鼎鼎的土匪头子章行逸,恐怕他就是扛一顿打也不会多说半个字。就是因为这一句话,章行逸心里又燃起了希望,他确信方才见到的那人就是白云。章行逸想找白云玩儿,想带他去吃喝嫖赌,看他或气恼或羞怒的样子。这次他本没有亲自来岐城的必要,但他还是来了,没怎么犹豫。他还没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可是云月不想见他呀,他一出现,周旷珩就会注意他,若她跟他走在一起,被周旷珩发现的风险会很大。所以在酒楼里才装作不认识他的。“小白脸,老子就说是你吧!”章行逸一脸喜色向云月这桌走来,“到了岐城不来找老子,你小子不够意思啊。”云月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茫然道:“这位兄台认错人了吧,在下姓白,但不叫小白脸。”桌上郑雪城、郭良君、奉姜同时转头看向章行逸。章行逸听了她的话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你这玩笑开得不错,快给老子介绍介绍这些人。”章行逸一口一个“老子”已经让在座的各位军爷很不爽快了,加上白云又说:“兄台,你真的认错人了。”三人的不满已经写在了脸上。云月冲章行逸使眼色。他读懂了她让他先走的意思,却自行理解了原因。“你小子翻脸不认人是不是?啊?有了新人就忘了老相好,老子不如他们人模狗样?”章行逸气极了,无端地说出如此不上道的话,不像个土匪头子,像个地痞流氓。他走到云月身边去拉他:“你给老子说清楚,来。”郑雪城首先冲出来,拉住章行逸的手臂,皱着眉说:“兄台,有话好说,何必动手呢?”章行逸嗤笑一声,一把打开了郑雪城的手:“给老子滚开,你他娘的没资格跟老子称兄道弟。”说完又去拉云月。云月这下躲开了,章行逸的脸色瞬间黑了。“住手!”另一边郭良君站起来,冲章行逸冷冷道,“哪来的地痞?敢在此撒野!”郭良君虎背熊腰,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气势十足,可章行逸完全不以为意。“老子认兄弟,干你们屁事,滚开!”章行逸不耐烦道。“白云,你确实不认识此人吧?”对面沉稳一点的奉姜发话了,他这是在确认这人可不可以揍。“兄台,在下确实不曾见过你。”云月抬头对章行逸说,语气诚恳至极,“若是兄台想与在下交个朋友,在下荣幸之至。只是今日不太方便,不如兄台明日到南来藻找我,在下请兄台喝酒。”白云一席话明里暗里都说得很清楚了,合情合理,又给足了章行逸面子。章行逸如果听得懂人话,分得清利弊,看得见旁边三人,就应该笑着说一句“老子认错人了”,然后滚去南来藻等他。可是土匪的心思你别猜,你猜了也白猜。“别他娘的跟老子装斯文,小白脸啊,没想到你还是一小白眼狼。”章行逸气极了,双眼都发了红,“你今天要么跟老子走,要么老子扛你走。”云月看着他,这下真的不认识他了,她只能扶额哀叹:“我不认识他。”话音刚落就有人动了手,云月低着头,也没看见是谁先动的。等她抬起头时,面前桌子移了位,四个人已经混战在了一处。丰平酒楼有人打架,多新鲜的事啊,刚开始还有不怕死的围观,郑雪城三人还知道爱护店内的桌椅板凳杯盘碗碟等。后来不知怎的就渐渐失了控,桌椅板凳裂了一地,杯盘碗碟满天飞,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纷纷退了场。只有白云站在一根柱子旁看清了些许战况。都只怪死土匪的招太阴狠,猴子偷桃之流的招数屡试不爽,各种打脸偷袭搞得不亦乐乎。云月可以保证,郑雪城三人是被逼急了才砸场子的。“奶奶的,敢在爷爷面前撒野,我看你是活腻了!”郭良君骂道。“雪城,上二楼包抄。扔桌子。”奉姜镇定指挥道。“龟儿子,老子砸死你!”郑雪城喊道。各种乒呤乓啷的破碎声和叫骂声中,还是章行逸的最有杀伤力。“小白脸,给老子藏好了,等老子解决掉他们……哈哈哈,没打着!小子,看招,哈哈哈,回家找你娘吃奶去吧!”未免好几天以后才能从章行逸魔性的“哈哈哈”中治愈出来,云月捂住了耳朵,便没听见后面有人叫他小心。等她看到一只上好的青花瓷花瓶朝她脑袋飞来时,她已经避无可避。“嘭”一声脆响,云月下意识地抱住了头,却半晌没感觉到痛。她缓缓抬头看。章行逸杵在云月面前,一手撑着柱子,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他鼻青脸肿的,脑后有浓稠的鲜血淌出来。郑雪城三人同样挂了不少彩,他们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都僵住了。“白眼狼,老子死了,找你索命……”章行逸说完便如一根煮熟的面条般软倒了下去,云月及时揽住了他,却承不住他的重量,只能避免他的头落到地上。“死土匪,喂,死土匪!”云月捧着他的脑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