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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的手紧了紧。云月不动,她收了笑,定定看着周旷珩:“为什么不告诉我?”云月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傻透了,被人看了两年的笑话都不自知。她甩开周旷珩的手,后退了一步。周旷珩沉了脸,看着她不说话。“因为云家?你怕云家有朝一日倾覆会连累你?”云月眼里的热度渐渐褪了。“不是。”周旷珩回答得很快。“那是什么?”云月即刻问。周旷珩沉默。“你说话啊!”云月红了眼眶,她吸了吸鼻子说,“亏我还相信你是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人,原来你跟他们一样。”周旷珩蹙眉,呼吸又深又沉,他不反驳,似乎无话可说。“我是否跟你说过,云家是我的责任,可是我不会让你为难!你就如此不信我?”“不是。”周旷珩还是这两个字。“那是什么?”云月急得要哭了,“到底是为什么?”周旷珩抿唇,他看着云月,动了动唇几次想说话。可是这些话,现在的他,打死也说不出口——不是听你说不让本王为难,本王就真的不会为难。本王接受了你成为生命的一部分,不可能看着你伤心难过无动于衷。若本王要你,就要接受你的全部,包括云家这个麻烦,还有这麻烦背后不清不楚的暗流。本王只是犹豫得久了些。因为你那么好。本王怕,怕拥有了你会付出超出想象的代价。可是现在,本王想明白了,本王拥有的所有东西都比不上你。即使饮鸩止渴,本王也不想再等了。也不想让你再等了。夕阳转为橘色,映在周旷珩眸子里,灿烂而温暖。归鸟还巢,有翅膀扑棱的声音传来,还有风从耳畔溜过。云月看着周旷珩,在等一个答案,与其说答案,不如说台阶。她太喜欢他,喜欢到没了原则,管他怎么想的,他愿意要她,她就义无反顾。半晌,千言万语汇聚,周旷珩只憋出五个字:“是本王的错。”周旷珩沉默了太久,云月怕他打退堂鼓。虽然对答案很不满意,她还是决定放过他了。她沉吟片刻,深深吸了口气,昂起头,板着脸说:“你说你错在哪了?”闻言周旷珩怔了片刻,他捏了捏袖子,看着云月说:“本王不该不信你。”很久以前,他确实怀疑过,以后依然不会放心。“还犯不犯了?”“不会了。”周旷珩若是睁眼说瞎话,没人看得出来。“再犯怎么办?”“……”周旷珩突然觉得这对话有些熟悉。云月极力忍住笑。她走近周旷珩一步,看着他,刻意板着脸问:“喜欢我吗?”周旷珩想转开头,云月上前捧着他的脸正了过来。“喜欢我吗?”云月一本正经,不肯放弃。义无反顾也是需要勇气的。周旷珩看她,心跳极快,脸庞也有些发热。“嗯。”他定定看着云月眼睛,点头。虽然没有喜欢两个字,但一个“嗯”字已经让云月满足。云月再也抑不住上翘的嘴角。她举起双手揉了揉周旷珩的脸,遮住他的眼睛,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周旷珩呼吸一重。他拿掉云月的手,把她拥入怀里。捏了一把她的脸,勾起她的下巴就贴上她的唇。周旷珩学东西很快,不过几次,他就学会了亲吻。他耐心极好,从嘴角到嘴唇,一点点描摹,然后慢慢含住她的唇,细细舔舐吸吮。云月回应着,微张着唇,呼出的气息清甜。舌头的运用也是自然而然,仿佛本能地知道探索,挑逗。云月放在周旷珩胸前的手缓缓上移,划过他的肩膀,勾住了他的脖子。周旷珩改为托住云月后脑勺,吻得更加深入。感觉到脖子上的手臂越来越重,他抱着云月细腰的手也越来越用力。云月无意识地嗯了一声。周旷珩身体一颤,停了动作。两人额头相抵,脸都红得如同煮熟的螃蟹。空气中都是情潮的味道。云月将头埋在周旷珩肩窝,闷声道:“王爷,我爱你,好爱好爱。”周旷珩下巴抵着云月头顶,把她抱得紧了些。小山丘上,白的粉的紫的小花随风摇曳。两个一大一小的人,牵着手,在漫天夕阳里,缓缓从山丘上走下去。山丘下,一汉子站在马前,眼里漫出不太明显的笑意。天色暗了,回到绝城大营,正是营地掌灯时分。影影绰绰的看不清人,周旷珩牵着云月的手,走到大门口还不放开。云月动了动手指,示意他放手。眼看守营小兵转头了,周旷珩只好放开了。放手后,周旷珩走在前头,云月落后了两步跟在后面。经过重重守卫时,云月瞥见巳牧手执长.枪看着她,她冲她咧嘴笑。巳牧只是定定看着她,没有表情。正纳闷,瞥见前方周旷珩停了步等她,云月只好转头跟上他走了。巳牧的目光一直追着他们走远了,才转回头,一旁燃起的火盆将他的目光照亮,却怎么也暖不起来。吴缨将手里的缰绳递给迎上来的小兵,正要往营地走去。听见一人喊他。“吴缨。”熟悉的声音,陌生的语气。相非赶路一天一夜,终于赶到了绝城大营。路上已经知道王爷被救了,他下马正要去王爷的大帐。“相大人。”一个小兵跑过来跪在他面前。“何事?”相非停步。“巳牧大人不知怎么了,快把我们将军打坏了,请大人去看看。”小兵急得满头大汗,语速极快。“在哪儿?”“大人随我来!”从小到大,吴缨和巳牧打打闹闹无数次,吴缨赢得少,但他不是硬碰硬的角色。他一旦吃亏,很快便会主动认输。巳牧也是点到即止,从来没有把人打坏过。可是这次,吴缨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相非赶到演武场,见吴缨躺在比武台地上。巳牧跨坐在他的身上,以双膝制住他的手,用赤手空拳,正一拳拳朝他的头脸招呼。巳牧有个习惯,无论打架还是杀人,从来不伤人脸。“先别叫王爷!”相非说完一句,拨开围成一圈不敢上台拉开二人的兵士,几步跑上了比武台。相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走近巳牧便被他脸上的凶狠吓了一跳。“巳牧!”相非赶紧喊道,“你想让王爷来拉你么?!”听到王爷两个字,巳牧手里的拳头瞬间止住了。他眼里涌出复杂的神色,但凶狠难掩。吴缨大口喘着气,像濒死的鱼。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把巳牧推开,站了起来。“我输了。”吴缨走了几步,对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