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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很开心,觉得自己像童话中的小公主。不远处,有个穿着粗布灰衣的小男孩站着。她停下来,努嘴道:“王贺,你来呀。”小男孩摇摇头,不动,但仍看着她。“真讨厌。”她跺脚骂道,不喜欢这样不好玩的。正好一朵蝴蝶飞来,她指着,“王贺,王贺,快给我抓蝴蝶。”小男孩跑来了,面容明明是一直严肃不苟,却费尽心思跳腾起来给她抓蝴蝶。她往前扑得太用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小小的膝盖一片血红。她快哭起来。小男孩抓着蝴蝶,停在她身侧,不知如何是好。“把我扶起来。”她道。从他手中捏过蝴蝶,又开始破涕为笑,“背我回去吧。”她脚痛,不想走回去。小男孩很顺从地蹲下身来,让抓着蝴蝶的他爬上来,一步一步背她回阁楼。彼时的他好像也不过十二岁吧。而她十岁。“小蝴蝶啊,慢慢飞呀;小蚂蚁啊,慢慢爬啊……”那时的她,在他背上,吹着蝴蝶慢慢唱着。一转眼,她好像就二十岁了,长成了年轻漂亮的“洋”姑娘。喜欢烫卷发,穿洋裙,踏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和各种外国人打交道,逛的都是华城里最有名的时尚大店,吃的都是牛排沙拉红酒,用的都是最最昂贵新奇的西洋货。但唯一没变的,就是身边永远会跟着个王贺。彼时的王贺二十二岁,长的那可叫正经的一派少年。面容冷峻,身形修长,表情永远是不冷不热的漠然劲。用外国的话说就是“酷!”明明是东方人的五官,却偏偏长出些西方人的深邃出来。曾经引得无数女人为之侧目,甚至遭到西洋女人光明正大的“勾引”和“挑逗”,但王贺从来不理不睬,并且不论家里家外,从来都表现得对她忠心耿耿。这点,她可是很引以为豪,为这,她收到了多少女人嫉妒的眼神……不过对着王贺这么多年,她对他的“美色”早就看惯了,只是喜欢看别的女人盯着王贺那种表情,特别是大胆而直接的西方女人。因为她从来就艳羡她们正午日光似的璀璨的长发,深海中如海藻般的蔚蓝色的眼睛,还有那过分婀娜的身材,浑圆的胸脯。虽然她长得并不算差,但不得不承认,西方女人就是要比东方女人好看得多。所以王贺极大地让她增长了自信心。不过在二十岁身体智商都发育到一个程度,又正好接受了些西方的“开放之风”的她来说,有时候会被他偶尔弄得心里微微一动也是正常的。特别是王贺长得那么好看,身形又那么健壮,她时常看到夏天的时候,傍晚时候他穿着底裤站在井旁冲凉,水淋下来,滑过小麦色的肌肤,那个身材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可她并不怕承认,这心动很快在每日的生活中浅尝辄止。从小到大,她心里头万分明白,王贺只是个奴才,是她的家仆。从小她穿金带玉,吃香喝辣,但王贺永远只有穿着灰布粗衣,守在一边的份。父亲从小就教育她“主仆有别”,意思是,别跟下人走的那么近。所以即便有了西方文化的熏陶,她也没有完全改过来。在当初,她不管王贺离开的时候,她也有过歉疚和不安。她想过,爹知道了是王贺帮她逃走,还偷了家里那么多东西的时候,会气成什么样,他又会受什么样的处罚。可是这种不安很快被外界舒服自在的日子迅速湮灭。也许就是被打一顿吧……从小打到,他受过的打也够多了,更何况,他那么强壮,一头牛都打不过他……而且,她真的没义务再带着他了。如果她出来还带了以前的下人天天跟着服侍,她会被那些同学耻笑的。于是就在这样的心理下,周生生彻底遗忘了王贺。也就犯下了这一生最大的错。周生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侧身睡在床上,好像直接从梦里面跳到往事的回忆了,周生生都觉得自己这时怎么会有心情回忆过去那些东西呢?说到底,也许是心累了吧,真的很想理个头绪出来。十八年前,她第一次见到王贺的时候,王贺是被父亲带来当她未来的保镖加仆人的。那时候,华城的周边正在打仗,大批的灾民涌入华城,于是人口买卖的生意十分兴荣。父亲也就趁这个时候往府里进了一些“好货色”。那时候,她看见的王贺丧父丧母,无一切亲人,身形瘦弱,性情沉默得像个石头,怎么可能采到他在日后会在自己家里养得越来越壮,十八岁已经是整个府里身手最好的人,到现在更有这一出。想想,真不可思议。她还遥遥地记得一件趣事。三年前,西洋的油画在华城刚刚兴起,周生生这种喜欢赶潮流的人也追着这股风,在家里请了洋老师,买了画笔,在家练习。洋老师那时候给她看了许多西方不同的画派,最多的就是一些肥肥的,白白的裸体女人。开始总觉得脸红心跳,但慢慢的居然习以为常。直到最后,老师要求交一副人体画,居然也觉得没有什么。然后就开始物色下笔的“模特”。说实话,周生生的眼光是有些高的,她生在大富之家,那些欧美的帅哥接触得多了,对于矮小扁平的中国男人就没什么兴趣了。然而,明明只是一副人体油画,偏偏老师又收了其他许多别的女弟子,而且大多都是这样跟她有钱人家的女孩子,周生生的好胜心一下就被激发了出来,她喜欢出类拔萃。所以,当别的女孩子都去找洋男模,周生生却反其道行之,偏偏去找中国人。而现成的,帅得可以与欧美人媲美的只有一个在眼前,那就是那时刚满二十二岁的王贺。王贺从小便做尽了一个仆人的本分。对她从来都是有求必应,有什么苦事难事都是他挡着,哪怕她做错了什么事,都是他第一个认错,接受爹爹的惩罚……但是一提到这件事,他的表情却出现了难得的扭捏。周生生还记得她那时候强令他的表情。“说,你做不做?”她叉腰怒目。王贺皱起眉头,明明快高出她一个头,在她面前却习惯性地微低着脑袋。“哎呀,你怕什么,你又不是女的。”周生生苦口婆心。☆、第7章第七章人体王贺还是不说话。说实话,周生生就是恨透了他这副永远都臣服,不够大胆的样子。也是因为这样,她绝对的把他排除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