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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放东西的顺序和火候很难把握。”“差不多吧,还有就是不断的自我调适和创新。今天的菜还不错,但不够好,那就琢磨一下怎样改进。”孟嫮宜拿出炖锅将食材全部倒进去后加入了一块咖喱,“少量的泰式咖喱和鲜牛奶若干。你看,因为是给你做的,所以我额外加入了半勺泰式咖喱,因为你无辣不欢。这种讨好必须有,不然不合口味你就不会喜欢这道大家都称赞的咖喱饭。”萧泯然有着了然,“不是菜不好,而是不合口味?所以才不喜欢?”孟嫮宜似笑非笑,“对,但是还有。”还有什么?这已经够她给自己解脱的理由了。电饭煲已经发出饭已煮好请来享用的提示音,孟嫮宜打开盖子盛了一碗扣在平底盘中,那边的炖锅也已散发出香气,她关火前开了一瓶芝麻酱放进去半勺,“我自己尝试过,这样吃起来更香。虽然不知你的口味但我喜欢所以就想让你也尝一尝。如果你爱上它,ok这很好我们很合拍。如果你觉得一般也不要紧,你会告诉我你的喜好,我们都会期待下一次味觉的碰撞。只有反馈才会帮助进步,你和程嘉言的关系不会有所发展是因为他是个收发绝缘体,不单单是你,任何女人都在一个有野心有政治抱负的男人那里都得不到回应。你不是失败,也不可耻,更不需要妄自菲薄,你只是块璞玉,还待开发。”萧泯然尝了一口咖喱饭,卖相好,味道鲜美辛辣可口,最后的那勺芝麻酱成了唇齿间特别的香味,她十分喜爱。热气扑面,有眼泪掉下来。这么辛苦而漫长的暗恋能够倾诉出口本已难得,孟嫮宜似是没有开解的一番话反倒让人更容易接受。孟嫮宜给自己倒了杯牛奶,靠在门框上一口一口啜饮着。白色的高领毛衣和一条再简单不过的黑色九分长裤和绒毛拖鞋十分宜家宜居。萧泯然大口扒着饭,口齿不清道:“孟嫮宜,我觉得你变了。”变了吗?其实她一直在变。“对了。”萧泯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明天有时间吗?我弄脏了别人的衣服,要买一件赔给他,咱俩一起逛街去吧。”孟嫮宜上下打量她,点头,“记得带卡,你也需要收拾一下了。”回到房间拣起刚才看的那本书翻到那一页准备继续看,想了想拿出手机给陆徽因发信息。“结束了吗?很抱歉,明天另外有约,你好好休息,再联络。”信息发出去后半天都没有回应,孟嫮宜想看来真的是喝多了。也好,明天多睡会儿吧,不要强撑着起来赴约。医生说过了三十岁,如果作息不良最好保持每年一次体检。慕仲生今年的体检报告被秘书放在办公桌的第二个抽屉里,他却翻也未翻。医生说他每年入冬天气一冷就会诱发季节性过敏性咽炎,轻则喉咙肿痛食不下咽,重则胸闷胀痛头疼失眠。他一直没有采取过治疗措施,想必今年仍是要发作。他站在孟嫮宜居住的楼下有两个小时了,左手指节上的伤口已经冻住不再流血。他看着孟嫮宜居住的那户厨房灯亮了又熄灭,卧室灯灭了又亮,晃眼间时光就流逝无踪。他莫名有些焦躁,从车里翻出一盒烟来。刚点上手机就响了,他张口嗓子哑得不成声调,接着又剧烈咳嗽起来。待他稍有平复,那头才传来秘书强作镇定的清冽声线,“慕总您好,晚上十一点二十有会议……”“我知道,我会准时参加的。”“好的,慕总再见。”慕仲生挂了电话将方才扔掉的烟踩灭,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点上。嗓子应该已经肿了,气流的通过都会割伤似的,又疼又痒。他用力猛抽两口,再次扔在地上踩灭。保镖不多时回来了,“慕总,人已经送到隔壁的人民医院了,医生看过说应该没什么大碍,最多是断了几根肋骨,具体还有哪里的伤要等片子拍出来才能确定。”路灯下有小飞虫在扑腾着翅膀,光影晃动投映在他的脸上显现出冰冷的气息。他快步走出小区拉开车门打着火,正要起步秘书的短信过来了。“慕总快回来,顾董过来了。”秘书是个刚毕业就跟着他助理做事的小男孩,忠心耿耿不辨是非,唯慕仲生马首是瞻。这回可能正蹲在办工桌下面偷着发信息。慕仲生不理睬他,从业城回到上海需要三百七十八公里,现在九点三十三分,若要准时赶回去高速上至少要跑两百迈以上。秘书的信息又来了,“顾董取消了墨尔本的行程,大事不妙啊慕总。”“呜呜呜,刘秘书喊我去茶水间喝咖啡,我是不是要以身殉国?”慕仲生嫌他烦,一个电话打过去。那边传来压低声音的呜咽,“不是我说的,顾董神通广大什么都知道。刘秘书甚至知道上个月我吃了什么才导致的食物中毒,她说我要是再不招出慕总接触过的女性名单,她今晚就翻我的牌子,慕总救我……”“闭嘴,你可以先下班了,就说我说的。”慕仲生心无旁骛地开车,景色纷纷后退连成虚影。如果时光可以后退,他想,他能做些什么呢?☆、-032--032-顾森之这些年的变化并不大,非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更爱打高尔夫,介意枸杞养生粥和看书的时候需要一副轻度的老花镜。再年轻的外表也不能抵消rou体同时间对抗留下的损伤,他自然不能例外。慕仲生骨子里野性在超速行驶中释放,一进城,复又成为那个套上了枷锁西装革履年少有为的少主,有大片城池等着他去继承和征服,多少人艳羡,他怎会有胸臆难舒之事?顾森之在他到来前开了一瓶葡萄酒,待他推门进来时正好醒了一个钟头,秘书知趣离开坐在秘书间等候差遣,诺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二人。慕仲生拉了拉领带,松掉第一颗衬衫的扣子。顾森之亲自倒了两杯酒,自己拿起来抿了一口,“医生说我血脂过高,不能饮酒。可人生总有失意时,不饮酒如何能安稳度过?”“既然医生说了,还是不要喝的好。”房间暖气很足,慕仲生脱掉外套褂在衣架上,走过去顺手拿走了醒酒器。“医生怎样告诫你的?”慕仲生拉开抽屉拿出厚厚一沓的体检报告,粗略翻看后道:“老样子,年年如此,没什么新意。”顾森之对待他始终不像父子,有人问他做什么给他那么大的自由?吃什么穿什么去哪里念书,或是不再念书,他小孩子一个能懂什么?可他统统来征求慕仲生的意见,让他自己做主。有人也曾在慕仲生面前别有居心地‘点拨’过他,这是顾森之不肯对你的人生负责,是在害你。从古至今,从来棍棒底下出人才,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