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柜的缝隙处掏出钱包来。藏得这么隐蔽,难怪孟嫮宜早上拖地都没看到。他将钱包装好,一眼看到床角堆着几个大尺寸的纸箱,有的还没封口露出里面码整齐的书本来。他在扫一眼整个卧室,这才发现一下子空了很多,昨天还好好的,想必是他走后连夜收拾的。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笑得勉强。孟嫮宜见他看到了也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关上门才道:“下次再会不知何年何月,真心希望你能过得很好很幸福。”陆徽因强忍着那句没有你怎么幸福的话望向她,“你准备去哪儿?出国吗?”孟嫮宜摇头,“我换了新的工作在另一个城市,既然回来了就不准备再出去。好歹也算学了点东西,不想为别的国家服务。”陆徽因点头,咬了咬下唇,克制着自己内心澎湃的心绪。“你这么优秀,只会往高处走。挺好的,有追求也有实现它的能力。什么时候走?需要我送吗?”见陆徽因面上平静,她沉默了一秒才道:“这些都是直接发走,随身携带的东西应该不多,就不麻烦你了。”“好。”陆徽因不再多说什么。孟嫮宜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怕吵到隔壁的萧泯然休息连忙接起来,那头传来侯伟江兴奋的声音,“姐,我刚才直接把辞职信摔在行政主任的办公桌上,她惊讶得目瞪口呆,连连问我想清楚没有,离开这里恐怕连饭也吃不上。你是没瞧见她吃瘪的样子,太解气了。”孟嫮宜笑了笑,嗯了一声。陆徽因和她站的近,耳力又灵敏,电话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居然是个男人的声音,他本就绞痛的小心脏更疼了。“晚上几点吃饭?需要我现在去买酒吗?什么牌子?买多少才够?一箱恐怕不够喝吧,我去超市扛两箱去。”说着激动地挂断了电话。孟嫮宜看着手机一脸无奈。陆徽因追问道:“买酒做什么?晚上请人吃饭吗?”“对。”孟嫮宜本不想多做解释,但他目光灼灼一定要等着她详细的回答,心想着多个人也不算多,就当做告别了。“我挺放心不下萧泯然的,所以在走之前请栗主任吃个饭,拜托他多多照顾。”陆徽因何等聪明的人物,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恐怕不止是照顾吧?”“如果他俩能有所发展当然更好,可这种事外人插不上手的,萧泯然还懵懵懂懂,只得给栗主任多点鼓励继续努力。你同他也见过,对他什么评价?”当然男人更懂男人,可他怎么能说他同自己一样,都是披着羊皮的大灰狼在等待时机呢?陆徽因略略沉吟,道:“恐怕萧泯然日后会被他吃的死死的。”当然会吃的死死的,栗扶摇年级轻轻能将这么大的一个医院管理得井井有条心思手段岂会少?孟嫮宜却不以为然,“萧泯然心思单纯想的不多但贵在执拗,只怕到最后吃尽苦头的反倒是栗主任。”什么时候执拗也是个值得表扬的事情了?陆徽因可不管栗主任吃不吃苦头,他还在纠结方才给她打电话的男人。“那刚才打来电话的人是谁?”“院里的一个研究生,我帮他完成了毕业论文,他……”孟嫮宜突然说不出口要带着他一起离开的话,她担心会触发陆徽因情绪的反弹,更担心他自己脑补太多。委婉道:“毕竟搬酒是个体力活,所以只能请他帮忙了。”“怎么不找我呢?”陆徽因话里的酸味都能拿来当米醋炒菜了。“这些人你都安排好了,那么我呢?你怎么打算的。”孟嫮宜见他贴近本能向后退了一步正巧撞在卧室的门上,“关于你我恐怕心有余而力所不逮。”“恐怕你不是力所不逮,而是心都未有余。”陆徽因语速缓慢,神情悲切,“不过没关系,我正好还有事,就不打扰了。”看着一脸受伤神情离开的陆徽因,孟嫮宜想着此生恐也只此一回在一起吃饭了,出声挽留道:“如果事情不太急的话,晚上要过来一起吃饭吗?”陆徽因在转身的刹那将满脸的喜色隐藏殆尽,“准备在家吃吗?”“对,比较有诚意。”“那你岂不是要准备很多食材?”“早上已经买了一些,但人数增加了恐怕不够。而且按照萧泯然说的栗主任吃得清淡,粤菜可能更适合他。”孟嫮宜冲他笑了笑,“你爱吃什么?我来做。”这一笑足以融化陆徽因所有的不悦,但他现在吃什么都没关系,因为在失去她这件事面前,一切都是寡淡无味的。“我陪你去买,走吧。”已过了早上打折的黄金时段,超市里的人并不太多。陆徽因推着小推车跟在她后面,看她细心地选食材,偶尔回头询问他的意见。他就走过去和她并肩站在一起头挨着头翻看配料和保质期,碰到他想买的垃圾食品孟嫮宜坚决地放回货架上。其实陆徽因才不喜欢那些东西,他只是享受孟嫮宜对他说不行,像情侣之间那样管着,像夫妻那样为对方的健康而不许。途径日化区的时候孟嫮宜偷偷瞥了一眼琳琅满目包装花哨的女性用品,她顾及身旁的人假装没看到就走过去了。陆徽因惊讶地发现至少有三个正在选购的男人,各个一脸严肃地抱着电话在打,嘴里还念叨着日用夜用加长和网面,更有甚者还拍了照片等待回复。见陆徽因看过去,其中有个男人立刻度着步子往对面走,弯腰假装在选牙膏。他收回视线快走两步追上她,神情恍惚不知在想什么,孟嫮宜连喊两声才回过神来。结账的时候陆徽因坚决不肯让孟嫮宜付账,“别和我抢,这是尊严的问题。”对于他大男子主义的坚持孟嫮宜败下阵来,出了超市的门才发现居然一点多了。他启动车子同她商量去吃了午饭再回去,孟嫮宜欣然同意了。陆徽因跨越了半个城市来到曾经的学校门口,然后在道路尽头的大型商场里停好车。两人搭扶梯上了三楼的餐饮区,途径运动卖场的时候孟嫮宜特意看了一眼,那年他们两个在这里买过衣服,导购偏偏给他们选了酷似情侣的运动装。陆徽因见她张望,笑道:“那家店已经搬走了,现在是一家专卖童装的运动品牌店。”孟嫮宜没接话,无论是否定还是承认她还记得都会让气氛变得暧昧。这个点很多店的厨子都下班了,他们只能吃快餐。陆徽因吃得飞快,然后起身出去了。孟嫮宜不是太有胃口,也紧随其后出了门想买杯咖啡。绕过一家奶茶店后突然看到陆徽因站在逃生通道的楼梯间里抽烟,神色沉郁难解,眉头拧在一起,和方才爽朗轻快的模样截然相反。孟嫮宜惯例是来了一杯espresso,想了想又给他来了杯拿铁,然后回到那家店的门口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