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教写字
第十一章 教写字
古泽琛有事先走，马国英捐血出来后就发现Jiose不在，询问母亲得知是郭绮芬求她支开人，自己去交赎金。 母亲弱气的道歉，马国英没怪她，自己的母亲自己还不了解吗？心软，善良，不爱跟人计较，何况她作为母亲，也能够理解郭绮芬爱子心切的心情，让她拒绝也太难为她。 她刚想说没关系，电话响起。 “Jiose，我妈都告诉我了，怎么样？截到人了吗？” “借不到，Madam，不过她要救人就要先拿钱，所以我正在追查马太太在银行拿了钱没有。” “好。” 她开车离开医院，很快又接到电话。 “怎么样？Jiose？” “银行那边说马太太二十分钟前提走了三千万。硕仔那边也让李志伟甩掉了。” “一定是去了交赎款。”她一颗心提起，看到屏幕现实有新的电话，“不跟你讲了，阿沈来电。” “阿沈，怎么样？” “我们救了马国宏，他没事，Madam。” 她往椅背上一靠，长舒一口气。 “Good job。” “我们还抓了其中一个叫抽水的绑匪，他说约好在美同街28号汉华大厦天台来交赎金。” “汉华大厦？”她的脑子里有张地图，“不是就在后面那条街？”她扭头一看，“我就在附近，我先上去。你立即召B队跟我汇合。” “Yes，Madam。” 马国英快速爬到顶楼，郭绮芬已经给了赎金往回走了，李志伟正扶着她。“ 看见马国英摸枪，李志伟拿出一把刀挟持了郭绮芬。 马国英举着枪对着他，”李志伟你不要胡来。“ 郭绮芬还不明白事态，”你怎么回事啊？你疯了？“ “他一点也不疯，他就是绑匪的头，不信你亲自问Ben。” 李志伟一脸的不可置信，郭绮芬则是满脸而喜悦。 “你救了Ben？他没事吧。他现在在那里啊？” “闭嘴，信不信我杀了你！” 李志伟抵着郭绮芬的刀越发贴近她的脖子。 “救命，救命啊！” “你跑不掉的，头像吧。” 李志伟一直后退，而马国英就跟着前进。 “我这么辛苦走到这一步，我没这么容易放弃的，现在一对一，你有枪，我也有臭婆娘在手，当打一个平手吧。Madam，你面色这么差，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你趁我去输血，就安排交赎金利用我妈甩掉我同事？” “李志伟你这么卑鄙？我和Ben有什么地方得罪你？这么恶毒的事情你也做得出？” “闭嘴，臭婆娘，要不是你那杯红酒我会弄成这样吗？” 说完这句，两个人已经到了天台边缘，退无可退。 “你拖着她智慧麻烦你，你想要人质罢了，我跟她交换吧。” “我才没这么笨，Madam你这么聪明换上你岂不是换了一个计时炸弹在我身边。你想就这臭婆娘罢了，行，我能跑掉你就可以救她，我跑不掉就要她陪葬！” 他的刀在郭绮芬脖子上划出血痕，“把枪扔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快点！” “你听他的扔过来枪先啊！” 这个时候，扔过去枪就会完全的处于被动，他且不说两个人会不会受伤，在追捕的过程中就有可能伤害到路人，换做一个菜鸟，在这种连续催问的压力下有可能会慌乱，但她不是。 “扔？我帮你扔花圈才是。这婆娘我一看就讨厌，我才不管她的生死。我只是要破案，抓人。现在只有我们三个在这里，你捅死她啊，她死了更好死无对证，我怎么说也可以。” 李志伟的脸上出现惊讶的神情，如果手上的人质没用，那他就处于完全的劣势，而且，她刚才不是还要救人吗?她毕竟是个警察。 “你说什么？你是警察啊！” “你什么事情都怪我，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我还不报仇？”她继续演戏，李志伟的表情有所松动。 “你这臭丫头，你公报私仇，你想我死，没这么容易我就算死也要你一起死！” “你想她死嘛，我就捅下去。”李志伟的刀又紧了两分。 “你不要吓唬了，你一刀割破她的大动脉，然后我一枪打爆你的头。” “你天地不容，暴尸荒野我做鬼也会回来找你。” “你骂我臭野女二十几年了……” “你心肠这么狠毒……” “你继续骂，你死了之后，我妈就是唯一的马太太……” “贱人，臭野女，八婆……” 李志伟的来回看，两个人的吵架比往日更甚，双方都几乎没停顿的嘈杂让他心烦意乱。 “够了，闭嘴！”他举起刀对着马国英。 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一枚子弹击中了李志伟的右肩膀，郭绮芬快速闪开，但是不小心抓到了晾衣杆，整个人翻到了墙体外面。 在她摔下去之前，马国英及时抓住了她。 她一只手承担一个人的重量，连说话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抓住我，千万别放手！” 好在B组终于赶到，解救了两个人。 马国英做完检查，看着病房里的一家三口，露出的欣慰的笑容。电话响起，她走了两步才接。 “什么事，阿沈。” “Madam，同事说在相思湾截到一艘快艇，抓到三个人，其中一个竟然是绑匪之一虎头鲨。” “好，我马上回来。” 张金水交代了犯罪事实，指出绑架行动是由李志伟策划组织的。 案子结了，马国英催促伙计们回家休息，她母亲要照顾一大家子所以也会呆在医院，来了电话让她回家休息。 “知道了。我明天再去看爸爸。” “我昨晚熬了一些汤放在冰箱里，你会热一下喝吧，别喝那么多咖啡，对胃不好。” “行了，很久没喝了，现在喝热朱古力。” “那你快点回去睡吧，就这样。“ “嗯，byebye。” 她放下电话就听见敲门声。 “下班啦，回家吧。” “你时间也掐的太好了吧？”她没有问他什么时候到的，肯定是刚才看自己半眯着眼睛打电话，给了他自己很累的信息。 他接过她递来的包，关灯，关门。 马国英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家里的床上，屋子里一片黑暗，她看了眼窗边的闹钟。 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啊……她掀开被子走出房间，闻到了厨房里蹄筋汤的香味。 她端着碗继续找人。 书房的门缝里露出了一丝灯光。 “醒啦？”他放下手中的毛笔。 “嗯，睡了一会儿有精神多了。” “我本来还担心抱你回去的途中会弄醒你，没想到你睡的真踏实，不怕被拐跑？” 她一愣。自己确实很少会睡的这么死，一般来说有点动静她就容易醒，还真的很羡慕别人倒头就睡，雷打不醒的体质。可能是潜意识里知道他在吧。 “所以，你想把我拐到哪里去啊？”她放下碗，从后面圈住他。 “小心墨水哇。”他手侧开了一些，接住她的，确保她的身上干干净净。 她贴住他脸颊片刻，才去看了书桌上的字。“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怎么想起来写毛笔字的？” “一个学妹送的礼物，我忽然手痒，就练了一会儿。怎么，不介意我借你的书桌一用吧？” 她摇头，早就说过他可以来家里随处看看，借张书桌又算什么。 “其实我小时候也练过，不过只练习了三个月，后来我们搬家，再找的老师教学方法我都不喜欢，就放下了。”她笑着回忆，“现在看着你的字，就觉得当初要是认真一点就好了。” “你现在要是想练习，我也可以教你。” “真的啊？” “不过，字无百日功，真的要学的话，我可是要检查的。” 她略一思索，每天抽出几个钟头就很难，但只是半个钟头的话，相信还是有时间的，重点是她自己想学，虽然没做过他的学生，但直觉告诉她，他的教学方法应该是自己喜欢的。 “好啊，但如果案子真的很急，我要请假。” “那是当然。” 于是她搬过旁边的椅子，坐下。 “练字的第一步是临摹，改天我买几个适合入门的字帖给你，今天先来讲写字怎么才能写的好看。” “笔画顺序就不说了，跟人体一样，每个字的间架和结构也很重要，不同笔划之间的空间要留多少，重心在哪里，能否撑得起来这个字，就好像人的骨rou能否撑得起来这个人。” 她想到人和白骨，感觉似乎抓住了一些东西。 “比如‘大’这个字，看起来笔画很少，但是并不好写，一个不慎，整个字就会倒向一边，就像一个站不稳的人。” 她很喜欢这样极具画面感的讲述，汉字不只是单纯的笔画和符号，而是有了筋骨和形体。 “所以，掌握了间架和结构，一个字也就立住了，就像你写小说，把一个角色有优点也有缺点，有让人敬佩的地方，也有让人叹息的地方，这个人就有了灵魂，对吧。” “孺子可教。” 她专注地看着他写字的样子，书桌的高度其实是不适合写字的，但他的悬腕，执笔，依然是十分规范，适当的停顿也显得行云流水，她丝毫不怀疑，这双拿解剖刀的手，如果穿的是长袖宽袍，振袖，行礼等动作，也能做得极具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