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最后一个案子 (中）
第十七章 最后一个案子 (中）
通过张小姐家一盆水的化验结果，里面包含的化学成分，马国英回忆起张小姐的男朋友就是买化妆品的，她跟高彦博道谢之后接到了新的案子。 马国英跟Wilson刚进大楼就听见争执的声音。 一个头发白了，身穿制服的老伯靠在柜台前，把柜台拍得啪啪响。 。 “你炒我？你凭什么解雇我？” “你不是耍赖，就凭你耍赖。” 穿着西装，看起来像物业经理的人回他。 “有事慢慢讲啦！”柜台后面一个穿着制服的员工好心劝着， “什么事啊？”Wilson询问情况。 “正好，阿Sir，Madam，这个人在耍赖，拍桌椅，又人生攻击我，阿球可以作证，告诉Madam。” “做什么证啊，”老伯不等同事出声，回头看了一眼继续说话，“告我，我难道不会告你吗？”他看了一眼马国英，“Madam，我现在反告他无礼解雇我！” 被称作阿球的人从后面碰了碰老伯，“少吵两句啊。” “什么别吵，我又没做错事，怕什么。” “你没做错事，你有跟工作指引吗？大门打开也不关，送薄饼的自由进出也不登记，光是这两斤是就可以解雇你两次。” “你说什么啊，我打开大门，是因为十八楼的住客要搬家，我方便住客，送薄饼的经常来，你和我都认识他。少登记一次有什么问题啊？” 眼看着管理的气焰下去了，老伯像是明白了什么，“哦，我知道，你向来看不起我们这些年纪大的人嘛，认为我们这些老家伙没用，一直想解雇我们。” “我没有年龄歧视。总之你不按照工作指引，我就可以解雇你，马上给我滚。”管理说着，手指点着老伯肩膀。 这个举动自然引来了老伯的反抗，“你指手画脚的干什么。” “Madam，他推我，逮捕他！” 马国英这才说话，“你们只是劳资纠纷，有什么争执的话可以向劳工处投诉。” “不过，老伯，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手，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 “听到没？老伯，吃亏的是你。走吧。” “你别这么得意，我告诉你，我一定要去劳工处告到你发神经。” 马国英和Wilson请张小姐的男朋友曾浩男回警局帮助调查，家中的化妆品一并带回警局化验。 曾浩男亮出一张名片，说明自己自己没有作案时间，医生也可以证明，自己用不了含有水杨酸的护肤品。得知男友洗清嫌疑的张小姐一反怀疑态度，为了哄男朋友高兴，连自己儿子都不接了，看的马国英和Wilson很不赞同。 得知医院的齐叔病情不稳，医生做了紧急手术，马国英询问之下得知，病人想要醒来，需要脑压足够稳定，所以显然急不来。还没休息两分钟，才去过的大楼又出现了失窃案。 管理说目前只发现遗失了两千元先进，具体损失要详细清点后才能确定，马国英和高彦博去到监控室，由于摄像头被人移动过，所以只要侧身过就可以避开，所以员工没有看到有人撬门。 此时管理又开始责怪职员偷懒，小伙子也不受这委屈，说自己就是因为没偷懒所以没看到，马国英抓住关键，原来因为管理解雇了福伯，人手不够，又是锁门，又要巡逻，那自然不可能一直盯着。 一直盯着监视器的高彦波发现了问题，在半夜，确实有人动过闭路电视，于是法证提取了摄像头的表面，希望会有证据。 “要知道摄像头在哪里不难，但要知道保安室几点没人，才能去移动摄像头。” 高彦博也倾向于是这个大楼里的人做的。 同事这个时候在莫经理的抽屉里找到了黑色小原片，在提示下拿起了一个带子，里面的胶布像是用过的，高彦博解释这是一种中药，用胶布贴在耳朵上有治疗作用。 莫经理自己不用，那就显然贼留下的。 电梯开了，几个人跟着莫经理听到福伯一通分析，断定是因为人手不够大楼才会遭贼，业主们也觉得有道理，提起前几天奇叔就是因此进了医院。虽然经理极力辩解，但业主们实在不能相信连续失窃是巧合。 高彦博看到了福伯耳朵上的血痕，套话之下确认他是做过耳xue疗法的人，于是马国英把人带回去做笔录。 福伯自然说他没有偷窃，马国英继续套话，听到BNA的时候，Wilson忍不住纠正是DNA，不服气的福伯当然不服气，却无意中说了这个耳xue疗法是球哥推荐的。 马国英确认了是管理处的球叔，就带了Jiose上门查证。 开门的是球叔的老婆，说了两句，球叔从隔壁出来，马国英清晰地看到球叔耳朵上贴着胶布，也就是说，他也有嫌疑。 趁着马国英请球叔老婆倒杯水的功夫，Jiose说明了来意，对于老婆的询问，球叔现编理由，说是请他带着去看医生的，马国英也跟着扯谎，说是搬家的时候伤到了腰。球叔的老婆又安慰马国英，让她放心，医生的医术很好，邻居也是看他看好的。 ”等等。他们正准备走，球叔老婆叫住了她们，从窗台上拿起一个瓶子。“马小姐，我听你咳嗽了几声，拿一瓶咸柑橘回去冲。” “不用了。”马国英礼貌推辞。 “不值钱，我们自己腌的。要用沸水冲，放三颗就够了。不过记得要捣烂，很有效的。”她把瓶子塞进马国英手里。 她向来是公事公办，但接到这样满满的善意，也忍不住笑了，“谢谢了。” 在警局，球叔承认了偷窃是自己做下的。 如果是面对狡猾的，作恶多端的嫌疑人，马国英有的是办法让人说出真相，但球叔的情况她们都看到了，邻居家有事也去帮忙，实在不想一个鬼迷心窍的罪犯，于是态度上倒是很接近日常聊天了。 “你们还年轻，不明白，我还有九个月就六十岁，你们说，一个六十岁的老人还可以打什么工，我自己的工容易解决，但是我老婆百病缠身，我不可以没这份工作。“ 他们进屋的时候已经看到了桌上的药，也听到球叔问老婆有没有吃药，这话非常可信。 ”你是否因为莫经理说要解雇你，所以你想早点拿钱走？” “她没有说要解雇我，不过他解雇福伯那天，讲明迟早会解雇我们这些老家伙，我真的很怕失去这份工作，我又不想拿综援，所以我想到上次有个单位被人偷窃，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住客一定会给管业公司压力，不会让她们随便炒人。” “就因为你太熟悉管业处的运作，所以你知道何时偷窃没有人发现，你就去头管业处。” 球叔也承认了。 至于赃物，他秒掉了相机和MP3,说连同现金都在上面。 Jiose看了眼抬头——世界儿童保护基金。 他连一块钱都没拿，只是想要保住这份工作而已，这种卑微的态度让马国英十分不忍，所以听到莫经理抱怨的时候，她直接用问话打断了。 通过对钢扞上物证的对比，法证确认，两单失窃案的作案工具是同一件，而且，马国英接到了奇叔在医院死亡的消息。 “何大奇是死于脑压过高导致脑部严重积水，表示他被人袭击拿一下，导致他脑下膜出血，这一下绝对是致命伤。” “而袭击他的凶器，肯定就是我们发现的那支钢扞？” “我已经检查过他脑后的伤口……”听到所有的数据，马国英确认判断无误，而且根据力道和角度，古泽琛给出了1.72米到1.8米高的身高推测，马国英再看一眼资料。 “赵应球1.79米，他完全符合你刚才所讲的凶手的条件。” “其实现在已经找到线索了，但你为什么看起来很难受？” 古泽琛放下报告。 “他心地很好，只是想保住工作采取偷窃，一个连大楼的住客都可以当做自己亲人的管理员，又怎么会去伤害别人？”马国英叹口气，“我本来希望从你的报告中可以证实他不是凶手。” “我理解。”古泽琛握住了她的手。眼下的情况，既定不了球叔的罪，也洗脱不了他的嫌疑，作为一个法医，他暂时没有更实在的安慰。 此时，球叔的太太来了，一脸疲惫的准备保释他。 眼看着两个人准备回家，马国英暗自调整了一下才说清楚，“你不能走，奇叔在两个钟头前伤重死亡。” “阿奇死了？”球叔十分震惊。 “我们已经证实，两宗失窃案的工具是同一支钢扞，也是杀死奇叔的凶器，所以我们现在要拘捕你，不能保释。” “你们搞错了，我没杀过人。老婆！”球叔辩解了一句，试图扶起老婆，但似乎是手使不上劲，反而痛呼了一声。 老婆被同事们扶着坐下，张口也是否认，“不会的，我阿球不会杀人的。” 两个人侧搭着手臂。 “你们不要抓他。” “我没杀过人。” 马国英跟同事们一样心有不忍，“那你记不记得奇叔出事当晚，就是十号晚上六点到七点钟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是啊，你有没有不在场证据？” “你想清楚，有没有人可以证明，你当时不在案发现场。” 同事们七嘴八舌的提点球叔。 “当晚我值夜班，就是七点半，六点多我还在家里。” “是啊，阿球还熬粥给我吃，才带盒饭上班的，他是七点出门的，我可以证明。”老婆也尽量提供了细节。 “你是他老婆，你的口供法庭不会接受。” “那怎么办？我阿球不是杀人凶手！” “你们搞错了。” “他真的不是。” “我没有杀人……” 眼看夫妇俩抱在一起痛苦，马国英暂时也没有办法，她看向古泽琛。 “我可以证明他不是杀人凶手。” “怎么说？”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古泽琛走到夫妻俩身边。 “刚才球婶晕倒的时候，球叔很紧张想去扶她，但是我发现，球叔的右手根本使不出力，所以扶不起来她，还有，”他走到球叔左侧，“你看，球叔左耳贴了胶布，这个xue位是医治肩关节和肩痛的位置。由此可见，球叔的右肩有问题，正确来讲，应该患了严重的五十肩，所以他的右手根本使不出力，拎不起重物。” “其实在半年前，我的右肩经常痛，后来我的手根本举补起来，我不敢说，怕这份工作也没了，两个月前，张医师说我患了五十肩，他提议用耳xue疗法，在xue位贴了王不留行子，叫我偶尔按摩一下，可以帮助五十肩，虽然后来没那么痛，但是我的手到现在也只能举到这里。向后弯根本不可能。” 球叔把下手臂提到跟上手臂垂直的位置，就面色痛苦，显然是没法再提起了。 “何大奇脑后的伤口那么深，出手的力度一点也不轻，球叔的右手这样，真的不可能做得到。” 马国英点点头，想着自己还有没有遗漏什么。 “那，有没有可能是用左手呢？” 古泽琛拉过同事做演示，“他的伤口实在右后脑近顶部的位置，从角度、力度和形状去看，都应该是从右边斜着打下去，所以我相信那个凶手一定是用右手。” 她也是这么觉得，不过还是听他确认才能安心。 球叔没有嫌疑，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