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隐忍

    5.隐忍

    四点时铠从睡梦中惊醒。睡衣后背几乎被汗浸透，他摸了把脸，烦躁地坐起缓和吐息。他和露娜在会议结束后就分开了，女孩原本缠着他撒娇打诨想一起休息，并再三保证什么都不会做。被铠严词拒绝，女孩只好依依不舍离开。

    铠坐了片刻，下床向浴室走去。

    内裤已经湿透了。

    后xue长久的处于空虚状态，铠的身体也晕出不正常的红，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敏感，不过是被cao过一次便引来了假性发情，或许也有标记的原因。最让人难熬的是，满室都是露娜的信息素味道。

    这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春药。

    冷水澡也无法浇灭身体内部的躁动，铠靠住冰凉的瓷壁，渐渐滑落到地上。他眼前升起氤氲的水雾，最没忍住，张开腿握住肿涨的yinjing。他这些年一直过的清心寡欲，自慰的手法不算好，每次都是草草了结，但这一次却无论如何都出不来。

    想被插入的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铠顿了顿，叹了口气，向会阴之下摸去。

    为了配合联盟，早餐时间提前了很早。

    百里玄策疯狂打哈欠，到了餐厅才发现只有铠一个人坐在窗边吹冷风。他溜达着走到未来上司身边打招呼，突然眼尖地看到男人后颈上的抑制贴。

    “这是什么啊？”少年好奇问。

    铠转过头来，他神色看起来很疲惫，眼角还有些余红，似乎没听清楚玄策问了什么，用鼻音反问：“嗯？”

    不知是不是没睡够的原因，铠眼里有一层薄薄的水汽，将他原本凌厉的气势磨平了几分，莫名给人一种软糯的错觉。玄策没见过这种神情的铠，脸色一红，突然有点儿莫名其妙的心慌。

    “呃，没什么……”

    孙策这时也到了场，他身边跟着孙尚香。女孩一见百里玄策立刻垮起一张小脸，当然后者表情也美不到哪儿，少年少女争相抢吃的去了。

    “新情报。”孙策端着餐盘坐到铠身边，压低声说，“帝国皇帝死了。”

    铠蹙眉：“这个节点？”

    “对，凌晨三点左右没的。那老家伙本来就快死了，生生用医疗仓和营养液吊了俩月。”孙策咬了一口三明治，边嚼边说，“皇太女武则天将在下月一日登基。”

    铠神色凝重，扫视周围一圈，发觉陆陆续续进来的只有联盟的人和参赛师生。

    “不用想了。”孙策撇嘴，“这绝对是借着赛事清扫异己。”

    每一位新官上任都不可避免要去做这事，何况皇室的情况更为复杂。记忆中阿尔卡纳家族似乎并不是太子党派。铠感到眼皮在狂跳，他定下心神，问孙策：“有名单吗？”

    “兄弟，这你得去问准女王了。”孙策挑起眉，“或者等回到联盟，名单大概就出了。”

    他等不起。铠站了起来，对孙策郑重道：“我去找我meimei。如果六点前我没回来，你们就先走。”

    说罢他头也不回走出餐厅。身后传来孙策焦急的呼喊：“我靠，你回来！现在外头很危险！”

    铠驾驶青龙刚出车库，身后的库门突然塌陷，整片地下停车库转瞬间沦为废墟。百里守约联络到他确认安全，并告诉他有人正在故意摧毁出行工具，看来是铁了心要困住这里的人，就情报来说恐怕是皇室派来的清道夫。不过万幸的是，帝联的和平协议尚在，这群人不会对联盟和学生出手，他们只需坐等穿梭舰前来接应。

    铠摇头，挂断前依然是那句话：“我要去找她，你们先走。”

    可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露娜，只能不断给对方打通讯，然而一直处于忙线状态。

    铠脸色苍白，一刹那各种后果闪过脑海。

    忽然有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跌倒在青龙的脚边，他身上零零散散有不少伤，模样极为狼狈不堪。铠认出那是帝国的文森伯爵。

    “——青龙？你是凯因吧？凯因！救救我！”男人抓住青龙的前脚，“我是文森叔叔啊，你记得吗？你小时候我常去看你的！”

    铠冷了神色，他当然记得。文森算是阿尔卡纳家的亲戚，在铠年少时，他的确常来看望。只是这种看望却并不是寻常意义上长辈对晚辈的关怀。鲜有人知，这位金玉其外的伯爵先生酷爱豢养美少年，并以猥亵未成年为乐。

    那时文森的丑闻还未被曝光，铠一度以为对方是个风趣幽默的叔叔，所以并不反感他的亲近。直到某天趁着家族长辈不在，前来拜访的文森对他下了手。

    铠以为那个夜晚将成为自己出生以来最大的噩梦。

    谁知七岁的小露娜恰好睡不着觉，悄悄溜进哥哥房间时正看到文森在解他的扣子。被迷晕的铠听到少女的尖叫声，恍惚间看到年幼的meimei提起花瓶砸向文森的后脑。

    伴随窗外一道惊雷，花瓶炸成粉碎。有温热的血喷溅到脸上，铠愣愣地转过眼珠，发现小露娜捡起了一片破碎的瓷片。她光着脚丫，也不在意地毯上的碎渣，一步步向昏迷的文森走去，稚嫩的脸上显现出铠从未见过的神情。

    冷静的可怕。

    意识到她想做什么，铠咬破舌尖，迫使自己站起来冲向她。少年从背后拥住小露娜，将她紧紧搂入怀里安抚：“没事了，露娜，没事了……乖把这个扔了，它很危险！”

    露娜转过头来，窗外大雨磅礴，闪电照亮她含着雾气的双眼，小姑娘在看到他哥哥的那一刻终于扔掉瓷片，“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如今再回忆这段往事，铠依然记得露娜抓起瓷片时的冷酷表情。男人不由怀疑，是否从那时起他meimei就出现了性格扭曲的征兆。

    如果是这样，文森这混账简直罪大恶极。

    于是铠后退半步，冷漠道：“抱歉，我不认识你，你去找别人吧。”说罢他转身准备离开，却听文森突然高声喊：“凯因，你不管你meimei了吗？新皇不可能放过阿尔卡纳家的。”

    果然铠脚步顿住：“她在哪？”

    “听说联盟的长途舰会在六点到达。”文森清了清嗓子。

    “她在哪？”铠又问了一遍，声音冷极。

    对方笑起来：“你明白我意思的。”

    即使被逼入绝境，文森依然还是那个虚伪的贵族，不放过任何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机会。铠烦透了，但是为了露娜，他可以暂且忍耐。

    青龙驾驶舱阶梯放下，文森整了整衣服踏上去。

    “如果你敢耍什么心眼，我会直接杀了你。”位于驾驶座上的铠转过头来，紧紧盯着他。

    文森举起双手示弱：“放心，除了一身破衣服，我什么都没有。”

    “立刻带我去找露娜。”

    “大概五钟之前，她被狄仁杰带走了。”文森恨的咬牙切齿，“该死的上官婉儿告诉我们帝国的舰艇已经到达，骗我们去竞赛场集合，谁知道居然是陷阱……”

    “狄仁杰去了哪？”铠打断他。

    文森耸耸肩膀：“理论上讲应该还在竞赛场，毕竟人还没捉完。”

    铠二话不说飞速向竞赛场方向开去。

    文森惊了，冲过去抓住他肩膀：“你疯了！我才刚从那边逃出来！”

    “放开。”铠沉下脸，冷冷道。

    文森快气死了，一时也顾不上什么贵族风度，不由分说就要去掰控制盘，却被铠拽住衣领狠狠摔到仓门口。他摔得眼冒金星，听到对方居高临下道：“选一个，要么闭嘴呆在这。要么滚下去去死。”

    文森抹掉嘴角的血，不说话了。他抬起头，出神地望着铠银白的背影。那个消瘦出挑的少年已经长成了高大的男人，漫长的岁月并没有亏待他，他依然美丽得不可方物，却也依然善良天真。

    文森笑起来，笑声像是含了铁锈的碎渣，从嘶哑的嗓子口一点一点挤出，他笑得眼泪流出，肩膀颤抖。铠皱着眉回头，不解这男人又在搞哪出，突然，他脸色一白，不可置信地摸向后颈，那里空无一物。

    “别找了，它在这呢。”文森收起笑意，展开手掌，那里放着撕成碎片的抑制贴。他挑起眉，表情很是意外，“想不到Beta也会发情……是强制标记导致的吗？唔，这信息素好像在哪里闻过……”

    “——文森！”铠气疯了，走过去重重踩住他肩膀。

    文森险些被这一脚踩成内脏粉碎，他咳嗽两声，随手抹掉嘴角的血，依旧气定神闲：“别那么暴躁，亲爱的凯因。不管你现在怎么凶，待会都是要求我的。你meimei还没找到对吗？而且……你这样也撑不了多久吧？”

    没有了抑制贴，铠很快又要恢复至刚起床那会的状态，很可能比之更甚。因为他压抑了太久，身体又长时间没得到标记者的浇灌，恐怕这一次热潮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文森注意到他渐渐泛红的脸，微笑着握住他脚踝：“我随时恭候。”

    “滚！”铠厌恶地踢开他的手，晃了晃身体，后退两步撑住驾驶座。身体深处不断叫嚣着空虚与痒意，后xue没多久便泛滥成灾。铠蹙紧眉尖，感觉腿有些发软，意识也逐渐模糊。

    不行，还没找到露娜，他怎么能在这里停下？

    铠喘息着摸出后腰的枪，对准文森扣下扳机。

    文森哪里晓得他意志力如此惊人，当即脸色大变，险险躲开那一枪，即便他速度再快，也依然被射中了手臂。

    铠一击不中，紧跟着疯狂补枪，但文森是个天杀的Alpha，一旦逃出生天必不会再给他下一次机会。对方飞快躲过子弹，三两步闪到铠面前。铠不做犹豫，扔掉空弹的手枪立刻与对方做近身搏斗。若放往常，他刚那一枪下去对方早就被射穿了腿动弹不得，但此刻他身体不适，难免准头失误。

    最终铠不敌文森，被压住双手按到了地上。

    文森低下头凑近铠的颈边，深深闻了一口，忽然顿悟：“我想起来了！”

    铠感到晕眩，潮欲烧红了他的脸颊，也燃烧着他的意识。然而不伦身体如何渴望，他依然皱眉偏过头，不愿与眼前这个男人有一丝一毫的亲近。

    “这是瓣鳞花——”

    铠缩紧瞳孔，接着对方又说：“露娜·阿尔卡纳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