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怎么会有你这么完美的男人。

    但他也不想瞒着沈迁了，就说：“我曾经和这个女孩一样，是这个孤儿院的孤儿，我总被人欺负，是师父把我带了出来。”

    接着，他的声音压低，克制着内心汹涌的情感，嗓音沙哑，难掩哽咽：“倘若师父在，他也会帮她的。我不过是完成他的遗愿罢了。”

    回到部里，顾归琛感觉自己坚韧无比的外壳，就在刚刚被刺得千疮百孔。一股乏力感，从心里蔓延到每一寸肌肤。他站起来，看着缓缓升起的夜幕，突然觉得好冷，如果现在有个披肩能让他盖着就好了。

    顾归琛头一次主动联系程希，他发送了VR邀请，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现在已经下班了，他往程希的办公室走，迎接他的是一扇紧闭着的门。

    顾归琛无奈地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宿舍。他头一次觉得家里是如此的安静，静到可怕。

    顾归琛思考了片刻，联系上了傅一尘。顾归琛：“一尘，你去孤儿院把金霁月领养出来，明天一早把她送到自杀干预中心去，还有半年就统考了，你写一封推荐信，把金霁月推荐给星院。”

    傅一尘：“好的，部长，领养人写你的名字吗？”

    顾归琛：“不要署名。”

    傅一尘心中疑惑，但没问，只说：“是！部长！”

    接下来的一周，程希都没有出现。顾归琛就像到了男人的生理期一样，整个人无力、情绪低落、渴望···温暖。

    这甚至比生理期还难受，因为，这毕竟不是一句“多喝热水”就能解决的。

    徐蔻是分管人事的部长，顾归琛特意去问了她：“程希怎么没来上班？”

    徐蔻：“报告部长，她这周在军委会开展工作，听说军委会改革，一个会接着一个会地开。她也是昨天才跟我请假的，算是···先斩后奏。”

    顾归琛略微点了点头：“你和军委会那边的人事交接一下，把程希纳入我们部的人事系统。至少，这半年，她得归你管。”

    徐蔻：“好的，部长。”

    顾归琛：“我明天请假出去一趟，部里你们仨迁盯着。”

    徐蔻：“是，部长！”

    第二天，顾归琛主动去敲了程希的门。就算军委会开会，她总得回家睡觉的吧？可这几天，这层楼都静悄悄的，她似乎没有回来过。果然，里面没有人应。

    他今天打算去自杀干预中心，去看看金霁月的情况。想着带上程希，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程希肯定能开导金霁月，让她打开心结。很可惜，程希不在。

    顾归琛没带秘书，也没带司机，独自一人去看金霁月。自杀干预中心，有着严密的管理，四处的安保系统极其严苛。除了医生、护工，没有人能进去。当然，顾归琛是个例外。

    他走进去，金霁月没睡在床上，正翻墙倒柜地不知道找些什么。看到他后，愣了一下问道：“你是，新来的，医生吗？”

    顾归琛听着她绵软无力的声音，知道医生肯定是给她吃了药、打了针，心里就一阵一阵地疼。他不知怎么了，刚进来就想走。他不想让金霁月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眶，径直走到她的床边，将那封签好名的推荐信，放在了床头柜上。

    顾归琛：“把信交给霍奇校长。”

    金霁月：“你···是？”

    “顾归琛。”

    说完，他甚至没有正脸看金霁月一样，就这样转身离开。他一边走，手就一边攥得更紧。顾归琛不愿意建立任何亲密关系，但此刻，他恨不能给金霁月他所有的温暖和爱。就像···师父对他一样。

    现在离下班还早，他本想回军事部，但想起自己请了一天假。关键是，他现在心情不好，工作上弄不好要犯错。于是他打算回宿舍调整一下心态，明天以最饱满的状态去上班。

    当他瞬移到宿舍的时候，发现一个穿着铂金军装的女人正倚靠着他的门，一脸笑意看着他。顾归琛沙哑着声音喊道：“希姐，你回来了啊？”

    程希走上前，用手指弹了弹顾归琛的脸蛋儿：“消失了这么久，你就一点儿也不想我？”

    想啊，当然想。顾归琛：“没有。”

    程希撇撇嘴：“你饿了吗？我给你做晚餐吧？”

    顾归琛开门，让程希进来了。他确实需要一点儿聒噪的声音，来消解内心的孤寂不安。

    可程希哪里是做饭的料，厨房差点儿给她炸了。顾归琛只好撸起袖子，把程希从厨房弄了出来：“我来做吧，你想吃什么？”

    程希捧着自己的脸：“怎么会有你这么完美的男人。”

    顾归琛：“吃，什，么。”

    程希：“吃你。”

    顾归琛只好从厨房出来：“你要是不饿，我们就干点儿别的。”

    程希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干点儿别的？你指的是？”

    顾归琛：“整理军务，你纪检工作现在有什么难点任务吗？”

    程希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你好无趣啊，这里是你家，不是部里，你怎么这样啊！”

    顾归琛：“那你想干什么？”

    程希：“干你。”

    顾归琛：“我就不该让你进来。”

    程希：“好吧，我不逗你了，我们下去喝点儿东西吧？”

    顾归琛巴不得她出去，于是两人来到宿舍大院的中央喷泉处。这边有很多休闲bar，军兵看到他们俩，纷纷视野最好、最宽阔、又最私密的位置让了出来，服务员给顾归琛热好了牛奶，端了过来。

    程希：“喝什么牛奶啊？给我们来瓶酒。”

    酒来了，顾归琛却不给程希面子，他解释道：“明天上班，我最近失眠，还是喝牛奶吧。”

    程希不由分说地倒酒：“喝完酒睡一觉，更舒服。你放心，明早我叫你起床，绝不迟到。”

    顾归琛无奈地喝了口酒。今天确实适合喝酒，他酒量又很好，所以真没什么必要怕程希。

    程希殷勤地倒酒，那一副想要把顾归琛灌醉，图谋不轨的想法，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顾归琛微微一笑，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