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蔬菜章，出海（一）再见了mama今晚我就要远航

    第270章，蔬菜章，出海（一）再见了mama今晚我就要远航

    “现在呢？你们停了多久了？”杨戬冷笑，“那时候我说只要你们与我牵线的几个夷国做生意，与扎罗贸易的那部分差价我补给你们，补贴三年，减税五年。也不需要你把鸡蛋全放到我这里，只分出一股来就行，权当买了镖了。你们舍不得，只拿些劣等货虚应故事，害得我还要赔偿违约金。当我费心费力挑选合作商就为了坑你们玩呢，是不是？”

    掌柜们苦着脸：“殿下，在商言商，我们做外贸生意的，大头都在扎罗市场，哪有那么容易抽身啊？”

    “既然你们在商言商，我也没必要做慈善。朝廷不是没做准备，不是不管你们死活，可我给你托底，也不能全是我喂你吃饭吧？你们当初舍不得这点油水，如今就受着吧，”杨戬拍拍手，“当初在万国会做交易的份额、货物的等级、退货率三项，我已命人列了单子排了顺序，分了优良劣三等，我就按照这个次序给你们排订单，劣等不要，你自己去想办法。至于停市期间的亏损，我一概不管！”

    亏损自负，差价补贴也没有了，依然要交税，什么时候能做交易还要看排队情况，商人们不住叹气，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勉力维持着。

    杨戬骂过他们，甩手走人，吩咐手下严格卡着名单来，绝不许再出现劣等货砸了他的牌子。同时天保府吸纳大量女工，织布、裁衣，乃至做布娃娃，做面具，做各种稀奇古怪的手工制品。一律按工记价，每日现结。做出来的棉衣皇后亲临现场，发给了老弱病残过冬御寒，那些娃娃、面具、手工品则全被天策府收去了。

    另一边护国公府名下商铺大量吃进滞销的二等煤、烟熏煤，同面具一起秘密运往南省。因需求量巨大，不但原定发往扎罗市场的囤货全部消化，甚至还导致了大坤煤价上涨。

    正值隆冬，杨戬并未刻意压价，而是放开一部分山林，默许那些失业劳力偷偷进山烧了炭贩卖。

    与此同时四季如春的林海船厂与附近的中南矿山四班工人昼夜轮换，夜夜灯火通明，加班加点工作着。他们的亲人见仍能定期收到家书和寄回来的各样土产，一些银钱，心里安稳了不少。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来到了天威二十八年。这一年继业八岁，杨戬提出了个让太后玉帝傻眼的想法：“最快明年我准备随船出海，继业能跟我一起去吗？”

    太后张了张口，下意识就想骂他小狐狸精是不是疯了老娘七十了就这么一个孙子你也四十四岁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一天天狐媚妖道的。但看看继业又忍住了。杨安和养她孙子尽心尽力，而且确实养得很优秀，她总不能真的这么说人家。

    “小狐狸精”却已经凑了过来：“你是不是想说你儿子都快五十岁了，我带着你唯一孙子出海是狐狸精乱政？”

    太后大窘：“我，我什么都没说嘛！”

    玉帝没有擅作主张，而是问长宁和穆宁：“你们觉得呢？”长宁摩拳擦掌，压根没意识到她哥问的是继业：“我去我去，小嫂子你带我去吧！”

    穆宁便说：“公主去哪里，奴就跟到哪里。”太后气得大骂：“你们这两个蠢货！船都没见过还想跑！知不知道会晕船啊知不知道远洋多危险啊！”滔滔不绝骂了一刻钟，杨戬反而欣赏她了：“太后出过海？”

    太后摇头：“做姑娘时去过长江，晕得我吐了三天，什么礼仪都没有了。”说着又笑了：“那次还是他爷爷安排的，为了给当时做太子的先帝选妃。太宗原本内定了我，结果第一次见面我就吐了先帝一身。”太后笑得不行：“可怜先帝照顾了我三天，被熏得也吐了。从此太宗再不考虑安排船上约会了。”

    众人笑作一团，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往事。杨戬说：“我明白了，太后不光是担心海上风浪，还怕继业也晕船。”“是啊。我们在长江想靠岸容易，你带着他出海，万一他晕船，照顾起来很麻烦。”

    杨戬曾经随船捞过深海蟹，知道太后不是杞人忧天，继业挤过来说：“你们都不问问我嘛！”众人忙认错：“我们关心你嘛！倒是你说说，想不想去？”继业老老实实回答：“很想去。”

    杨戬便说：“那这样吧，反正新船要在东南水域试航，我先带继业走一遍水路。他要是受得了，我们来年就登船远航。他要是不舒服，这一路上随时都能下船休息再返回帝京。”

    玉帝觉得可以：“他也到了四处走走的年纪了。你带他玩去吧，把长宁也带上。出海就别让她跟着了。”

    天威二十九年春汛破冰之后，杨戬便打点行装，预备带继业远航。

    依照惯例，禁脔离宫该被严密锁住双xue进行贞cao约束，然而按规矩也没有皇妃带着皇太子跑出国溜达的可能。摊上这么个皇贵妃，刑房也无奈了，扔给玉帝自己拿主意。

    玉帝仍旧给杨戬上了贞cao带，嘱咐道：“这个款式其实跟护心镜是一样的用处。皇子公主若要出去挣军功，就穿上这个保护小腹。钥匙容易丢，这个贞cao带的开关在这里，一按就松开了。”

    杨戬试了几下，觉得很是好用。玉帝又给杨戬预备了八个内廷侍卫，贤良淑德得不忍直视：“路上寂寞了权且拿他们应急。不是吃醋不叫你弄外头的，只是我听哈士里尔说西洋各国有些异常歹毒的脏病，恐怕你用着不方便，现去挑人也未必合适。”

    杨戬是去办正事的，杨信夫妇一直教育儿女行走江湖不要跟来路不明的人胡乱上床，尤其是身居高位之后，更要慎独。因此杨戬对玉帝安排很是领情：“放心吧，我还怕他们给我设美人计挖陷阱呢！”

    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穆宁惭愧无比：“陛下乃天下之主，尚且如此贤良，奴竟然还拈酸吃醋，实在愧对位份。”继业拍了拍他：“爸爸你放心，我给你撑腰！”

    挥挥手告别姥姥舅舅父母，继业拽着杨戬袖子踏上了去东南码头的船。一路行到东南省，已是春暖花开，休息几天，买了些东西，杨戬带着继业进了杨家码头。

    武家将领常会把自家半大孩子带上一起出海或者走沙漠，算是提前锻炼一下，杨戬小时候便常跟着母亲出海，比起来继业还属于大孩子了。因此船工们也没觉得稀奇，只是逗弄继业两下：“小公子，第一次出海吧？有没有预备晕船药呀？”

    继业自信满满一点头：“有的哦！”

    杨戬便挨个给继业介绍：“这是王奶奶，出海四十五年了，那个是常伯伯，上次你吃的大鱼就是他打回来的。”继业长得精致漂亮，嘴巴又甜，杨戬介绍一个他就乖乖叫人，惹得大家都给他塞零食，还没上船怀里就满了。

    杨戬带着继业上了王顺的船，身后武家女将也都跟着搬行李，常虎妹有些震惊：“这次您也跟着出海吗？”杨戬点头：“是的，我们都去。”常虎妹见跟来的都是武家军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个个甲胄齐全，不由得细问：“大小姐这次怎么有空出来？陛下准了？”杨戬笑道：“准了。新造的军船要试试水，我就跟来了。”

    杨戬毕竟已经是皇妃了，常虎妹虽然知道他经常往外跑，但也没想到皇帝会让老婆这么随心所欲：“这船不是出过海了吗？”

    杨戬说：“以前都是在近海转几圈，这次试试走一趟完整的。不瞒大哥，前些日子你们刚回来我就接到消息，说咱们常走的这条路冒出来了海盗，把羞兹的商船抢了。西边狼羌躁动不安，这边海盗又出来了，这苗头得给他摁下去，所以我跟陛下说了一声，叫他们带着新造的火炮军船，咱们一起出海。”

    王顺笑道：“您这还是钦差呢！”

    杨戬笑道：“你们毕竟是百姓，又不能下调令，遇上事容易吃亏。我奉旨出海，带着兵带着炮，没事呢咱们就是跟着船玩了一圈，带孩子撒欢。谁敢来找事，我就是最高军事指挥，一炮轰他个底朝天！”

    船工们也不是没听说出了海盗。扎罗市场突然关闭，皇贵妃早有准备，大坤与遥远异国搭上了线，一船船货物漂洋过海换银子。可其他国家的商人就没那么好过了，过不下去自然就成了强盗，自己国内没得抢，就来抢大坤。甚至扎罗新国王还给海盗册封，让他们正大光明出来抢。船工们要说心里不打怵是不可能的，杨戬肯重视此事自然最好。

    当装备了最新火炮枪支的杨家军船从林海船坞开出来，一路沿着中南省东南省海岸线开进东南码头，众人才震惊了：这船与他们往日所见太不相同！

    一部分武家将领登了军船，不多时船上第三根桅杆缓缓升起黑底银纹天策旗，杨戬领着继业站在王顺的船上，看着独属于他的旗帜缓缓升起。

    那旗子代表的不是大坤，不是护国公府，是他杨安和，是首次打出旗号的天策府。这是火炮船的处女航，也是他人生的新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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