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吃、喝、zuoai,薇薇醒来,忘了自己是谁,只记得这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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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从自己房间的窗缝往外看,看络绎不绝的人抬着礼物进来。一拨出门的,与一拨进门的还会撞上打个招呼。 壬午走到窗口,低声说:“小姐,你醒着吗?” “醒着,但是我不想见人。” “我知道,我让青容把礼单收好,她又单独列册做了账。” “那就好,青容懂这些事。礼物都送去萍夫人那里就好。” “小人斗胆问一下……为什么突然这么多人送东西?” “因为风声传出去了,内外官都在送炭敬呢,这种景象……真是很久没见过了……” “炭敬?”壬午抬头问。 “就是怕我们冬天没炭可烧,在下初雪的时候送点炭来。” “可是……礼物里面没有炭啊?” “午先生怎么变老实人了?我白让他们主上cao啊?”薇薇冷笑,“如果我是周人,这样也算时来运转了。时来,谁不来?” 壬午看了看院子里的东西:“恐怕有些东西没法送到萍夫人那里……” “是什么?” 壬午端进一个托盘,里面是一枝梅花,一个小坛子。薇薇打开坛子,是一坛盐醋腌的梅子。 “帖子呢?”薇薇问。 “没有帖子。” 薇薇想了想,把坛子举过头顶,下面果然写了字:“摽有梅,霜中作花,露中作实。” 意思是梅子纷纷落地,在雪中开花,在雨中结果。大概是想说,这小小的东西,过得也真不容易。 字是墨笔写的,旁边有个印进坛底的小戳,是烧制前就印上的。仔细看,是一个小圈,里面写了“驹”字。 薇薇笑了一下,她认识的人里,沾边的只有季大夫。只听说他名骐,想来是带马的“骐”,表字大概是子驹吧。 她拿起梅花,沉吟道:“霜中作花,露中作实……午先生,让青容写个回帖,就说……” 她实在也想不出应该写什么,幸好壬午马上说:“他还没走,在等你见他。” “没有告诉他,我不在吗?” “说了,他只笑了笑,然后要杯茶喝。茶端上以后,他就不走了。” 薇薇整理一下仪容,走到偏房,看季骐坐在里面。彩西和宣娥一旁侍立,但在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说着话,气氛很融洽。 这么轻快的氛围,薇薇都觉得心情好了很多。她本来怕见到季骐尴尬,有别人先暖场,她也放松些。 见薇薇进来,其他人暂时退出屋外。薇薇故作轻松道:“公子折一枝梅花已是重礼,何必再搭个昂贵的罐子。” 季骐知道她在取笑自己送礼不花一文,也笑道:“罐子是小可闲暇时自己捏的,梅子也是小可自己腌的,倒是梅花,是隔墙偷来大司马府的冬梅,可换三年苦役。论起来,倒是梅花最贵。不过主上已为小姐奉上了金山银山,我们也实在没东西可送,只拿点土产略表心意。” “都是自己做的?那你这官倒做得挺清闲。” “在下只擅长做无益之事。” “也是无害之事,倒是比你周围所有人都好些。” 季骐干笑道:“小姐说话还是有恃无恐。” 薇薇喜欢和季骐说话,他身上有种松弛感,是申鸣和其他人身上都缺乏的。很久以前,薇薇也习惯于这种闲逸的生活,那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笑着问:“刚才你们在说什么?” “在聊该让什么人住进来。”季骐见薇薇不解,继续说,“这次在下坚持要见小姐,也是为了说这件事。可能小姐也知道,主上觉得燕女住进来以后,小姐变乖了,于是令申统领和在下,多去找些前夏贵女,在里面挑三五个与小姐作伴。” 薇薇并没有如他期望的,露出惊喜的神色。季骐甚至以为,薇薇的表情是恐惧紧张。他暗忖,这一定是他看错了,薇薇怎么会不期待见到家乡人呢? 薇薇一言不发,季骐只好接着说:“我考虑机会难得,小姐有没有什么想见的人,我可以帮你暗中寻访。” “季公子……有心了……” 季骐见她并不热心,又解释:“这可能是今后唯一救她们的机会。恕我直言,她们现在的处境都不会太好……” 薇薇强做出笑脸:“突然说起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主上又不会接纳源源不断的奴隶送进来,我得仔细考量……” 季骐想想也是,便说:“那我过几天再来。” 两人互相行礼告别,薇薇觉得必须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口不择言道:“季大夫是正直的人,其实不用和他们一样,捏着鼻子与我等交往。主上英明又冷漠,他的决定不会受我影响分毫。” 季骐回过头来:“小姐知道吗,我也没上过战场。” 薇薇看着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没有打胜过,如同你没有打败过。我们都没上过战场,现在我们的处境不同,完全是时运不同而已。你没有做错,我也没有做对,没有哪个更高贵。我来见小姐,坦白说是被家族推着来的,可我也觉得,这和我被他们推着,去见那些新旧勋贵没什么不同。” 薇薇笑了。有匪君子,如圭如璧,她心里出现这句话。 “还有,冷漠?千万别让旁人听见这种话,主上快把天上的星星摘给你了,这样说太伤人了。” 薇薇苦笑:“一阵子新鲜,也差不多要过了。” 季骐受到薇薇阴郁心情的影响,叹了口气:“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到红梅染泥的样子。可千万不能自弃,你不是主上的玩物,就没有新鲜不新鲜之说。” 薇薇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她赶快转身:“不送。” 远征的大军慢慢回到周原,各伍把押回的奴隶带到城镇里,对比官价、私价,决定要怎么卖。拿了钱,有的卸甲归田,有的寻欢作乐,不一而足。 冯下这一伙人不擅长做生意,干脆把所有奴隶凑在一起卖给官家,以求拿到可靠的足秤银子。 男奴很容易就被分成上中下三等,强壮的青壮年为上等,老病的是下等。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女奴就比较难分了,美貌而体弱的怎么算、相貌平凡但手脚麻利的怎么算、带小孩的是更贵还是更贱,众人吵吵嚷嚷,闹的不可开交。 “这个生育过,不能和那些一个价。”商人说。 “确保能生育,这还不好?能生一个就能生五个,我们还没跟你要六个人的价呢!”士兵说。 “那你去找个田庄卖,我们这是妓馆,最好一个都别生。”商人说。 “少来这一套,你们也是转卖奴隶的中间人,大田庄还不是跟你们买?一大带三小,转手就翻倍!”士兵说。 衣衫褴褛的女奴们站成一排,都低着头不说话。薇薇用头发遮住一半脸,尽量躲在后面,可她旁边的女孩也在往后缩,肩膀相接,谁也无处可躲。 价格基本上谈妥了,商人开始点数:“二、四、六……” 冯下一把薅住薇薇的头发,把她拉出来:“这个不算,她得罪了我们长官,我们不计成本,按最贱的价卖。你们放开了用,让她三个月内被cao死!” 收购商撩起头发看了看薇薇的脸,撑开眼皮,看了看眼白;扒开她的嘴,看了看牙齿。手在双乳上各抓了一把,又分开她的腿,用手伸进下面两个洞摸了摸。 薇薇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像头死猪任其摆布。 商人问:“她怎么了?把你们长官给咬掉了?” “特别特别jian诈,夏人都狡猾,这个贱逼jian诈的和夜猫子成精似的。一会儿不注意就勾搭上一个小青年,要钱、要命、还要放她走。看着她这些天累死老子了……” 冯下骂骂咧咧絮叨不停,薇薇不易察觉得笑了一下。 “这个简单,我们见多了,有专门管这个的。”商人环视大院子一周,“小午呢?把小午叫来。” 薇薇在尘土飞扬的泥屋里醒来,不知道这是早上还是下午,也不知道在这里住了多久。 她几乎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zuoai! 当然,这个念头不是以一句话的样子在她脑子里出现。她想的事情不再呈语言的形式,而是像动物一样,以直觉的形式冒出来,直接指导她的行为。 薇薇睁开眼,先是左右看,寻找男人。发现没有,她就寻找一个长长的东西。为什么要找,她完全不明白,只是想看到一个可以捣蒜的东西,然后拿到它。再然后,她就不知道了,她没有那么长远的规划。 她想站起来,挣扎了几下,始终什么地方不对。她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没了。 薇薇吓得滚了几下,才又发现,双手不是没了,是被绑在身后。捆绑并不紧,但她也挣脱不开。找到双手以后,薇薇高兴极了,放声大笑。 她想办法站起来,朝着有光的方向走,就走到了屋外。她看到有人趴着喝水,是一个长长的木头水槽,大概是给牛用的。喝水的人都和她一样,赤身裸体,披头散发,双手捆在身后。 有人喝够了水抬起身子,薇薇发现那些都是女人,而且她们真的很像牛。一个个都挺着硕大的rufang,rutou直挺挺的,目光涣散,在周围漫无目的地走。 薇薇看到水,也过去喝。她想都不想,跪下把脸凑上去,从水槽里吸水。这个动作太自然了,薇薇也觉得自己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因为我出生在这里吧,薇薇脑子里出现这样的印象。我一直是这样生活的,所以才这么自在快乐。我在这里要做的事,就是吃、喝、找人zuoai。 多么简单,快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