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商受虚席问鬼神,周昌罢工演GV(都散了,改BL了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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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雨?什么红雨?”商受帮在坐群臣说出心中的疑问。 周昌抬头看他,原来商王长这样。如果挑选士兵,一定会先挑上他。这人虎背熊腰、身材微胖、浓眉大眼、神采奕奕。然而这不是挑士兵啊,周昌想,就算他比我强壮又怎么样,哼。 商受高高在上坐着,镇压着殷商六百年国祚,把三十任先祖辛苦经营所积累的国土和技术看作自己一人的成就,因此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他与叔伯不和,嫌他们因循守旧,老管着他。他与本国的祭司集团不和,嫌他们胡说八道,不配合他。他想征服东夷,打通到大海的鱼盐通道。他也想西征周昌,让大地上只有一个霸主。对于商受的雄心和愿景,人的生命太短暂了。 在红狼的面具下,别人连周昌的脸都看不到,自然也看不出他的眼神。众人只听到一个平静的声音,淡淡道:“红雨还没有下。因我等掐着时间赶来,正赶在红雨之前。” 他的语气太平淡、太笃定了,以至于几乎没有人怀疑,从未听过的红雨将从天而降,只是时间问题。 商受慎重地问:“这所谓红雨,到底什么时候会下呢?” “十天之内。” “那……这有什么说法吗?” “人在死之前,会看到鬼;国在亡之前,会现异象。并不是鬼让人死,而是人之将死,阳气薄弱,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天降红雨,也不是那点血水能颠覆社稷,而是王不修德,阴阳颠倒,天盖倾漏。凶兆自然是凶兆,然而所预兆之事,仍然在王的掌控之下。” 商受没想到他说得这么直白,刚刚见面,就说什么“王不修德”、“国之将亡”,一点面子也不给。年轻的商王血气方刚,从来不喜欢被人当面指责,冷笑一声:“你们说天降红雨,我说都是无稽之谈!光天化日,湛湛青空,血是哪里来的?” “那么祭祀的时候,浇在地上的血,又去了哪里呢?”周昌仍然淡淡应对,仿佛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亲眼见到的,“湛湛青空,是天球以内的景象,天球以外又是什么?婴孩本来不存在,有一天被母亲生出来,身体里就有血,取之不尽,又是哪里来的?” 商受被问住了,他也是个好奇的年轻人,周昌问的问题,他也曾经想过,不禁被带偏了思路:“对啊,那你说,人的血是哪里来的?” “来自天外。我们的世界漂浮在浩大的血池之中,大地之下是血,天球之外也是血。所谓鬼神,就是那血里的精魂。所以每个人身体里都有鬼神,把血放出来浇灌大地,就是把精魂还回去,于是天地中的鬼神会听人祝祷。” 周昌不顾所有人目瞪口呆,继续说:“当然精魂和精魂不同,普通精魂之上有一个统御,我们称之为皇天后土。皇天的长子是地上的天子,天地为长子建了这个世界,让其他人为天子服务。当天子做了错事,天地震怒,便会降灾异、伐无道;天子杀一些子民祭祀,把血还回去,天地的怒气便会平息。天子心念不纯,天地失去平衡,外面的血水就会漏进来,是为红雨。” 商受恍然大悟:“我一直就有这种感觉,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这么明白!巫咸族果然知晓天地鬼神的秘密,非一般贞人可比!” “王上身为天子,自当佑护万民,见异象而正德行,维系天地平衡。” “那是自然,所以我应该怎么做呢?”商受已经摩拳擦掌。 “第一,血祭人牲,以丙辰年西南出生的贵族为佳;第二,减免红雨当地纳贡三年;第三,天子斋戒七日,反思己过。” “这都很简单嘛,”商受说,“只要这样做了,红雨就不会出现,是吗?” 咸尚一直听得稀里糊涂,他很明白,周昌不但不是咸氏巫人,而且一个月前一点贞卜知识也没有。周昌刚才说的,多半是他瞎编的。那红雨的事情到底要怎么解决呢? 听到这里,咸尚方才明白,只要商王照做,红雨根本不会出现嘛!这是周昌空手套了一个名誉,他们解决了一个根本不会出现的问题,为大商立下一功。咸尚对周昌佩服极了,跟着他混,日子可比跟着师尊好多了。 然而,周昌说:“红雨还是会出现。王上但尽人事,不负鬼神。” 五天以后,各地送来一罐接一罐“红雨”。 周昌拿了商王赏赐的铜合金,找人做了一个青铜狼面具。面具红金相接,只遮盖上半边脸,比野兽狼面轻快多了。当然,野兽面具也要留着,用以在祭祀中故弄玄虚。 周昌戴着轻便的面具,在这些盆盆罐罐之间走过,低声跟咸尚抱怨:“怎么有人直接送了一盆猪血?也不拿水稀释一下,这可信吗?天上下血豆腐?不用脑子……” 咸尚左顾右盼,惊得合不拢嘴:“怎么有这么多人做假?他们不怕报应吗?” “减免纳贡啊,总有人要钱不要命。” “可他们是商民啊!是比我们巫族还迷信的一群人!” 周昌笑笑:“看吧,哪里都有私底下不信的人。山左山右,人同此心。” 咸尚不断摇头。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通报,又有西南出生的贵族被绑来等待血祭。 咸尚主动向后退缩:“旷哥,我只会打卦算命,这个真的不行……” 周昌骂道:“连头牛都不会杀,以后你怎么当司祭?” 两人戴上大动物头,走到主殿祭坛上,台上绑了三个男人,均一丝不挂,鬼哭狼嚎。周昌细细查看每个人的脸。咸尚知道,周昌在寻找那个埋了他的人。 显然这次也没那人。周昌无奈摇摇头,仍然拿起刀。 他左手抓住一个人的脖子,右手持刀插入他的心脏,为了不喷血,他把刀留在里面,走向第二个人。他又拿了把刀,想也不想,插入他的喉管,那人挣扎了半天,窒息而死。周昌回头看看,没多余的短刀了,走到第三个人面前,直接扭断了他的脖子。 然后他回到第一个人那里,拔出刀子,只喷了一小会儿血,没喷到他身上。周昌叹了口气,懒洋洋地给他开膛破肚,拿出内脏分别放置。他又走到另两个人面前,同样处理。站在几盘内脏面前,周昌念念有词,走完了程序。 咸尚端着皂角水站在台下,腿肚子都在哆嗦。他知道这些人都是枉死,他们被抓到这里,是因为周昌在找一个姓邹的和一个女人。明知道这些人不是目标,为了圆谎,周昌仍然把他们杀了。 做完仪式,一边往回走,周昌一边教导咸尚:“杀人这个事呢,无他,唯手熟尔。光看没用,要上手练,多摸摸,慢慢掌握到肋骨的空隙、脊椎的节点。这些知识烂熟于心,刀子插进去的时候便游刃有余,你会逐渐感到骨骼间的空隙很大,你手中的刀子很薄……” 咸尚慢慢抽泣起来,两人走到僻静处,他哭到:“旷哥,我发誓我永远不说出你的秘密,我永远忠于你!” “那当然,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在给你讲人体解剖。” “旷哥,你以前是不是……被通缉的强人啊?我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别杀我啊!” “别乱说,我只是在周国当过兵,在边境处来来回回,难免不与人结仇。” 咸尚的相面能力,和他对周昌的观察,他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是他一点也不想知道更多。他越了解周昌,就越害怕,但是也感到安全。只要周昌不杀他,别人就杀不了他,他也饿不死。但是要怎么保证周昌不杀他呢…… “旷哥,我想永远跟随你,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好,好,相信,相信。” “我什么都愿意做,你可千万别怀疑我。就算以后有人挑拨,你也别怀疑我……” “什么都愿意做?”周昌仔细看了看他。咸尚不是非常好看,在他的师兄弟之间,也是最好看的了。他疏于习武,身体柔软细腻,眼神怯生生的,也有可爱之处。“你伺候过男人吗?” “伺候过!”咸尚果断而爽快,让周昌吃了一惊。 巫咸氏居住的小院里,传来杀猪般的叫声。 周昌停下动作,从后面按住咸尚的脖子:“你不是说伺候过男人吗?” “我……我爷爷过世前,都是我伺候的……” 周昌狠狠冲他屁股打了一巴掌:“这是谈忠孝节义的场合吗?” 他还是放开了咸尚:“是我误会了,你走吧。别担心,这种事情经常会有误解,我不会罚你。你也别放在心上。” 咸尚急急忙忙拿起衣服,就要夺门而出。他回头看看,周昌自己坐在床边,脸上十分落寞。 咸尚双脚像被钉在地上,他左右为难了一阵,心一横,又回来了。 咸尚跪在周昌脚下:“旷哥,我也常行走于公卿之家,那种事我懂。后面我不行,可以试一下上面吗?” 周昌看了看他:“不用勉强。” “要不,我去找个干净好看的jiejie?”咸尚试探道。 “不要,我再也不想碰女人了。”周昌冷冷地说,“前脚恩恩爱爱,后脚就拔出刀子,男人干不出这种事。从今以后,我只和男人上床。” 旷哥受过情伤啊,咸尚心想,唉,情伤这个事情,可真不挑人啊,就算是他…… “那么,就让我来吧,”咸尚轻轻把手顺着他的腿摸上去,“我不是女人,不会背叛旷哥。” 周昌分开腿,由他做了。动情处,他闭着眼睛,按住咸尚的头,身体颤动着,发出轻轻的呼声:“薇薇,薇薇……” 薇薇,你在哪里?怎么还没走到朝歌?你没有出事吧?明天我要再给邹放点压力,他一定能找到邹荣那混蛋……薇薇,如果你现在身处险境,你后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