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演义（下）

    要杀人，鸣人想。走到这一步，到底什么是正确的，什么又是错误的，已经无所谓了，重要的是这份需要宣泄的心情。为此，杀人是必须的。为此，鸣人踏上了道路。

    离开了密室，离开了人群，也离开了木叶村的中心，漩涡鸣人来到了土地管理局。今天不是双休日，人很满。路过门口那脱漆的几个大字，鸣人迈着急促的步子进去。

    还是打扫地面的忍者来招呼他。他们低声问鸣人有什么事，有没有什么需求，鸣人一个字也没说，抬手就两指掐死了他。伴随着一条生命的结束以及一阵倒地的声响，在场其他人也纷纷作出反应。上次来的时候，鸣人就已经把所有在此工作的人的脸都记住了，他们无法逃离。土地管理局内遍地哀声。他们死去时的尖叫仿佛是被车轮压断成两半的人喊出来的一样。每掐死一个人，鸣人就觉得嘴里有一股自喉咙处涌上来的恶心的甜味，催他作呕。又鲜活又腥陋的甜味带来了沦肌浃髓的热血的感觉，让鸣人暂时忘记了愧疚，忘记了孤单。

    这时，一个被鸣人抓住的年轻人说话了：“你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呀？我们素未谋面，你到底与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鸣人微微一笑，扣动了抵在他脖颈边的手里剑：“为了佐助。”

    血泊缓慢地漫延着，直至触到了地板的土褐色缝隙与鸣人的鞋子边缘。

    诚如其言，难道人们知道拯救村子的人是我后就会原谅我吗？我直接杀的和间接杀的人已经不计其数了，已经太多了啊！看着血与尸体，鸣人不可避免联想到了这个问题。尸体和问题，就像监狱和狱卒，联想到这两者时总是缺一不可。

    鸣人走出了管理局。不出所料，一年后，这里将不再是一个令人敬畏的拥有管理权的机构，而是一桩到处显露出衰败与颓废的神秘的往事。这里的空气将不再新鲜，将污浊难闻，将充满着粪便味、垃圾味、尸臭味、腐烂味，以及不知道用哪个数字才能概括的大量的害虫与伤寒菌。届时，七倒八歪的铁栏杆将会如同一排死刑犯般围在其外，满是虫洞的掉漆的墙将会活像地窖里的畸形土豆芽，挨并的几个房子就像一排被捅破了的黯淡的纸灯笼。也许再也不会有人到这里来活动。

    接下来，我要去哪儿？鸣人站在门口，点了支烟，思考着这个问题。忽然，他想起了奈良鹿丸他们。山中和秋道家的人手中混入了叛徒，而且很有可能他们自己也早就背叛了。大蛇丸说得对，要么被人背叛，要么背叛别人，这就是我的人生。想到这里，鸣人抖了一下外套，整装待发，做好了将猪鹿蝶灭口的准备。

    他马不停蹄，一直迳踅入奈良家。家中空无一人。鹿丸的房间里很干净。桌上摆着一张一乐拉面的相片。鹿丸知道一乐拉面和拉面店父女对于鸣人的意义，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将相片摆在这里，分明是展示给鸣人看。鸣人感应到了鹿丸紊乱的查克拉信息，信息里透露着一股虚弱与渴望。这一切似乎都在告诉鸣人一个事实：鹿丸遇难了，并且在向他求救。

    他跟随着查克拉的指示，来到了房间的地下室内。密码门。他搞不懂。鸣人没多想，直接用螺旋丸打破了整面墙壁，破门而入。

    巨大的sao动震惊了在场所有人。在烟雾弥漫之中，鸣人听到了鹿丸沙哑的声音：“除了我和井野、丁次以外，所有人都是敌人！”

    于是鸣人想都没想，根据查克拉来判断，把非猪鹿蝶的人全部在一瞬之间杀光。他已经能很熟练地找准一击毙命的位置了。

    趁着烟雾还没有散去，鸣人带着被囚禁的猪鹿蝶离开。鸣人把他们带到了室外，解开了绳索，询问事情的经过。

    原来，他们并没有背叛鸣人。佩恩走后，他们被下令去帮助重建设施，当时，他们并没有料到家族成员内混入了叛徒，更没有料到到鹿丸家去拿资料档案时会被族人偷袭。

    “嗯，”鸣人点头，“就算是自己人，也是会为了利益而一夜之间反目成仇的，我能理解。但你们必须得拿出让我重新信任你们的证据来。”

    “当然了……”看着鸣人身上这件满是血污的外套，三人都心知肚明，默不作声，不敢说不字。

    “鸣人，这次的事件非同小可，”鹿丸说，“我不认为背叛我们的族人会是外人假扮。他们知道奈良家的密室，知道密室门的密码，不可能是临时混入其中，这一定和团藏拉拢我们父母这件事有直接联系。直觉告诉我，这件事背后一定藏着惊天的黑幕。所幸你来的及时，资料档案还没有被销毁……我们一起继续破译情报吧，一定能揪出背后的真凶。”

    “好。”

    之前的密室已经被付之一炬，不能用了，猪鹿蝶三家的住宅也值得警惕。鸣人犹豫了一下，决定带三人去他平时和自来也会面的密室。

    直到深夜，资料的破译与整理才终于告一段落。鹿丸从几十份资料中挑选出了他认为最重要的七份。鸣人问他为什么判断这七份最重要，鹿丸把资料递给了他，让他过目。

    第一份是晓组织内署名为“长门”的人发送出去的，主要内容是询问各村的反恐怖分子活动进展，以及各村的忍者战力部署的具体方案。

    第二份是署名为“三脚”的人发送给“长门”的，主要是提供了木叶村具体的忍者培育计划，以及一份一尾、八尾、九尾的人柱力信息单。

    第三份，发送方三脚，接收方长门，主要是提供火影大人针对追击晓组织行动的相关规划。

    第四份，发送方长门，接收方三脚，主要是提供了团藏暗地里训练军队的内部，以及根组织内部的的人力部署情况。

    第五份，发送方根，接收方长门，主要是提供暗部对于间谍部署的相关行动方案。

    第六份，发送方长门，接收方根，主要提供了晓组织在火之国其他地区针对木叶村忍者的扫荡计划，以及晓组织近期针对木叶村的袭击行动时间安排。

    第七份，发送方三脚，接收方长门，提供了约六位人柱力在各国的具体隐藏地点以及撤离的路线方案。

    鹿丸指着“三脚”这个名字。鸣人问他“三脚”有什么特殊含义，他解释说：“在中国的古代民间传说中，明神宗万历四十二年，一个名叫沈廷华的男子家中出现了一只金色的蟾蜍。那只蟾蜍后来便消失不见了，但它出现过的那面墙上浮现出了奇异的壁画，壁画上每天都会出现奇异的内容。七天后，壁画就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一切都仿佛是场梦……在这则传说中，金色蟾蜍就是三只脚的。”

    “你是想说这个三脚的名字实际上是在指代蛤蟆吗？这是不是有点牵强了？”

    “按理来说不应该联想到这么远的一则故事上，可是资料的内容让我坚信自己没有猜错。‘长门’是晓组织，‘三脚’是自来也……”

    “好色仙人？你的意思是说，‘三脚’是好色仙人？”

    “或者是他的同党。也就是说，自来也大人和晓组织以及团藏和晓组织都已经达成了一种合作关系：团藏将暗部的情报泄漏给晓组织，以此来换取晓组织攻击木叶村的行动安排，同时，自来也也在将人柱力和木叶村的部分情报透露给晓，以换取晓组织手上关于团藏的情报……

    对于团藏来说，根这个组织虽然花了他很多心血，但成员的义务终究只是为了他个人希望的事业而付出一切，并且，由于组织的非人性培育方式，几乎每个成员都有近乎于执着的为任务献身的价值观。因此，对于团藏来说，把根和暗部的情报交出去也无甚大碍。他想要保护木叶村，所以他需要恐怖组织袭击木叶的信息。

    而对于自来也他们来说，首要的敌人始终是与他们内战的团藏势力，为了击倒这个妨碍他们的理想与事业的重要对手，当然有理由与其他任何势力合作，哪怕合作对象是晓组织也无所谓。同时，与晓组织在某些方面达成共识的话，他们也可以很好地保存并发展自己的势力……而这方面的共识，就是人柱力。

    晓组织最近几次的人柱力抓捕行动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他们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就是收集尾兽。也就是说，既然强抢是方法，合作也是方法，那么，只要最后能拿到想要的东西，晓组织完全可以摒弃斗争、选择合作……这就是自来也他们会向晓组织出卖人柱力情报的原因。如此一来，就达成了一种只需牺牲各村的人柱力，便能使三方都获利的合作关系。三方势力彼此交换情报，互相合作，互相出卖……

    无怪乎最近晓组织狩猎人柱力总是一抓一个准，他们的动向早就被卖得一干二净了，之前风影的死亡估计也是拜此所赐。这样解释的话，一切都能说通了。或许这就是人柱力们从小就不受待见的根本原因吧，迟早都是要卖出去的，如果让村民对人柱力产生了好感与不舍之情，到时候就不好对村民们交代了，因此，必须要保持对人柱力厌恶与恐惧的意识形态。

    鸣人，之前你听到了自来也的无线电通话，估计就是他在向晓组织索要团藏的污点情报，以此来保证纲手大人的安全。为什么无线电那头的人知道团藏拉拢的具体对象？因为团藏也在与之合作……”

    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不一会儿，井野打破了这阵沉默：“怎么会是这样？”她一直摇头，频繁地眨着眼睛、吸着鼻子：“怎么会是这样！我要去找爸爸mama，向他们问个清楚……”

    井野哭着跑出去了。丁次担心井野，也出去了。鹿丸打算去看看队友的情况。

    临走之前，鹿丸回头看了鸣人一眼，提醒道：“以前你对我提起过，说你和佐助约定好了见面时期。佐助杀死了大蛇丸后向宇智波鼬寻仇，这件事已经传得各国皆知了，你应该也知道的吧？也就是说，你和佐助约定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