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越来越近却从不接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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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白珍妮的最后一场戏了。五天后，白珍妮站在片场，看着通告栏上自己的名字。“周宽，杨佳佳，韩茵，16：40，第83场，韩茵杀青戏。”今天之后，就再没有留在片场的理由了。白珍妮望着通告栏发愣，良久，才被冯芷唤回来：“jiejie，来化妆了。”她无声地长叹一口气，垂着头走向化妆间。刚在她的化妆镜前坐下，便听到杨佳佳在门里喊着：“韩茵，进来化妆吧。”化妆师瑶瑶冲白珍妮使了个暧昧的看好戏的眼色，白珍妮察觉了，略有些不好意思，但听话地起身，走到化妆室内间。杨佳佳坐在镜前，已经画好了妆，披散着头发，柳叶细眉，唇红齿白，容光焕发。她正小心翼翼地用细吸管喝着黑咖啡，不想口红被蹭掉。看到白珍妮进来，她弯着眼睛笑笑，示意白珍妮坐到她身边去。白珍妮心事重重，脸上也笑不出，坐到镜前，面无表情地开始上妆。杨佳佳仿佛全未察觉，问她：“今天是你第一次和周宽正式演对手戏吧？”白珍妮“嗯”了一声。杨佳佳看着剧本道：“哟，还是挺激情的戏。”白珍妮听杨佳佳话里无所谓的口气，心里不是滋味，但又不能说什么，也不敢多看她，昨夜那个绮丽又诡谲的梦还萦绕在脑海，白珍妮索性闭上了眼睛。这样一闭眼，竟然睡过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珍妮感觉自己仿佛沿着悬崖的边缘走着，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不小心一脚踩空，她猛地一坠，醒了。化妆间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白珍妮环视身边，发现只有杨佳佳仍在她身边坐着，莫莉，冯芷和化妆师都不在了。杨佳佳脚踩在一个化妆箱子上，腿上放着剧本，却全神贯注地在看手机。察觉到白珍妮投来的目光，她抬起头，道：“醒了？”白珍妮忍住自己想揉眼睛的手，反问：“她们都出去了？”杨佳佳笑笑：“嗯，过二十分钟我们再去片场。我看你睡着了，就让她们出去了，怕吵到你。”白珍妮脸微微烫了起来。她转向杨佳佳，问：“佳佳姐，你在看什么？”杨佳佳看着手机，低头笑出了声，然后把白珍妮拉近，送到眼前给她看：“你知不知道咱们俩在微博有个超话啊？”白珍妮不解，问：“咱们俩……什么超话？”她看着手机屏幕，眼神一瞬间还不能聚焦，但一眼瞄到了很多她和杨佳佳的照片。她将杨佳佳的手机接过去，往上翻，看到超话的题目——“静候佳茵”，往下翻，全是杨佳佳和她的照片，视频剪辑。昨天看到的那个视频里露骨的镜头一秒闪进了白珍妮的脑海。她这才突然反应过来“静候佳茵”的意思，一边觉得这个名字很美，一边又忐忑于杨佳佳的反应，干笑道：“……这些粉丝也是闲的，弄这个干吗啊？”杨佳佳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看我们般配呗，超话那么多CP，粉丝们都爱组的。”白珍妮看杨佳佳并不觉得困扰，心里一阵狂喜，但是突然又想到今天拍完，她就杀青了，一颗心又沉到了谷底。杨佳佳自然是早就看出白珍妮有心事。她轻叹了口气，抓过白珍妮的手，说：“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了吗？”白珍妮：“没有。”杨佳佳有点惊讶：“我以为猎色捧你，把你的档期安排得满满的呢。”学习的档期是安排得满满的，但韩廷很明显是不想让她长期离开猎色，完全没有再让常瑛给她安排其他的外部工作。不管韩廷是出于什么考虑，白珍妮现在想到在猎色的生活，总觉得像生活在牢笼中。她苦笑：“我老板觉得我还好多要学习的吧，没再给我接活。”杨佳佳歪着头，笑道：“那是好事啊。”白珍妮不解。杨佳佳说：“那你就在剧组多陪我一阵子好了。”白珍妮耳根发烫，她支吾道：“……可是……可是我答应我老板杀青了就回去。”杨佳佳：“那你也可以告诉他，你还没杀青。”白珍妮垂头不语，但心里不可控制地开始想杨佳佳提议的可能性。毕竟剧组的通告时不时改，她杀青的通告，还没那么快传回猎色，如果和冯芷，常瑛串通好，多呆一两个星期，应该不成问题。杨佳佳继续说着：“下周我有个媒体活动要参加，你让你经纪人去和平台交流下，要不要帮你也争取个机会也过去。”白珍妮小声答应了。杨佳佳又说：“我想看电影了，晚上去吗？”白珍妮：“去……电影院？”杨佳佳：“对啊，今天周四，零点有电影首映，人不多的。”白珍妮：“可是晚上会不会有杀青聚餐？”之前离组的几个演员杀青的当晚，都小规模地聚了聚。杨佳佳撇嘴：“你今天杀青吗？你不是还有两周才杀青呢吗。”下午要拍的这场戏是梁广想把阿阮霸王硬上弓，被正巧回来的柳雯撞见，所以在片场，白珍妮和周宽还有执行导演在走戏。周宽四十出头，不能说不帅，但长得一副凶相，早年也是靠演坏人出的圈，白珍妮和他对视都不太敢。但多聊了聊之后她就发现，比起陆达也，周宽非常的绅士和温和，只是长得一副恶人相而已。他也非常有经验，知道激情戏拍起来辛苦，于是先带着白珍妮仔仔细细地找镜头能找到的位置，正式开拍前又让助理拿来了一个抱枕，隔在他和白珍妮中间，避嫌。因为周宽实在很会配合，所以他们这场戏三个分镜，十条也就过了。这场戏结束，那边是杨佳佳上场，撞见他们这一幕。白珍妮觉得杨佳佳看她的眼神，震惊之余带着一丝突然涌上眼底的恨意。白珍妮的情绪被充分地调动了，推开周宽，就想去追她杨佳佳：“佳佳姐，你听我解释……！”“卡！”刘年景叫道：“韩茵，名字都能喊错，有冇搞错啊！系雯姐，唔系你佳佳姐啊。”白珍妮这才意识到自己喊错了，登时面红耳赤。杨佳佳眼角带着笑，走到白珍妮身边，贴在她耳旁说：“刚刚看周宽和你的戏，我都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