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最后一分半钟,不可能再用什么常规打法,结束前50秒,流川传球,阿神三分入账;40秒,诸星大、泽北相继中投还以颜色;20秒,流川断球传给成田,土屋掩护半挡泽北,成田回传流川,流川持球,闪身闯入禁区。

    深津急声大喊,

    “包夹!”

    牧、诸星闻风而来,流川快如闪电,包夹已来不及,流川眸光闪烁,快速切入,高高跃起,作势欲传森重。森重后退半步,河田贴身急防。森重欲跳起接球,在空中与河田撞在一起!而岂料流川并没有传球,拉杆换手,将球重重砸入篮筐!与此同时,森重庞大的身躯在河田的撞击下已收不住力道,整个向流川碾压过来!

    只觉得身体遭遇到一股强劲猛力,流川整个人翻倒在地。

    差距终于缩小到三分,哨声同时响起。

    森重宽进攻犯规!

    流川躺在地板上,眼睁睁看着时间牌上红色数字终结在“10”上。大局已定。

    教练席上已经乱成一团,唐泽、堂本离的较近,第一时间跑了过来。见流川有些意识迷糊的样子,生怕他受了什么要紧的伤,唐泽一手轻托起他的头,凑近他耳边问道,

    “试试四肢还能不能动。”

    过了一会,流川点点头。

    “头晕吗?”

    点头。

    队医长泽开始为他做基本的检查,

    “没什么大碍,刚才倒地的时候后脑受到了一点撞击,头晕是正常的……”

    “其他呢?”

    仔细看了看有些红肿的小腿,

    “这里倒不严重,应该是皮rou伤。”

    唐泽松了口气,看担架已经抬了过来,便道,

    “先送他去医务室。请再仔细给他做个检查。”

    长泽是位40岁的女士,兼有营养学的职业资格,性格温柔,经验丰富。她仔细查看了流川的腿和头部,确认没有大碍,

    “腿没有大问题,只是软组织擦伤后的红肿,不用包扎好的更快。我会给你开一瓶药油,每隔三小时擦拭按摩一次。可能会有点疼,但明早你就能活蹦乱跳的打球了。刚才给你吃的是止痛安眠的药。你今天也累了,等会好好睡一觉再回去。”

    流川没什么精神的点着头,大概是刚刚撞到的缘故,瞌睡虫跑出来,扰的他有些昏昏欲睡。长泽医生看着他拼命忍住想打哈欠的样子,笑道,

    “药效这么快?还是你真的很爱睡?有什么不明白的要我重复一遍吗?”

    流川摇摇头。

    “消毒水还没干,我出去一下,等会回来给你上药……”

    “长泽医生,交给我吧。”

    长泽回过头,看到来人,笑了起来,

    “泽北君?你不用比赛了吗?”

    泽北笑道,

    “结束了,教练也点评完了。长泽小姐有事就去忙吧,我可以照看他。”

    长泽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陷入梦乡的流川,笑道,

    “真是个爱睡的孩子,那么就麻烦你咯,药瓶上有使用方法。”

    目送长泽离开,泽北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流川,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一片滑腻的温凉。规律吐纳的气息轻轻扫过他的手腕,让他有点舍不得把手收回来。看着他睡得没心没肺的样子,泽北生出一股恶作剧的念头,他原本坐在床沿的身体前倾,脸慢慢低下来,凑到流川耳边,

    “小鬼,我要给你擦药,不要疼的掉眼泪哦……”

    他的表演还没来得及结束,撑住床沿的手便狠狠一滑,让他整个人都跌落了下来。他连忙弯下胳膊,堪堪用手肘勉强支住身体,慌乱间头一低,嘴唇从一片温软的东西上滑了过去。

    这是……

    泽北的脸腾地红了。

    除了叔叔家的小表弟1岁多的时候缠着他玩亲亲,这是他成年后第一次碰触另一个人的嘴唇。

    虽然只是意外事故,可不知为什么,只是单纯知道这是流川的嘴唇,一股焦灼的热意便从心底升腾起来,让刚才碰触他的自己的嘴唇,也变得热辣辣的。

    流川没醒。

    泽北没动。

    就这么维持着暧昧到不妥的姿势。

    泽北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发胀,胀到发木。

    他觉得自己奇怪,以前明明也知道这小子长得很招人啊。第一次,在山王的休息室,和队友一起看录影带的时候就知道。知道这小子睫毛很直,不翘,但又密又黑,长的能戳死人,知道这小子皮肤很白很细腻,如果不是总是一副死样子表情太恐怖,简直不像个大男人。他也知道这小子鼻子很高很挺,嘴唇很甜很软……

    虽然甜和软,是刚刚才知道的。

    看起来薄薄的,碰起来rou嘟嘟的……

    他一定很喜欢喝牛奶吧?否则为什么身上会有种淡淡的奶香味……

    泽北不由自主的就着这不妥的姿势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除了淡淡的奶香,还有淡淡的清爽香气,是沐浴乳的味道吗?好像是,又好像不是。这小子!明明大家都一样运动,他出汗也不比任何人少,为什么就没有别人身上那种酸腐的汗臭味呢?

    泽北看了看那暴露在空调凉气里的皮肤,白皙的似乎能看到底下的血管。他伸出手,鬼迷心窍的附在那劲瘦却肌rou线条清晰的胳膊上,凉凉的滑腻感仿佛瞬间将自己燥热的掌心吸附住似的,让他一时不知该继续享用这令他舒适的凉意,还是停止这种类似吃豆腐的白痴行为。

    “嗯?泽北君?”

    泽北腾的直起了身子,抬头看到的是牧绅一有些玩味却不怎么愉快的表情。他连忙站起来,打了招呼。牧走到流川跟前,看了看床头放的药油,问道,

    “他怎么样了?擦药了吗?”

    泽北摇摇头,

    “我来的时候就睡了,医生说过一会儿再用药,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牧默默点头,转而对泽北道,

    “刚才深津君和河田君在找你,我一想你就在这,顺便过来看看流川。”

    泽北迟疑了下,

    “那我先回去,你……”

    “我留下来看着他。”

    泽北没法再多说什么,看了看依旧在沉睡的流川,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