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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苏是在一个名为M站的吃播推荐里,偶然看到了权克东。 平时她看视频的爱好就是看一些吃播,倒不是会引起她的进食欲望,只是她发觉自己在看到别人进食时会有一种莫名快感。 视频里的权克东身形纤小,穿的是一件亮面的黑色皮衣,背景布置也很简陋,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专业吃播的博主。 在他面前的是一碟深绿色的腌咸菜,一碗油润蛋炒饭刚刚冒出碗口,他拿着筷子夹取一小块咸菜,放到炒饭上,扭扭捏捏地往嘴里塞下一小口米饭。 这也是他视频播放量比较低的原因,没有专业吃播那样的狼吞虎咽,也没有满桌子鲜艳抢眼的食物,但华苏看得很是着迷,他专注于吃饭的模样,每一次张嘴吞咽,华苏都能收获莫大的兴奋和快感。 她毫不犹豫地给权克东点了关注,还在权克东的打赏频道,发了五十块钱。 殊不知,这才是权克东的首次录吃播,他当真以为自己是被网络流量照顾的宠儿,每天按时按点地上传自己简陋的吃播,结果每次都收效惨淡,渐渐地,常常来他视频底下捧场的华苏,成了他眼中最熟悉的粉丝。 华苏说只要权克东愿意一直吃,自己就会永远支持下去。 可想而知言语的魅力,权克东因为工资低才想到来互联网挣点外快,没想到在网络上也备受打击,他自然被华苏的话语感动了,立马加上了华苏本人的微信,本着粉丝与博主的交流方式,每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他从华苏的朋友圈里看到了华苏生活的一角,时不时变化定位,发点灯火璀璨的酒桌,午后时光是在新加坡滨海湾酒店的无边泳池里畅游,晚上就在赌场里挥霍筹码。 华苏的友好,像是施舍给流浪犬的泔水,权卫东接受着,却也倍感羞辱。 身份地位的差距早就填补了粉丝与博主之间的差距,权克东提出专门为华苏录视频,华苏惊喜答应,爽快地给权克东打去一千块钱,随后跟着一句,“拿着钱去买沙拉酱挤很多的汉堡,我喜欢看你吃这些。” 这些钱够权克东在流水线打上数百个孔位了,权克东见到转账的第一眼,两眼都快从眼眶里掉落出来,连忙回道:“好好,等我下班就去买。” 他买了三个汉堡,跟店员特意强调要加多酱的,他还准备给店员贴点钱,以防对方不同意。 店员见怪不怪,回绝了他的好意:“沙拉酱不值多少钱,平时要多加酱的客人多了去了。” 权克东没买过汉堡,顿时露了怯,原来这些要求都是可以满足的,自卑的他连可乐也没点,走到群租房前的老旧百货店前,他摸出兜里零零碎碎的硬币,凑出了十二块钱,买了一瓶三块钱的常温可乐,和一包红塔山。 香烟盒到手的一瞬间,他眼睛扫了一圈身旁装满香烟的展示柜,那盒他垂涎多时却不敢买的煊赫门,此刻正显着微弱的金光。 “换盒煊赫门尝尝。” 老板听罢收走了他那盒才值六块的红塔山,转头摸出一条煊赫门,边从盒子里掏,边叼着烟嬉笑:“丑东西抽多了腻,尝点贵的味道是吧?” 权克东佯装着急,不耐烦敲了敲桌上的玻璃,“快点吧,我等着吃饭。” 接过烟后,便一路小跑,穿过几个破烂大棚遮挡的小道,回到小房子里。 他架好准备录像的手机,又不放心似地反复走到门外的镜子旁,面对镜子反复梳理自己的发型,还把齿缝都一一检查仔细,怀揣着领导检查的崇敬心理,郑重打开录像。 一口咬下汉堡时,他就被满是沙拉酱的层次,油腻到忍不住犯恶心,两眼眼角滋生出泪星。 但还是本着华苏钦点,一口汉堡一口可乐,勉强塞下了一个半的汉堡,最后实在是吃不下了,他感觉食物已经从肠胃底部填充到了喉咙。 他第一次吃汉堡就讨厌上了汉堡,什么西洋玩意,怪不得外国人都这么胖,吃这么腻的,不肥才怪。 华苏对他的视频很满意,还头一次问了他目前的身体状况,身高体重,腿围腰围等等,权克东说自己身高一八六,体重一三零,腿围腰围不清楚,明天上班去量。 华苏让他明早一醒就把体重发过来,可权克东家里根本就没有体重计,他犹豫了许久还是说了实话,只见对方又转来了一千块钱,“买一个吧,平时看看体重变化。” 这一来一去,权克东已然有种被华苏保养的感觉,虽然二人还从未见过面,但权克东总是感觉自己和华苏有了深刻的牵绊。 终于在某次华苏来到附近城市旅游的机会,二人见了一面,权克东坐着华苏出钱买机票的航班,搭乘华苏指派的出租车来到华苏所住的酒店。 二人见面的地方在酒店餐厅,给权克东推门的服务员一身都比权克东的手机贵。 华苏也跟朋友圈自拍的模样没有区别,长着一双动人的大眼睛,披散在肩头的头发也打理成魅惑的波浪卷。 纤长白皙的手指为权克东递上了盛好香槟的酒杯,她始终没有站着,只是眼光偶尔落在权克东的餐盘上时会微笑。 权克东不会用刀叉,华苏也会耐心教他左刀右叉,一手叉着雪花牛排,一手割下小角。 二人的初次见面里,华苏总是端着高脚杯,倚靠在椅背上,默默看权克东吃东西,一旦权克东停下来,她会关心地问他是不是还想点东西吃。 权克东推脱说够吃够吃,却紧接着又上来一盘新菜。 权克东从来没吃过这么撑的一顿饭,倒不是东西好吃,是他扫了一眼菜价,昂贵的价格使他舍不得浪费丁点,只能一一塞进肚子里消化掉。 权克东的大厂开始裁员,精力跟不上电子厂安排的他,显然在裁员名单里,等待失业通知的他,连看银行余额都是一种胆战心惊的冒险。 可他不敢明目张胆地跟华苏要钱,虽然他有半点心思指望华苏可以资助他点钱,以度过找好工作前的一段艰难时光。 恰好这时,华苏飞到他所在的城市来找他,燃眉之急的解决办法就在眼前,他特意绕去市中心的花店里,挑了一捧能抵他半个月工资的维多利亚蜜桃。 华苏见到花的一刻,自然两眼放光,颤动的睫毛遮不住眼里星光,欣喜收下花束,满脸红晕地要了一瓶红酒,乘兴抿了好几口。 吃还是表演,权克东已经记不清了。 几杯酒下肚,他大脑发送的信号就是执行华苏的每一句话,华苏指什么,他往嘴里塞什么,嘴里毫无食物的香气,只是一大坨粘状物,咽进肚子里准备消化。 无比配合的他,让华苏连连拍手,逗得华苏止不住捂嘴笑,模样腼腆羞涩,迷离的眼神也被发丝遮掩着,权克东觉得自己好像是爱上了华苏,但身份的差距又让他觉得自己配不上。 权克东借着酒意,支支吾吾地谎称,自己因为工作量加大,可能以后不再拍视频,他说自己的工作时间除了在厂里吃饭,就是回家休息睡觉,来不及再花时间录视频,不然人会垮。 华苏原本满脸的笑意,顿时收了回去,嘴角笑裂的小口还来不及盖上,便陷入深深的悲伤之中。 华苏一脸严肃地问他工资有多少,自己可以出到一万一个月,只要给华苏展示他吃东西。 权克东欲拒还迎似地,夸张说这价格灌他嘴里都愿意,说着便把盘子里的银勺递给华苏。 华苏舀了一汤匙的米饭,送到权克东的嘴旁,两眼睁大目睹对方张嘴一口吞下米饭,不经意间她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接收到了什么信号,脸色都变得僵硬许多。 华苏在这里停留的时间比想象的长,她待了五天,五天里,她让权克东每天都来酒店房间,提前点好了一堆的外卖,奶茶、汉堡、烤鸡等等。 她会替权克东戳开奶茶,拆卸外卖的包装,一勺一勺地给权克东喂饭,权克东从不说自己饱了,他喜欢华苏喂他,享受华苏服务他的感觉。 这五天里,他胖了九斤,脸颊上缓缓凸起一块明显的rou球,华苏得知他上称的体重很满意,又喂了他不少东西,还专挑那些增肥的垃圾食品,吃得权克东回家后还犯恶心想吐。 华苏离开后,他很是落寞,不再担心钱的问题,吃饭也有人关心,他闲得每天都去跟华苏聊天,几乎想要无时无刻缠着华苏。 终于在某个辗转反侧的夜晚,他太过于想念华苏,抑制不住的思念使他订了张明日出发的机票,就独自前往华苏的城市。 一落地,大城市的繁华景象扑面而来,形成一种强势的压迫感,他感觉周围的人都会用观察异兽的眼神看他,因为他不论是穿着还是举止都是那么不入流,老旧土气。 他体重已经一八零了,站在人群当中,不再像从前一样脆弱衰微,更显得强壮和魁梧,只不过不是肌rou,身形还是一贯的毫无观赏美感。 华苏领着他去见了一圈朋友,说他是某个网站的小网红,转搞吃播带货的,只有权克东本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在座的人则是捧场不断夸奖权克东的实力。 酒桌上的人一头栽进酒水里,几个人的起哄竟使得华苏成为调侃对象,一个劲想看华苏和权克东亲密起来,蓄谋已久的权克东醉醺醺地一下亲到华苏的脖子上,霎时华苏的脸变得通红,拳头撒娇般捶打在权克东的胸口。 在这之后,华苏便和权克东同住在一起,两人一同出入娱乐酒吧花天酒地,在舞池里摇晃身体,一瞬间的错觉,竟让权克东认为自己就是和华苏一模一样的,只管用金钱去享受去纵情。 他俩共同的友人,趁着华苏离开上厕所的间隙,摸出一袋白粉,神神秘秘告诉权克东这玩意是上流才吸的东西,吸完之后人会爽到身体轻盈,睁眼闭眼在宇宙里浮沉。 这小袋白粉在对方嘴里描述成了畅行全球的黑卡,是权力身份的象征,不可不吸的金子。 喂食的日子照旧悠闲,权克东吃吃喝喝睡睡,偶尔鼻子对准桌上一片白粉深深一吸,紧接着仰头在沙发上舒缓地喘息呻吟。 华苏在得知他吸毒以后大发雷霆,想要赶走他,他二话不说真的丢下钥匙离开,或许是K粉吸坏了脑子,已经没有什么判断能力,都忘记生活唯一的来源是华苏的施舍和包容。 几天过后,毒资消耗干净,他没钱买海洛因,于是他跑去华苏住所,在楼下大吵着华苏变态的喂食欲望,让自己从一个一百三十斤的瘦子,胖到接近二百斤,狮子大开口索要赔偿。 华苏本着息事宁人,也还把权克东当旧爱的初心,让权克东进门说话。 谁知权克东一进门,竟看到了桌上琳琅满目的外卖,他顿时怒从心起,破口大骂质问华苏喊他上来是不是又想喂自己吃东西。 华苏理所当然认为给权克东喂食是不可指摘的,她这般态度算是彻底惹怒了权克东,见他转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袋K粉,倒在桌上,用扑克牌切得细碎,再规整成块,捏着一侧的鼻子埋头吸食。 胡须挂的满是白粉,他一抬头就对华苏叫嚣,再不给钱,就把这些东西都倒马桶,一口都不吃。 华苏的声音在毒品的催化下渐渐变得模糊扭曲,她的身体被周围空气浸泡得逐渐膨胀起来,咕噜咕噜冒着气泡,肥硕的大鱼,浑身闪烁着鱼鳞肥美光泽,再被太阳一照射,成了一道美味的煎鱼。 煎鱼,煎鱼,权克东记得吃煎鱼要用刀叉,要剖开鱼肚,鱼肚里藏了厨师精选的鱼胶,鱼胶又大又难分,还往外渗着新鲜的红酒汤汁,一定是闷的时间不够足,权克东嚼不烂。 他一口咽下美味的时候,喉咙被卡住,窒息中透不过一丝呼吸,他呜咽着无声喊叫华苏,华苏,他想从嘴里把血红的鱼胶掏出来,手腕都塞进了喉咙里。 华苏是不是又来喂我吃东西了,他下意识喉咙滑动,竟想着把手也咽下去,可只能咽下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