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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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对罗临渊而言,是麻烦的代言词。正如现在,吵杂得让人心烦意乱。此起彼伏的醉言,交汇成无厘头的相声。 这边的最光阴红着张脸,紧紧抱住桌脚不放,嘴里口齿不清地嚷着,呜呜,头好晕,狗不能坐……坐云霄飞车。小……小蜜桃,我们下车! 而他口中的正主却是狗脸无奈,认命般咬着主人的裤头,生怕最光阴蹭掉裤子,当众走光。 那方的小笨狗不改德行,话也没听清就接道,元宵?什么元宵?我也要吃!呃,嗝儿……不行,好饱啊,留点给我呜呜呜。话音刚落,她便趴在桌子呼呼大睡。 两者之间,握杯而坐的金色道影不动如山,仿佛在闭目休憩。只不过杯中酒正随着手的倾斜而缓缓滴落,在地面聚成飘香的酒渍。 酒品虽好,却是暴殄天物。 罗临渊轻晃酒杯,面色冷淡地看着杯中漩涡。嘈杂之声扰乱了品酒氛围,再上乘的酒也失了味,已无品之必要。随即举杯一饮而尽,将酒杯置于桌上。苦涩与辛辣在口齿中延伸,他起身整理西装。 脚步声不紧不慢,沉而稳的节奏奏成了极具压迫力的催命曲。危机感迫使倦收天清醒一瞬,锐利的眼神与罗临渊撞个正着。奈何酒劲太大,他仅凭本能抓紧身旁之人的柔荑,而后安心地陷入酣睡。 十指相扣的手紧握,恰好是对戒的重逢。钻戒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似在高兴吻合之乐。 那光亮得刺眼,当下挑起罗临渊的怒意。自古舅婿两相厌,而倦收天将令人厌恶四个大字表现得淋漓尽致。若非看在某人份上,罗临渊真想一刀捅死他。 气氛倏而变调,远在一旁的最光阴似有感应,嘟囔几声,缩了缩脖子,抱住小蜜桃汲暖。 罗临渊的眼神却不曾偏移。 他缓慢地扭过头,如同古老的钟摆在运作,神色冷峻地看向茫然不自知的人。 片刻后,被凝视许久的人意识到不对劲,懵懵懂懂地抬头。两人目光相碰,一者晦暗不明,一者清澈明亮。 她怔怔地看着罗临渊,蓦然间笑意盈盈,柳眉弯弯宛如天上月牙。左颊酒窝盛一潭春水,直教人心醉。她说,罗临渊,你真好看。 这句话她念叨过无数次,就如他的心软从未停歇。 “你倒是没心没肺,小笨狗。”罗临渊没好气地轻哼,瞥了一眼还在相握的双手,淡淡道:“现在,立刻把手松开,跟我回家。” 时常欺负她,只因好玩罢了。即使再生气,仍是乖乖地等待解释。眼巴巴的模样,宛如刚出窝的小狗崽子,全心全意念着主人。 至于那只……罗临渊抬眼望去,心中已作评价———蠢与蠢得可爱的区别。至于在场的另一个,他不想谈。 晕乎的人还没张嘴,称呼感应雷达狂响的倦收天猛然惊醒,虽是醉态显露,但语气依旧是强硬无比,他目光深炯道:“吾说过,不准用这种称呼喊她。” 罗临渊闻言,冷笑呛声道:“不尊长的无礼之辈,以何态度指责我?” “不分是非之人,倦收天为何敬重?”握在倦收天手里的酒杯应声而碎,宣告着呛声到动手只差一念。 正在此时,才反应过来的人乍然站起,呜咽出声:“呜呜呜,我不是小笨狗……我明明是狐狸,和爹亲同族的九尾。”说着,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从后冒出,似在证实主人所说。 突如其来的尾巴占据两人之间的空隙。倦收天顿时眼前一白,落在脸上的轻微痒意促使他伸手去抓。谁知那条尾巴像是料到他所想,恰好躲开。 入手成空,他下意识地再次抓取。尾巴正如主人的性格般相当不安分,察觉到身后动静,晃得更加欢快。在昏沉中,倦收天逐渐模糊原本想法,专心地对付引起他注意的尾巴。 一来二去,好似三岁稚童,二人玩得乐此不彼,一唱一和更显含情脉脉。 罗临渊面无表情地冷眼旁观。面对妇唱夫随的大型逗猫现场,他冷笑一声,誓要棒打鸳……棒打猫狗! “哦?明明同为犬科出身,你又何必分得清楚呢。或是说,你想当只摇尾频率比狗更甚的小狐狸吗?”笑语藏坑,只待猎物自愿跳入。 尾巴随着主人的思考慢了下来,倦收天如愿抓住了它,小心翼翼地拨弄起来。柔软、活泼、让人无法忽略的存在,就像它的主人,见之则欢喜。他很喜欢,连带她的尾巴。倦收天越摸越轻柔,忍不住用脸颊蹭了蹭蓬松的尾巴尖尖。 目睹这一幕的罗临渊瞬间表情失控,嘴角抽搐着,此刻他很想录下来,方便以后威胁倦收天。 她艰难地做出了抉择,迷糊地跳进了被挖好的深坑。“好吧……那我是狗。”话语甫毕,挽救了面目扭曲的罗临渊。 男人满意地勾起嘴角,伸出手,掌心朝上向她示意着,“走吧,小笨狗。” 感应雷达再次拉响,坐在沙发上的倦收天刚想说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就在方才,妻子似乎在帮罗临渊说话。情绪管理在酒精的作用下显得微不足道,他颇为委屈地揪了揪她的尾巴尖尖,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她搭上罗临渊的手,还没迈出第一步,就被身后的动静牵动心神。 那只被遗忘的大橘,金瞳里还透露着迷茫与不解。他不曾言语,只是一手规矩地搭在膝上,另一只手轻拽她的尾巴。像是被抛弃的家猫,安静地等候主人能回心转意带它回家。 如此想到,那颗心又酸又胀,足以让她泪眼婆娑。她拉起倦收天的手,而后可怜巴巴地扭过头对着罗临渊请求道:“我喜欢猫猫,不能丢下他。” 还在睡梦里的最光阴被小蜜桃拱醒,迷蒙中听到他们将要离开,不甘落寞地蹿过去,拉住她的衣角,“还有我,还有我!” 她愣了愣,发现落了一只萨摩耶,急道:“还要带狗勾回家,不能弃养!”最光阴闻言,顿时点头如捣蒜,顺势接话道:“弃养可耻!大家要做好狗勾!” 罗临渊皮笑rou不笑,阴森森地威胁他:“这里只有两条狗。”脑中警钟长鸣,最光阴立刻缩到倦收天隔壁。可脑思路不在同一条线的倦收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予理睬。 他呆呆地望着相握的手,“喜欢”二字在耳边循环,从模糊的呢喃到震耳欲聋的呐喊。那尾巴不时轻触脸颊,更有种被安抚的奇异满足感。 不明不白的失落变成气球,晃晃悠悠地上升着,达到最高点,“砰”的一声炸成纷飞的快意,充斥整个心田。 唯一清醒的人眼见棒打猫狗无果,还多了一只醉醺醺的萨摩耶,霎时太阳xue直跳。随后想起他说了大半天都抵不过倦收天默不作声地躺赢,罗临渊恨不得转身就离开,一个也不管。 罗临渊越想越来气,松开牵住她的手。 他脸色阴沉地站在原地,看着不自知的小笨狗身后新起的“猫狗大战”———倦收天回过神,发现最光阴扯着她的衣角不放,满脸不爽地拍掉他的手。最光阴当场气得上窜下跳,不服输地当着面继续拽衣角。如此重复数次。 沉思过后,罗临渊决定忽悠她。 “你想要带他们回家,总得先回去收拾一下你的狗窝吧?我已经叫人在门口接你。”眼见她有所动摇,他趁热打铁地继续道:“况且这里还有我在照看。难道说,你不信我?”这招百试百灵,从未失手。 忠诚的小笨狗最怕被质疑,智商火速归零,瞬间急到把头摇成拨浪鼓。她立即把尾巴收了回去,很自觉地往门口走。 笨蛋狗勾,解决。 罗临渊顿感心情舒畅,还剩两个。 他笑意盎然地扭头,盯着停手之后迷茫对望的两个人,心想着是要踹一脚好还是踹两脚好?丝毫没有欺负人的愧疚感。 罗?不讲武德且斤斤计较?临渊刚抬脚,倦收天忽然后仰倒下。他挑了挑眉,一脸无辜地收腿。 原是倦收天见人离开,本想跟着走,谁知站久了腿麻,头晕目眩地倒向旁边。可怜了离他最近的最光阴,还没反应过来就趴在地面,清隽的脸庞被压得变形。 倦收天惊慌失措地挣扎起身,奈何饮了酒,一时间起不来。着实像一只掉进水里的猫咪,炸毛的样子又可怜又好笑。 最光阴则脸色铁青地双手刨地,妄想以此摆脱大橘为重的局面。无奈体型摆在那儿,他只能惨叫道:“小……小蜜桃,快点来救我!我要被压成狗饼了!” 小蜜桃狗脸无奈,瞅了一眼乐不可支的罗临渊,心知求助是不可能,毕竟罗临渊的性格摆在那儿,他不上去补一脚算是良心发现。再者,他好似准备离场,大有放任醉醺醺的两个人在此地之意。 比起拉最光阴出来,它选择去搞定后顾之忧———感谢最光阴将它的狗脸录入面孔解锁,它能及时CALL人救命。 神犬出马,事半功倍! 十五分钟后,两大调侃王来到,想好的措辞在见到倦收天失魂落魄地面壁,最光阴又捂脸又捂腰的惨状后卡在嘴边。 原无乡与绮罗生面面相觑,在彼此的眼中读出相同的感触———罗临渊,真神人。 绮罗生暗含同情地看了他们一眼,委婉地开解道:“我带了醒酒汤,你们喝完再回家吧。” 原无乡也干笑两声,打趣道:“好友,无需挂怀方才的事。反正她又不在这里,天知地知我们知。” 哪壶不开提哪壶,倦收天身形一僵,恼羞成怒地背对他们,冷声道:“什么事?我忘了,忘得一干二净。”同时暗忖着适量品酒怡情,过量饮酒丢脸,他要把这条感悟刻在心里! …… 第二天。 我看着捂着腰,时不时以谜之委屈的眼神看向我的最光阴,以及忽然热情想带我出门旅游的宅男倦收天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罗临渊又犯了什么毛病,把人整成这样了?